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霖月先生长的实在是太英俊了,比幼晴这个小美女还要好看!
与此同时,楼下大堂中的那些食客们也议论纷纷起来。“刚才那个叫思源的将领,好像是大公子手下门客霖月的护卫。难道楼上包厢里的那位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霖月?”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胖子颤声道。坐在他身旁的一个白面青年则吸一口冷气:“听说他半个月前去南郡办差了,怎么还在这里?”所有的食客听到霖月这个名字,不由得都有些战兢兢的。
霖月含笑看着叶子枫,手指挥弦,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优雅的气质,令人暗自拜服。
愣神片刻后,叶子枫才发现霖月背后还有一个身材高壮的老人,虎背熊腰,身上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只不过他站在霖月身后,浑身的杀气被霖月的风姿完全掩盖。
“参见霖月先生、寇森老爷。”幼晴对霖月和那个叫任杰的老者微微施了一礼。
“小姐快别多礼。”老人急忙道:“你是大公子府上的人,无需多礼。”
叶子枫赞叹道:“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霖月先生,今天有幸见上一面,真是三生有幸。”
霖月微微一笑:“大名鼎鼎之类的话都是虚名罢了,不值一提。”声音温文尔雅,不急不缓。他的眼神如同湛蓝的海水。凝视着叶子枫:“我刚从南方回来,就听说大公子身边来了一位奇人,大公子对阁下的才学那是赞不绝口。今日得见阁下,发现果然如此,出门游玩竟然也不忘记带上竹笛,看来阁下不仅精通史料,就连音律之事也是一把好受。不知阁下能否献上一曲?让我等欣赏一下。”
这样英俊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叶子枫没有办法拒绝。静静地回望着他,忽然伸出手,笛孔置于口下,吹出了“明月几时有”这首曲子。笛声犹如灿烂的流星,划过天际。霖月展颜一笑,双手按弦,随着叶子枫的笛声变换音调。两人一个吹,一个弹,配合得相得益彰,宛如一人。等到一曲终了,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交融,霖月柔声道:“叶先生音律造诣极好,在下佩服。”
“先生的琴声更是不凡,如同人间仙乐,令人回味无穷。”叶子枫这句话倒不是拍马屁,而是诚心实意的。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拉开了,一伙人站在了包厢外。为首的是一个面带刀疤的汉子。刚才那个被思源恐吓的富商正面露惧色的站在那个刀疤脸的身后。唯唯诺诺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刚才恐吓我!”
看到刀疤脸的时候,一丝阴霾在霖月眼中一闪而逝,就像清风拂过杨柳。他对刀疤脸一伙人道:“我和朋友正在商讨音律,想必各位对此也是不感兴趣,我看各位还是就此离开吧。”
那刀疤脸一咬牙,道:“霖月名头虽大,但不露两手就想让我们拍屁股走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们是赵大人的人,可不怕扶苏公子。”
“赵大人?何许人也?”叶子枫悄声向幼晴问道。“赵大人就是赵高,他是中车府令,负责管理皇上的御用车马,执掌800名中车府卫专职保护皇上的安危。同时他又是胡亥公子的老师,权倾朝野,就连大公子都不敢轻易去扶他的面子。”
就在叶子枫与幼晴耳语间,霖月道:“那这位朋友的意思是?”
刀疤脸指着胖子商人对霖月厉声道:“你的手下欺负了我这位朋友,打狗也得看主人,这事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
寇森怒目圆睁:“就凭你这阉人手下的泼皮,也敢对我家公子放肆?”不由分说,拔刀便向刀疤脸砍去,后者急忙闪开。
“轰”,刀砍在了门廊的铁框上,震得叶子枫耳朵发胀。幼晴莞尔:“寇森先生的脾气还是和原来一样暴躁,而且这刚劲的刀法一点也没有改变。”
寇森咧嘴一笑,还要挥刀再斩。霖月一摆手,制止了他,目光淡淡地扫过刀疤脸一行人:“听说赵大人在上郡的座下有位覃广阳,曾经师从大刺客聂政的徒孙,不知覃广阳先生在这里么?”
“没错,算你还有点见识,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覃广阳就是我!”刀疤脸目射凶光,摆开了要开打的架势。其余的喽啰们纷纷聚在他四周,拉开了架势。
“原来是你。”霖月专注地看了刀疤脸一眼,后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半步。
“那我就给你一个交待。”霖月不愠不火地道,轻轻的拨弄着桌上的琴弦。
刀疤脸覃广阳大喝一声,拔出随身携带的软剑,俯冲向霖月,叶子枫甚至能感受到这一快剑带来的强劲爆发力,头发都被吹起来了。
一根琴弦被霖月拨弄起来,带着曼妙的弧度,迎向覃广阳。
琴弦的速度极快,没有锐利的风声。叶子枫只感觉眼前仿佛闪过一道清莹的幻影。
清影过后,覃广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软剑被琴弦给弹开,却无法闪避。然后霖月一收力,琴弦送回到了古琴身上。
覃广阳失魂落魄地站着,身子僵硬,好像见鬼一般的盯着霖月。
“自我懂事起,就没有人敢这么在我面前大声喧哗。”霖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这就是我给你的交待。看在赵大人的面上,我不难为你,你走吧。”
一声惨叫,一道血液自覃广阳的手臂上喷溅而出。他嘴角抽搐,脸上一副完全不能置信的表情。他手下的喽啰们齐齐色变。叶子枫简直不敢相信,这琴弦是如何伤到覃广阳的?自然竟然完全看不出来!
“我们走。”覃广阳冷然道。
“且慢。”身后,传来霖月柔和的声音,“你可以走,但是始作俑者却不能离开。”他所指的始作俑者,显然就是指挑起事端的那个胖子。
“大人,别扔下我,千万别扔下我不管啊!”富商哀嚎一声,死命的抓住覃广阳的衣袖不放。
覃广阳思忖片刻,一脚踢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寇森哈哈大笑:“赵高的这帮手下,真是太没用了!”
“思源,带他下去,如何处置这个人,你自己看着办。”霖月慢条斯理道。
“诺!”思源将军抱拳应了一声,用一双快用喷火的眼睛盯住胖商,像拧小鸡子似的抓起他,拖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