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也是你说给她听的,到时本王便来找你算账就是。”水溶也跟着笑道。北静太妃听着两人说笑,倒也轻松了许多,便向水溶道:“不说这些了,你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香草,你跟了王爷去拿了东西回来。”香草应了,嘱咐了小宫女小心伺候。水溶又向太妃道了乏,便携了香草向自己住处行去。
水溶的住处位于北静王府中部的一所院落,名为:‘隐溪’。
见王爷过来,侍在门口的几个小丫头齐声问了好,水溶笑问道:“映雪可在屋内?”一个机灵的小丫头应道:“倒是没见映雪姐姐出去,想是在屋里呢。”
二人来至后院内,却是静悄悄的,香草小声道:“王爷,怎么这院子里这么静啊?敢是飞絮与映雪都不在家里?”
水溶笑道:“飞絮这丫头向来不耐待在屋里的,只是映雪却不该呀?”说着,便一提衣衫就要进屋去。
“王爷吉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哎呀!吓了我一跳,飞絮你从哪里来?”香草叫道。“我就是在这屋里,也还不是被映雪支来唤去的,哪里待得住呢?”飞絮说完,便歪了头看向水溶,一双妩媚的丹凤眼里尽是写满了调皮。
水溶笑道:“瞧院子里这么静才这么猜的,你这丫头,嘴里是再不饶人的。”
“该死的丫头!还不是王爷平日里太好脾气惯的她,如今都敢抢白王爷了。”香草笑骂道。
“哎-都是妹妹不好,要打要骂随香草姐姐。”飞絮口中说着,又向屋里提高了声音道:“王爷回来了!映雪姐姐可真稳得住,妹妹被人欺负了也不出来为妹妹说句话。”
“你呀!一日里不被香草姐姐刺上几句就不安生。”一挑门帘,一个身材高挑的碧衣女子手中拿了一方未绣完的香囊走了出来。
只见她面色白皙,颧骨略有些高,鼻子高挺,令人惊奇的是此女有着一双淡蓝色明眸,两排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此时面上正露出淡淡笑容。
映雪见王爷进来,忙上前行礼,又****略显生硬的口音道:“奴婢只当是飞絮与香草姐姐又在斗口,却不想王爷此时回来。”
水溶笑道:“本王说呢,这飞絮淘气,映雪却是个好的,又在做些什么?有空闲时间也出去散散心,别总闷在屋里。”
“是,奴婢谨记。”映雪轻声应道。
“香草姐姐,你看到了,不是飞絮说吧,王爷就是偏心。”飞絮一旁笑道。
水溶并不理会飞絮,过来拿了映雪手上的香囊细细看了,笑道:“这上面绣的什么花?倒似是牡丹不知猜得对不对?”
映雪抿嘴一笑,还未来得及开言,一边的飞絮笑道:“我说什么来的,不是我一个人瞧错了。”又转向水溶道:“王爷听清楚了,这个叫做赤芍呢!”
“赤芍?”水溶一楞道。
“其实这花是再普通不过的,只是奴婢家乡那里开得更繁芜些罢了。”映雪收起笑容抬起头来向远处望去,眼中多了一抺愁情。
水溶轻声道:“敢是雪儿思念家乡了?”
一滴清泪立时涌出来,映雪忙伸出手来试了,又向水溶深深施了一礼道:“还请王爷见谅奴婢的失礼。”
站在门口的香草与飞絮都怔在那里,平日里飞絮与映雪一同伺候王爷,对映雪的身世知道的稍多些,却因映雪不愿多说,也只知映雪是三年前北静王爷在西疆平乱的时候带回来的。
王爷只说她是一个当地部落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便带了回来做了身边的侍女,因她相貌特殊,恐人言论,一入北静王府便只在水溶的‘隐溪’院内,除非太妃召见,否则是哪里也不去的。
先前的北静王妃见水溶带了一如此美丽女子回来,对她甚是防范。多日下来,却见她只一心侍候王爷,并无非分之想,水溶待她也是如飞絮一般,王妃又想她来路不明,王爷断不会纳她为妾,便也渐渐地不理会了。
虽说是往事如烟,岁月如梭!但王爷的一声“雪儿”,深深地触及了映雪的心灵,霎时间,旧时记忆重又浮上心来。
碍于旁边的两位姐妹,映雪忍了心酸强笑道:“多谢王爷体谅,在这里映雪高兴得很。”又转身向香草笑道:“姐姐跟我来,给太妃的帕子已绣好了,本想过一会儿让飞絮送过去,赶巧姐姐过来,便顺道拿了过去吧。”
香草遂跟了映雪来至她的房间,又笑道:“太妃那里妹妹可是有日子没过去了,她老人家可是惦记你呢!”
映雪淡然一笑,柔声道:“请姐姐替妹妹谢过太妃,姐姐知道我本不愿出门的。若是太妃她老人家……”不等映雪把话说完,香草笑接道:“若是太妃她老人家有事相烦,映雪一定立马过去。”
香草拉了映雪的手道:“这几句话我听得太多回了,要说你自己亲去说吧。”说着拿了绣品,香草便要回去。
映雪忙送了出来,却见只飞絮一人在那里整理着一堆书籍,瞧见她二人过来便撅了嘴道:“二位姐姐好聊,让妹妹一人在这里弄这些劳什子。”
映雪笑着过来道:“怎么王爷又走了?倒留下妹妹一个人这里忙碌,我想着是王爷要罚你呢。”
香草一旁也笑道:“谁让你一读书便喊头疼,闹得王爷只要整理书籍便命你来做。嘻嘻。”飞絮放下手里的书便来抓香草,映雪忙过来劝,一时几人笑笑闹闹个不停。
北静太妃房里,太妃正倚在榻上,听香草回禀说王爷又被请回宫里,便心下暗自思忖:莫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可别又是边关吃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