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小兵哥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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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老冤家冰释前嫌 新对手伤及臂膀2

第64章 老冤家冰释前嫌 新对手伤及臂膀2

“说定了。”

郑爽得个元宝般满足,掉转车头绝尘而去。王犬也吆喝着毛驴掉过车头。本该去市场,被搅和得不知不觉走过了站。

吃完饭,正消化食的丁克在连队大门口堵住巴山。

“你急慌慌的跑啥,碰着打猎的啦?”

“我看你像个打猎的。”巴山急忙中顶一句,没分开裆似乎吃了亏。“我上‘文化活动中心’找指导员去。”

“找他干啥?”

“干啥与你什么相干?连长让找就去找,多问是自讨没趣,知道吗?好奇自己去问连长,我没工夫答对你。”

“嘿嘿,小不点,还脾气了。你那两条小腿不值钱是不?大老远的跑到那儿得落太阳,打个电话你不就搞‘屁股’了吗?”

丁克把“搞定”翻译成土语,用在巴山身上。

“你才搞屁股呢。马后炮。连长刚打完指导员的手机,不通,活动中心的人又不给找,所以才让我去跑腿。”

巴山说完,拔腿又想跑,丁克轻舒猿臂扯住他。

“不给找?嘿,你真是狒狒。看我打个试试,不信他有多大脑壳敢不给找。”

丁克拉转巴山来到连部门外的电话机旁,让他站那儿看自己怎么摆置不愿给找人的混球?按照巴山提供的电话号码拨完号,丁克歪着脑袋靠在墙上,一条腿提个高度,脚尖点地开导巴山虚心学着点。听筒里嘟嘟的响过数声,有人拿起电话。丁克用蛮横的口气先发制人,意在气势上镇住对方,往下的事就好办了。

“哈喽,咋才接电话?”

“你是谁?”

没唬住。当兵唬当官的,找错了对象。

“甭管我是谁,快去给我找新兵连指导员程羽。”

电话没可视功能,看不出谁脑袋大。丁克明白,想蒙混过关,口气必须硬,就算小虾米遇上大鲨鱼,也要粗着嗓音往下耍。记得某个周日,丁克和巴山在连部下军棋。电话铃声响起,丁克就近拿起来。

“哈喽,哪一怪?”

“你怎么说话呢?”

“你要干啥吧?快说,我还忙着呢。”

“赶紧放下电话……”

丁克啪地把电话放下了。铃声再次响起。丁克拦住欲接的巴山气冲冲拿起听筒,还没张嘴里边传来斥责:

“捣什么乱,为啥把电话挂断了?”

“吼啥吼?你让放下电话我就放下呗。”

“少废话,叫你们连长接电话。”口气很横。

“连长不在。”丁克的口气也不软。

“给我找去。”

“我没工夫侍候你。”

“我是营长,你赶紧给我找你们连长来接电话。”

显然对方压抑着怒火。丁克沉着的问:

“唬人哪?你是营长,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营长明白,连队里划拉一块儿也找不出比他官大的人。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

丁克放下电话,急忙逃窜。否则营长找上门来,他就吃不了了。

任何经历都是经验。此次丁克不想当逃兵,决定跟对方一决雌雄,尽管对方火旺,震耳欲聋的吼问他到底是谁?丁克仍平静地回应:

“我是参谋长。”

列兵丁克早听过一句话:参谋不挂长,放屁都不响。由此而反向推断,若挂上长,放屁比不上小钢炮响亮,也该跟过年放的二踢脚动静不相上下。丁克自我完善,挂完长,顿觉威武高大无比,心想,小样儿,你是营长也保准夹不住尿。

“唔,你是参谋长?”对方的口气缓和下来,迟疑着喃喃自语。“你是参谋长,那我是谁呢?”

