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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羽化崖下

扎西云布的身子感觉猛烈一震,眼前一黑,在黑暗之中,身子继续下坠。不知过了多久,扎西云布忽觉眼睛一亮,下坠立即停止。他发现,自己正背着一只背包,站在一条峡谷之中。

头顶有啾啾鸟鸣,扎西云布仰起头来,见头顶是一片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峭壁中间,悬放着几十副黑漆漆的棺材,棺材都被开了盖,没有一具是完好的。扎西云布扭头四望,见身周的几面峭壁上,都悬放着一些棺材,少则十余只,多则几十只。无一例外,那些悬棺,已没有一具是完好无损的。

扎西云布寻思,我刚才和父母及狱卒从崖顶跌落时,我们身上没有一个人背得有包,怎么此刻我的背上有一只包?

扎西云布正想把背包解下来看,忽听自己衣兜里有人在唱歌,他奇怪地在衣兜里一掏,掏出一个黑黑扁扁地小匣子来,歌声是从小匣子里传出来的。扎西云布想,难道这么个小小的匣子里装得有小人?只听匣子里的“小人”唱的歌是:“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

扎西云布对着匣子说:“里面的人别唱了,出来!”

里面的“小人”却不理他,继续唱:“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扎西云布对着唱歌的小匣子说:“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要砸破你的屋子”

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扎西云布的肩膀,扎西云布扭过头去,见是狱卒。只是狱卒已改过了打扮,理了寸头,身着一身从没见过的衣服,背上也背着一只背包。

扎西云布说:“狱官大哥,你没死?”

那“狱卒”说:“先生,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见你的手机响了好久,你不仅不接,还说里面有人在唱歌,你在玩什么名堂?”

扎西云布皱眉思索,喃喃自语:“手机?手机”突然一蹦而起,叫道:“我怎么在这儿?我明明是在诺尔盖的黄河边,怎么一下子到了羽化崖下了?”

在那么一瞬间,千年前的藏族猎人扎西云布的意识,转变成了千年后的汉人青年蒋云鹏的意识。

此时手机里停止了唱歌,蒋云鹏一看号码,号码陌生,他回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子:“喂,是蒋大哥吗?我是梅朵,刚才你怎么不接电话?听说你来黄河边找过我,你现在在哪里?”

听梅朵的声音,充满着喜悦。

蒋云鹏问梅朵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梅朵说,前段时间,见蒋云鹏和孔鱼儿在山溪客栈出双入对,她心里颇不舒服。一天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家里有人给她提亲,对方家境不错,小伙子人品也好。梅朵心想,自己心中虽然喜欢蒋云鹏,可是蒋云鹏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而且已与那个孔小姐打得火热,我不如回到家乡去,若那个小伙子真的不错,把自己嫁了算了。回去后,梅朵对男方的各项条件都比较满意,小伙子人虽比不上蒋云鹏英俊,但踏实沉稳。男方家里养着一大群牛,因缺人手,把梅朵全家都请了去,从此两家人合为一家人。一大家人赶着牛群,“转战”于黄河上游的各个高山草甸。梅朵刚才正和未婚夫在一个草甸子上放牧,一个从家乡来的熟人路过这里,对梅朵说一个汉族小伙子去县城找过她。梅朵问熟人,那个汉族小伙子的相貌如何?熟人把蒋云鹏的相貌描述了一番。梅朵一听就知道是蒋云鹏,她又惊又喜。在山溪客栈给蒋云鹏登记时,梅朵在住宿登记表上留了蒋云鹏的电话号码,自己也悄悄地输了一个在手机里面。当她确认找自己的人是蒋云鹏时,立即给他打了电话。

