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打斗声渐渐低了,恶战即将结束,洛笳扫了眼为自己而横尸殿堂的勇士。然后,他看着脸色惨白的霜笛,噙着泪,问:“这下你满意了?”
霜笛安静的站着,香唇紧抿,脸白如纸。
洛世咬着牙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霜笛,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的溢出。他中毒了,其实一早就预料到了,自从发现她把香炉中的熏香换过开始,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不过,还是想赌一次,赌洛世的死,赌她的回心转意。
只要赢了,一切都会改变。
现在,他输了。
洛世,比他想象得更绝、更无情,始终未曾回击。而他,则输在了自己。刚刚发出的毒掌,皆只用了六成的力道,否则的话,霜笛必伤无疑。
因为不忍,而心有迟疑;因为心有迟疑,而满盘皆输。
洛笳终于倒下了,没走到霜笛面前就倒下了,遗憾的闭上了眼睛。其实他是想,去摸一摸她的肚子,那孕育着他的骨肉的地方。
洛世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攸然回首看向霜笛。她依然安静的站着,看着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的洛笳,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她的嘴角,滚落着一颗颗黑色的血珠,宛若一朵朵凋零的黑色樱花。
显然她也中了毒!他的心,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很痛。“霜妃,你怎么了?”在无意间,又叫她霜妃了,其实她已经不是他的妃子了。
“陛下,好久不见了!”霜笛对他笑了一下,静静瘫软下去,蛋白色的纱裙逶落地面,俨然是朵怒放的兰花。
洛世拧着英俊的眉,将她抱起,擦着自她嘴角蜿蜒而下的血,心颤抖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在香炉中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