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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欲加改造

严缺耳朵的左耳少了半个,缺了的那半个,边沿如锯齿,却又没有锯齿那般均匀,就好像被人用牙咬了的。据吴歪脖和马麻子讲,严缺耳朵的耳朵,是从娘胎生下来就像被人咬掉半个的。吴歪脖和马麻子,顾名思义,一个脖子稍歪,一个脸上有麻子。三个家伙见蒋云鹏没外号,心里颇不平衡,要给他取一个,几个人把蒋云鹏打量了好久,吴歪脖说:“蒋头的头发短,叫叫,对,他姓蒋,又是咱们的头,中间跟他加个‘光’字,就叫他‘蒋光头’吧。”

奇幻号上,有厨房,有一个主客舱,主客舱里,有两张餐桌,一圈沙发,一台大电视;另外有二十间卧舱,特等舱一间,一等舱三间,二等舱六间,普通舱十间。特等舱和一等舱内布置得很豪华,卫生间、空调、高级双人床、皮沙发、高清电视、DVD等等,应有尽有。二等舱和普通舱里,也有卫生间和电视。

四个人吃住就在船上,每个人睡一间普通舱。饭轮流做。船上有电视可以看,条件满不错。蒋云鹏花了1100块钱淘了一台二手笔记本,每天下班后,晚上在海滩上跑半小时步,然后,除了看书,就在电脑上敲打,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早上,在海里畅游半个小时。蒋云鹏想,如果能出航,最好出他个3年以上,挣满20万后,回到家乡,用10来万在农村起一栋二层小楼,边自耕自足,边结合自己的经历,创作写长篇小说《异事记》,小说拟分“陆上卷”和“海上卷”两部分。

蒋云鹏、吴歪脖、马麻子,以及严缺耳朵,四个人的年龄,都是二十几岁,巧得是,几个人都是光棍汉,歪脖麻子缺耳朵,这三个人的身上,囊括了相当一部分西南人的特点:贪玩、好吃、好打麻将、不求上进、得过且过和好耍小聪明。

一晃,四个人在红日号上,已干满了一个月,而活儿还有四分之一没有完成,公司按时给他们发了薪水。红日号维护完了后,他们四个将从奇幻号上搬过来,然后再对奇幻号进行维护保养。

在平时的夜晚,歪脖麻子缺耳朵,因蒋云鹏的不参与,他们打麻将只能打“缺一方”,也就是三个人打,或者是“扎金花”,或者是“斗地主”干活、吃饭、打小牌、睡觉,基本上是“西南三怪”未发薪水之前的生活方式。发了薪水后,情况就不同了,连续三天,三个人都是夜不归宿,凌晨才回来,白天干活时哈欠连天,蒋云鹏当然知道他们干什么勾当去了。

这天,王大舟来了,见近几天的工作进展不大,对几个人提出警告和要求:“蒋云鹏,你这个头是怎么当的?你们四个人,必需在一周之内,把整个红日号船体的油漆上完,而且质量还要经得起检查。否则,你的工资减三分之一,其他人减四分之一!”王大舟说完,拂袖而去。

蒋云鹏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对这支队伍进行整顿!

当天晚上下班,蒋云鹏一本正经地把三个手下在海滩上集合起来,进行训话。蒋云鹏首先问:“请问各位,中国哪个省的人最聪明?”

“四川人最聪明!”三个人异口同声。

蒋云鹏问:“凭什么说四川人比其他省的人聪明?”

严缺耳朵说:“那不明摆着的吗?很多外省人,特别是这些沿海一带的,好多人连麻将都不会打,就是会,也都打不精。”

吴歪脖说:“四川出过好多名人,孔明、刘备、关张赵马黄五虎将,多得不得了!”

蒋云鹏骂道:“你他真是不学无术!连孔明刘备五虎将,没有一个是四川人都不知道!”

马麻子说:“小平同志是四川人,谁有他哥老倌聪明?”

蒋云鹏说:“既然各位这么聪明,那为什么你们的家乡那么穷?为什么你们要出来给不聪明的外省人打工?”

吴歪脖说:“四川人多。”

严缺耳朵说:“四川地少。”

马麻子说:“四川山多。”

蒋云鹏说:“四川人多?地少?山多?我告诉你们,东倭整个国家都没有四川面积大,人却比四川多,但人家比我们整个国家都有钱!东倭人平均一个人每年挣的钱,比我们中国人平均一个人挣的钱多了十几倍!如果就我们四个人现在的工资跟东倭人的平均工资相比,人家起码高出我们三十倍以上!”