团参谋长当然知道自己是谁,但不知道有个胆大包天的列兵,正打着他的小旗吓唬他,还当哪个好友吃饱了没事,故意寻开心呢。参谋长的大脑急速旋转,努力从声音上辨别捣蛋的人是谁。细想也不对,对方先说句哈喽,随后要找程羽,听嗓音稚嫩,显然不是自己的同龄人。参谋长虽不死板,却也从不跟年轻人开玩笑。

蹊跷。

丁克听清对方的话,明白自己误撞进茅坑里,这次遇见的比营长官还大。李鬼碰上李逵,自然要矮半截,趁参谋长正回味儿,丁克臭着鼻子把电话扣上。巴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不怀好意地笑问:

“又撞枪口上了吧?你真有福,这次后果准比上次严重。”

“你还是跑腿去找吧,这可不是我不帮忙。”

丁克演砸了。冤家路窄这个词没白造。咋赶那么巧?惹祸自然跑不掉。丁克这边一撂电话,参谋长那头立刻明白了,断定这是新兵在拉大旗做虎皮,当即把程羽叫过来训一顿。程羽也不赔本,回连队轻松的从巴山嘴里掏出丁克来,黑着脸变本加利地讨伐完,又命令他写《保证书》。保证什么?丁克琢磨半天,没领会其精神实质,找王犬帮助判定,答复:

“保证以后再打电话冒充团长,不冒充参谋长。”

“去个蛋的吧。哎对了,你帮我想个招,哪天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丁克借题发挥。

“那还用想啥,请假上街去打呗。话吧里的话费还便宜。”

简单。

丁克很懊丧,说想上街班长不给假,理由是挨累还浪费钱。王犬耸耸肩,表示对此无能为力,如果打架可以帮忙还击,至少能拉偏架,不给假就没辙了。王犬离将军的距离还相当遥远,没批假的权力,可他有打电话的办法,神秘地伏在丁克耳朵上说出计谋,保证一次唠个够。

“好主意,就这么办。”丁克赞成。

打电话有了希望,丁克开始安心写《保证书》。

流火的季节,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温热的气息。雨丝温柔地挂在屋檐上,婀娜多姿飘然而落。雨丝随风舞动,如细细的皮鞭,轻轻抽打着房前挺拔的白杨树,沙沙的响声悦耳动听。小雨中,粗壮的泡桐树也挺着碧绿的虬枝青翠欲滴,展示着自然界的勃勃生机。

三班长胥株林站在屋檐下,用手阻断倒挂下来的雨帘,飞溅的水珠上闪出个闲磨牙的话题:人的力量到底多大?巴山向值班排长汤凡传达完当天的操课内容,这会儿也站在闲扯的人堆里,接茬说:

“这可没法用秤称,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人的力量说大可担山挑河,说小连个树叶都拿不动。你看《水浒传》里的鲁智深,那么粗的大树,一喝号就拔下来。现代人可不行,蜕化了,连门前的小白杨都拔不下来。”

“你说谁蜕化了?甭长鲁智深的志气,灭咱当代士兵的威风。”

胥株林性格粗犷,最不愿听被贬低的话。

“这不是灭你威风,事实如此,你不服拔一个让大伙儿看看,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没那本事吧?说大话使小钱的主儿,较起真来,都不抵鲁智深的小脚趾头。”

话很咽人,木头桩子也得气着火。

“哎呀!你这是有意气我呀。鲁智深卵窠囊肿啊,多个蛋?他鲁我比他还鲁呢。他能拔垂杨柳,我也能拔白杨树。”

“谁逮住牛都往死里吹呀,反正也不上税。”

巴山再烧一把火。人坏不在大小。

“嘿,今天要不用事实证明给你看,你根本不知道社会咋进步的。真是错翻了眼皮。”

胥株林熟练使用口头禅。个人专利,不用交费。

小雨不说话,丝丝缕缕连绵不绝,下得有滋有味儿。下雨天浑身泛潮,找个营生舒舒筋骨也不错。胥株林撸起袖子,翻过掌心接一捧雨水撩到脸上,甩哒着两臂闯进雨地里,弯腰撅腚抓住一棵白杨树就拔,硬是把个红脸憋成了紫脸,树却纹丝没动。雨天沉闷,人更沉闷,制造个热闹也不错。转眼间,由东向西各个门口和窗口都挤满脑袋,雨隙间立刻飞窜出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