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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车马角逐

第二天一早,摩化连开始进行‘千里奔袭’军事训练。训练以排为单位进行。

摩化连有一百零几个人,分三个排。王浩是第一排二班长。因一排长休假,连长阿布亲率一排。

出发前,连长阿布站在队列前,说:“同志们,今天是周末,按说应该休息。今天之所以要进行奔袭训练,是因为,我们要去观察一群野马。包括我在内,绝大部分同志都是骑兵出身,我知道,大家对马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今天,咱们再去见识见识那些可爱的马儿。”

大家轰然叫好。有的说要把那群野马套回来养,有的说把那些野马驯服后,代替部队的摩托车。有的说:“马儿能去的地方,摩托车去不了,而摩托车能去的地方,没有马去不了的。依我看,论综合实力,还是马儿强。”

阿布一摆手,下边立即静了下来,阿布说:“马儿好是好,但它适应不了现代化战争。上面把我们转为摩化部队,自有它的道理。好,大家各就各位,预备出发!”

每三名战斗员乘一辆军用三轮摩托,阿布叫王浩和蒋云鹏跟他同乘一辆。阿布对蒋云鹏解释说,连长班长同一辆摩托,是不合适的,班长应该同新兵在一起,但今天的任务特殊。

部队要“奔袭”的方向,正是昨天蒋云鹏所见到的那群渡河马群消失的方向。

训练以排为单位进行。指导员和副连长同另外两个排先出发了。

“轰隆隆”连长阿布率着一排的12辆军用三轮摩托,向拐角崖方向驰去。到了昨天马群上岸的地方,地上果然有马群跑过的痕迹。阿布下令停止前进,战士们在车上原地待命,他叫上王浩和蒋云鹏,一起下车到河滩上观察。

河滩临水处,有马群从水中上岸的蹄印。阿布数了数,说:“一共十二匹马。这段河有一米多深,能自行涉水过河的,一定是野马,不是家马。大家继续前进!”

12辆摩托车又轰轰隆隆地向前驰去,过了拐角坳,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甸。

一轮红日冉冉地从东方升起。其他两个排早消失在地平线。

“连长,你看左前方!”王浩忽然指着前面说。

阿布向前只看了一眼,就立即命令大家停车。

蒋云鹏抬头一看,只见从太阳升起的地方,一小群骏马,披着万丈霞光,飞快地向这边驰来。

阿布取过望远镜罩在眼睛上,猛然欢呼起来:“我的野花,我的野花!是我的野花来了!那是咱们的战友们!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紧接着他又说:“哎呀,不是,我们的战友只有野花一匹,跟它并排跑在前面的,是3年前拐走野花它们的那匹枣红色野公马,它们的后面,1、2、3后面跟着10匹小野马!那些马儿长得好漂亮!”

转眼间,那群马就跑到距车队前面约五十米的地方,其他马停住了,野花则继续轻快地向这边跑过来,跑到阿布这辆摩托车身边,“昂”野花发出一声欢叫,用头亲昵地挨擦着阿布的脸,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有泪光闪动。阿布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他叫全排战士关掉引擎,自己一把搂住野花的头,哽咽着说:“乖乖,你怎么来了?两三千里的距离,一路上要过多少沙漠、戈壁和河流!路上要吃多少苦?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我的好花花,你是专门来看我的,是不是?”

野花不能说话,只是用头轻轻地挨擦阿布的头脸、胸脯。

蒋云鹏的眼睛发酸,一看其他战友,发现他们的眼睛都是润乎乎的。

野花跟阿布亲热了一会儿,轻轻地挣脱主人的手,脖子扬起,对着几十米外的同伴们“昂”地唤了一声。群马像是听到号令,在枣红马的带领下,得得得得地跑了过来,分散在车队两侧,一边六匹,一字排开。

王浩惊呼道:“连长,它们要干什么?难道要跟咱们比赛?”

十二匹野马,与十二辆军用摩托,处于同一起跑线上。

阿布沉思了一会儿,说:“对。我想,野花带着同伴们,千里追踪而来的主要目的,可能还是想跟咱们比赛!那十匹小野马,基本是枣红色的,一定是野花和3年前逃掉的那另外九匹母马的后代,它们的父亲,就是这匹枣红马。部队为什么要取消骑兵连?是因为战马跟现代化的摩托车比起来,少了很多优势。但在战马们的心中,以为我们是认为它们跑不过摩托车,才不要它们的,它们不服气。等小马们长大了,可能其他母马们,就‘委托’奔跑速度几乎比它们快上一倍的野花,率领自己的儿女们,来跟摩托车比赛!我看这些马儿身体素质都非常好,虽然它们经过许多天的长途跋涉,但昨天晚上,它们休息了一夜,应该已基本恢复了。战友们,咱们就跟马儿们比一比。注意,你们都要按我的速度前进。大家听令:发动出发!”

刹那间,发动机轰轰,马蹄声得得,在辽阔的大草甸上,十二辆军用摩托,与十二匹野马,展开了角逐!

刚开始,阿布怕累着了马儿们,速度调到60公里,跑了约半个小时后,见马群一直跑在车队前面四五十米处,而且还跑得很轻松。阿布渐渐加速,速度调到80时,马群仍然跑在前面四五十米处。

王浩说:“连长,咱们开最大速度看看。”

阿布说:“我怕累着它们。”

王浩用望远镜看了看,说:“它们现在还不累,连汗都还没出。”蒋云鹏接过王浩手中的望远镜,见马儿们身上,果然没有出汗。

听了这话,阿布把油门使劲一拧,速度陡然增至100,在草地上,这已是军用摩托的最高速度了。

“连长,马儿们好像飞起来了!连尾巴都飘起来了!”王浩惊呼。

蒋云鹏看见,那群野马,像是脚不沾地,尤如天马行空,仍然跑在车队前面!

“比赛”进行约了一个小时,无论车队怎么加速,始终是落在马群后面。

阿布说:“这是一群货真价实的千里马!短时间内,摩托车是跑不过它们的。但马儿们毕竟是血肉之躯,时间长了,它们还是要落后的。我们认输吧,保留它们心中的那份骄傲!”他把摩托车停了下来,关了引擎,战士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马群也在前面停了下来,它们转过头来,对着车队一阵嘶鸣,好像在说:“你们输了吧?”

阿布下了车,向马群走去;对面的野花,也越众而出,慢慢地向阿布走来。

阿布身后的战士,和野花身后的马群,都静静地看着两位渐走渐近的战友。

一人一马靠近了,阿布一把搂住野花的脖子,心痛地说:“我的乖花花,你累不累?你们真棒,我们跑不过你们!脖子这么湿,你出汗了?不对,你出血了?啊,不对,是汗!我的天,你难道是一匹汗血宝马”

“野花是汗血宝马?”蒋云鹏和战士们齐声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