“西南三怪”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吴歪脖嘟喃道:“他,小鬼子怎么那么富?我们穷,又怪不得我们!”

蒋云鹏猛喝一声:“住口!不怪我们怪谁!”

几个家伙的身子明显地抖了抖。

蒋云鹏语气放缓,说:“不跟你们胡扯了!我们穷,归根结底,是穷在精神!穷在素质!从现在起,你们不准出去胡混了,晚上吃了饭后,休息会儿,跟着我锻炼身体,完了洗澡,洗完澡看书,或看看电视,然后睡觉,不准再给我打麻将!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在海滩上跑30分钟步,然后吃饭,干活!难道你们想一辈子给人打工?难道你们想自已的家乡一辈子受穷?”

严缺耳朵反对道:“那是你的爱好!凭什么强加在我们头上?你每天又是跑步又是游泳,又是看书又是玩电脑的,还不是在外面给人打工?”

蒋云鹏一时被噎住了,愣了片刻,才说:“打工只是我的权宜之计!就算是打工,我也比你们强啊。”

吴歪脖揄揶道:“不就是比我们多一天10块钱吗?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我们的业余时间怎么过,你管不着!”

马麻子倒还比较配合,说:“锻炼身体,是有好处。缺耳朵、歪哥,咱们就按蒋光头,不,蒋班长的要求做来看看吧。”

蒋云鹏说:“好!从现在起,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吃完晚饭”

“滴滴滴”蒋云鹏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王大舟打来的,叫蒋云鹏马上去陪他喝酒。

对蒋云鹏来说,喝酒可是件讨厌的事儿,几口酒一下去,头一晕,一晚上的时间就算浪费了。可领导有令,不得不去。

走时,蒋云鹏跟“西南三怪”说:“今天晚上,你们只许看电视,不许打牌!如有谁不听招呼,我就向王经理建议,炒他鱿鱼!”说罢,蒋云鹏沿着海滩一溜小跑,向王大舟的住处跑去跑着去,一是锻炼了身体,二是节约了时间。

好不容易陪王大舟喝完酒,王大舟又要蒋云鹏陪他去城里娱乐娱乐,蒋云鹏知道他所说的娱乐是什么意思,就推说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就不去了。王大舟没说什么,只是脸是微微露出失望之色。

天上有暗淡的星光,蒋云鹏深一脚浅一脚向船上走去。

蒋云鹏走近奇幻号,听见船上有“哗啦哗啦”声传出,中间还夹有女子的嘻笑声。他想,难道这般家伙把女人弄到船上来了?蒋云鹏沿着弦梯,走上甲板,进入船内客厅。

一张麻将桌,三张椅子。三张椅子上,坐着六个人。吴歪脖、严缺耳朵和马麻子,每个人的怀里,都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在打“缺一方”麻将其实是三个女的在打,她们的手,在桌上一刻也没闲着;三个男人的手,在各自怀里女人的身上,揉揉搓搓,也一刻没闲着。三个女的,不时发出声声浪笑。见蒋云鹏进去,“嗨,帅哥!”有两个女的同时向蒋云鹏打招呼。严缺耳朵和吴歪脖只看了蒋云鹏一眼,又做着他们的动作,只有马麻子暂停了一下,麻脸冲蒋云鹏笑了笑,说:“哟,咱们的蒋委员长回来了?”

蒋云鹏深深叹了口气,进入卧舱,脱衣服躺下了。海浪轻拍船体的“噼啪”声,主客舱麻将的“哗哗”声,几个狗男女浪荡的嘻笑声,不绝于耳,哪里又睡得着?

蒋云鹏披衣起床,站在窗户前,向海空间眺望。海天之间,星云密布,一轮如钩新月,点缀其中。

窗户对着东北方,蒋云鹏忽然觉得,那轮弯勾似的月亮,在慢慢变圆、变大,蒋云鹏忙揉揉眼,再一看,可不是,那轮月亮已完全变圆了,不,那东西好像已不是月亮,而是一轮紫色的太阳。

紫色的太阳中,似乎有个黑点在移动。黑点,在继续移动,渐渐大了,大得遮住了太阳,再大,蒋云鹏看出了黑点的大致轮廓,像是一条船。

是一条至东北方向驶来的木帆船。

近了,已看得清船上的人。甲板上,几十个身穿宽大细花衣、头上绾个独髻儿、个子不高的人,每人腰挎一柄狭长弯刀,在船上迎风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