水溶向前走了一步笑道:“知道跟姐姐说话是不用拐弯抹角的,为弟是想问一下有关皇上选秀的事儿?”东平王妃一怔,随又含了笑意道:“怎么?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备选的姑娘了?”
一旁的香格格听了便有些急了眼,口无遮拦道:“溶哥哥才不会看上她们呢!”
东平王妃转向香格格道:“你怎么知道不会?难道溶儿私下已告诉过你,他想选一个什么样的王妃?”
水溶忙举手乱摇道:“表姐,没有的事儿。”香格格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终于脸一红,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东平王妃瞧着香格格走远了,才向水溶眨了下眼道:“瞧见没有,你又有麻烦了。”
水溶苦笑道:“表姐,唉!我真是没有办法!”东平王妃使劲挖了他一眼道:“行了,快说你是为了谁来打听的吧。”水溶才一五一十地把黛玉备选的事说了出来。
东平王妃听完了,不由笑道:“要不说你小子有福气呢!昨儿个我才去宫里见了景妃娘娘,跟她也闲话了选秀的事儿,听娘娘特意说道:贾府里有个叫做林黛玉与贾什么惜春的,那林姑娘因其父早在几年前便求皇上免了选秀资格,怎么她本人竟不知道吗?还有那个贾姑娘,听说还没有香儿大,就报了上去,真不知那贾府里是怎么想的?”
水溶一听说林姑娘被免了资格,后面的惜春等也没再注意听下去,便向东平王妃道:“多谢表姐!这样我就能回去给人一个交待了。”说罢便要告辞回去。
东平王妃问道:“这就走吗?香儿还等着你呢!看她知道你偷偷走了生你的气。”
水溶边向外走边笑道:“还望表姐能多开导她,我府里还有人等着呢,过两日再来陪她。”话说完,人也已经走了出去。留下东平王妃那里没好气嘟嚷道:“我开导她?连你这个弟弟我都管不了,哪里又管得了小姑子。”
水溶遂又到了东平王书房去辞别,却不想才一进门又看到了香格格,一见水溶便迎了上来道:“王嫂可答应帮你了?”
东平王心道:唉!自己都不知道人家问的是什么事,却还这么上心,真是搞不懂这小妮子近来是怎么的了?说起话来总颠三倒四的,尤其见了水溶更是说话不过头脑。
只听水溶笑道:“已办妥了。”“啊!这么快?好呀好呀!那溶哥哥可以给我讲故事了吧?”香格格高兴道。
东平王赶忙劝道:“香儿,你溶哥哥还有事要办,改日再给你讲。听话!”
香格格撅起小嘴向他哥哥道:“上一回溶哥哥没有讲完便跑掉了,都赖哥哥说什么有事要办,后来我一打听,才知你们去外面喝酒去了,看我不去告诉王嫂去。”
“哎哟!小姑奶奶,可千万别跟你王嫂说,哥哥帮你劝劝你溶哥哥,啊?”东平王忙道。
众位,那东平王妃别看面上厉害,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管家处事又公平,王府上下没有不夸赞的!并且私下里对东平王好得不得了,极尽妻子的本份,弄得东平王对王妃是又敬又爱,那王妃才嫁进王府不过几个月,便已将王爷收于马下,心服口服了!
水溶见东平王也帮不了自己,况香格格说的没错,上次自己便脱滑儿溜走了,今儿再欺骗小孩子内心也实不落忍,转念又一想,事情反正也打听出来了,让贾宝玉再多等上一会儿也无妨,便笑着应了。
东平王瞧着妹妹全神贯注的天真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又看看水溶一付心不在焉的样子,心底一叹:讲吧!看你小子往后怎么收场!
直至太阳西下,水溶才回到府中,那宝玉早已盼穿了双眼,在屋内不停地踱着。正自着急,只听成恩在门口喜道:“王爷回来了。”
宝玉一个箭步过去,差一点跟水溶撞在一起。水溶下意识地将手向前一挡,宝玉忙收了脚步便行礼道:“王爷辛苦了。”水溶呵呵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倒是让你久等了。”
瞧见宝玉站在那里,水溶向他道:“快坐下,听我跟你细讲。”宝玉哪里坐得住,又不敢催急了,只诺诺地站在那里望着水溶。
水溶笑道:“罢了,瞧你急的,告诉你吧。你那林表妹也就是林大人的千金,早在几年前便被免去了备选资格,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宝玉又惊又喜,“是吗?林妹妹定是不知,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着急了,倒是不知是何原因,待我回去再问她一问。”
水溶又想了想笑道:“好似还有一个,因只想着这个林姑娘的事,后面说的倒也没记那么真,应是唤做什么春的,因年幼也不够资格,也不用去备选了。”
宝玉心下更是喜欢,口中连连道谢。又道:“王爷,若是没有旁事,小人这就回去告诉林妹妹去。”
水溶瞧他欢喜异常,竟也不问问余下的两位姑娘怎么样了?由此倒能看出来这个林妹妹在宝玉心中的份量,想来该是他红颜知己吧!
水溶笑道:“你便快回去吧,也好让林姑娘知道放心。”宝玉应了,带了人忙忙地向贾府中赶去。
大观园潇湘馆内,黛玉望着桌上的饭菜,肚子里空空的,却是一点子食欲也没有。一旁的紫鹃拿了筷子问黛玉要吃哪一样,黛玉摇摇头,将苍白的小脸转向一边。瞧着姑娘那尖尖的小下巴,紫鹃也心里暗叹了口气,只得命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黛玉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紫鹃忙过来扶住。柔弱的身子便如风摆荷叶一般,黛玉一步三挪地来至床边,紫鹃将一个引枕拿过来给她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