藏族女儿性格直爽,梅朵在电话里,对蒋云鹏说以上一番话时,毫不扭捏。

蒋云鹏在电话里对梅朵说,他找她,主要是红孩儿鱼的问题。说省城有好多人,包括山溪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吃了红孩儿肉,大多都得了一种叫蛇蟥的寄生虫病。接着向梅朵说了患者的症状,问梅朵有没有相同的感觉。梅朵说,她在山栈客栈一年多,从来没有吃过一次红孩儿鱼,而且汤也没喝过一口,因为她一直觉得红孩儿鱼的样子很妖邪。现在身体任何症状也没有。梅朵说她非常感谢蒋云鹏,待回到县城后,自己一定去医院检查一下。她问蒋云鹏和孔鱼儿患了寄生虫病没有?蒋云鹏说没有,梅朵在电话里喜悦无限,说:“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挂电话后,蒋云鹏想起刚才拍他肩膀的人,抬眼一看,见那人已向最高那片羽化崖爬去。最高那片羽化崖,放的都是历代僰王的棺材,所以那片羽化崖,又称着“僰王崖”也就是刚才扎西云布蒋云鹏掉下来的那片崖。前些年,有外地投资商来搞旅游开发,在几片羽化崖上都凿刻了窄小石级,边上用钢筋作护栏,呈“之”字形盘旋而上,以便游人近距离地观赏悬棺。正式开放后,游人并不多,坚持了几个月,悬棺旅游区入不敷出,只好停止了营业。现在,游人们可以随便进出游览区。而游览区一旦无人管理,几片崖上的钢筋护栏,很快就被人锯下来当着废铁卖了。现在,悬崖陡峭,在没护栏的情况下,爬上去是相当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升天羽化”

那个人已爬到了僰王崖中部,离悬得最高的悬棺已很近了。蒋云鹏记得,刚才自己从崖顶掉下来,就是掉入那只悬棺中的。从下面望上去,那人像一只大壁虎。蒋云鹏把两手拢作喇叭状,对着那人喊:“喂,快下来,危险得很!”

那人听见了,转过身来,以背靠着石壁,也把双手拢成喇叭状,对着蒋云鹏喊道:“谢谢你!没关系的。我拍几张相片就下来。”

蒋云鹏记得,他在黄河上游的军营与王浩告别时,是8月20日,而他穿越时空到一千年前,化身“扎西云布”,在大僰王国的古木城的天牢里,度过了几乎半年的时间,这样算来,现在已是来年的春节了,可现在自己身上,穿着体恤衫,不感到一丝寒冷。刚才跟梅朵通话没注意看时间,蒋云鹏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2008年8月27日。

蒋云鹏想,难道我回千年前一游,是一个梦?但我七天前,明明是在诺尔盖的唐克镇,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羽化崖下?

这几年,蒋云鹏遭遇的离奇事件较多,对此,他也不大惊小怪。他正在把这几年的经历写成《异事记》,如此又增加了一章的题材。

幸好,警察招聘考试的发榜时间没过去,还有三天。

那爬崖的年轻人,蒋云鹏觉得面熟得很,很像自己“穿越”时遇到的伙伴狱卒。他想等那人下来,跟他攀谈一番。那人一定是酷爱探险之人,就算他不认识自己,跟他结交一下,或许可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故事素材。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接,是孔鱼儿打来的,孔鱼儿说小蒋,这十来天你到哪儿去了,电话老打不通,信息发送也是失败,是怎么回事?找到梅朵了吗?

蒋云鹏想跟孔鱼儿说,自己这几天在千年前的“大僰王国”神游,但又怕姑娘家的好奇心太盛,问个没完没了。他只说进入山区时,不心把手机掉水里了,刚刚才修好。此谎言难免有漏洞,但也勉强唐塞了过去。蒋云鹏问蔡草草怎么样了,孔鱼儿略带醋味说:“你就只想着你的草草,就从来没把人家放在心上!你的草草不错,学习挺用功,也挺聪明,基本能跟上进度。”

从初识孔鱼儿起,蒋云鹏对她就没多少感觉,虽然曾在深夜的小账蓬里,两人有过一次耳鬓厮磨的经历和亲吻行为,但在那种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共处一账的情况下,只要是不互相厌恶青年男女,发生那种行为,也属正常。而现在,从孔鱼儿的话语中,酽然认为她自己就是蒋云鹏的女朋友了。对此,蒋云鹏有点不知所措,他实在无法接受孔鱼儿。在蒋云鹏心中,自己的理想对象是苗条清秀,温柔且有内涵的女孩,而孔鱼儿身高一米七左右,且健壮魁梧,若穿高跟鞋,站起比蒋云鹏还高。在南方来说,这种身材的姑娘,显得有些“人高马大”而且,在性格上,孔鱼儿显得刚多柔少。孔鱼儿不是蒋云鹏择偶的理想类型。他在电话里跟孔鱼儿敷衍十几句后,就说有点事,下次再聊。孔鱼儿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蒋云鹏在敷衍自己,说:“那你晚上没什么事吧,晚上你给我打啊。”

蒋云鹏是边打电话边往僰王崖下走的,打完电话,已到了崖下。而崖上那小伙子也拍了几张照后,正好也下来了。见到蒋云鹏,说:“没什么看头,好像所有的棺材都是空的,而且大都已经腐朽了。先生,你也是一个人来这儿旅游的?我怎么忽然觉得你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