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开心的样子,幽落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王爷,您怎么舍得将这块玉佩当掉?这可是皇上赐给您的!”
听到他开口询问,楚逸凌便猜到了他后面要说的话,刚想制止他说出来,却还是晚了一步,一旁的雨珊全都听见了!
“逸凌,他说的是真的?这块玉佩是父皇赐给你的?”
“恩”
见他没有否认,雨珊不禁埋怨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的话,就不让你当掉了,那么贵重的东西,当掉了多可惜!”
说到最后,语气竟有些自责的意味,一旁的楚逸凌看在眼里,听进心里。
他嘴角一勾,无碍地笑笑“你也别自责了,现在不是拿回来了嘛!”
当时,两人刚爬上跃龙山,又身无分文,情急之下,雨珊要把楚逸风送她的玉簪子当掉,可是眉间又有些不舍,楚逸凌将一切看在眼里,便忍痛拿出了自己的玉佩,假意说是廉价的东西,当掉了也不可惜,雨珊信以为真,也就没多问,眼见着他在自己面前将玉佩当掉了!
“那如果没拿回来呢?”
楚逸凌先是一愣,而后故作轻松地笑道“哪有那么多如果啊,再说了,父皇赐给我那么多珠宝配饰,当掉一件也没什么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看起来是那么地云淡风轻,可是幽落知道,他是在撒谎。这块玉佩意义很大,是王爷出生的时候,皇上赐给他的,上面有他的名字,是他最珍爱的一块,已经随身带了二十几年了!
抬起头,狐疑地盯着楚逸凌,见他一副云淡风轻、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雨珊的心顿时舒展了许多,也没有那么自责啦!
见她脸色渐渐缓和,楚逸凌暗自舒了口气,邪魅地抿抿嘴,笑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凝神敛目,回过头问道“幽落,现在京城什么情况?”
其实,他是想问楚逸风的现状,可是幽落却没有理解上去,皱了皱眉,而后回道“属下离开京城的时候,皇上龙体欠佳,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了,朝中大事都由太子殿下处理!”
“有这事?”楚逸凌明显一惊。以前父皇也生过病,却没有连续几日不上朝的时候,难道这次病得很厉害?
“属下也是听人说的!”
“哦!”楚逸凌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而后话锋一转“那五王爷呢?”
“前段时间,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五王爷要迎娶一个医家女子”幽落轻声说着,眼睛却偷偷地瞄了一下雨珊,见她神情自若,便继续说道“可是,最近又没有了动静,而且奇怪的是,自从王爷走了之后,五王爷隔三岔五就去王府,问王爷您回来了没有!”
“哦!”
楚逸凌神色复杂地点点头,而后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雨珊。看来,五哥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她啊!
一旁的雨珊,在听到五王爷的时候,眼眸暗了暗,眼底划过一抹忧伤。
看到楚逸凌投来若有所思的目光,她强颜欢笑地挑挑眉梢,故作无事地说道“我们回客栈吧!”
不待楚逸凌应声,她便转过身,向前走去。
身后,楚逸凌凝了凝飞扬的眉,提步跟上,幽落见状,虽然有些不解,但却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三个人一路无语,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宁安客栈。
幽落在零城住了不到五天,便被楚逸凌派回了京城。
自从幽落说完皇上龙体欠安,这几日,他总觉得心绪不宁,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京城什么形势,说实话,他还是蛮担心皇上龙体的!
京城,一片祥和,市井一如既往地喧嚣,只有巍峨的皇宫里,空气有些沉闷,压抑得令人窒息。
空旷的御花园里,楚玲珑落寞地倚在石桌边,娇俏的脸上,写满了落落神伤。
自从父皇染了重病,便一直闭门不出,除了如妃和太子,其他人一概不见,太医院的太医每日被传召过去,都灰着脸出来,也不知道父皇现在什么样子了?母妃终日忧心忡忡,脸上再没有了温婉的笑容,看得她有些痛心。现在的皇宫,犹如一座牢笼,压抑沉闷,后宫里,如妃是一手遮天,整天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耀武扬威,各宫的娘娘、宫女都对她敬畏三分,还好,母妃平日里待人随和,和她没有什么过节,才不至于遭到她的挤兑与冷眼。
“哎!”楚玲珑轻叹一声,无力地伏在桌上“好想出去透透气啊!”
可是,现在的她又能去哪呢?
五哥忙着寻找五皇嫂,连国事都少有理会,哪里还会有时间搭理她,六哥一向散漫,已经快两个月没上朝了,听说离开京城出去游玩了,连贴身侍卫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让她如何去找啊!
“哎!”伏在桌上,继续叹气。
突然,一身彩衣的汀兰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公主,不好了!叶妃娘娘她!”
楚玲珑心下一惊,猛地站起身,惊声问道“母妃她怎么了?”
“也不知道娘娘因为何事得罪了如妃娘娘,奴婢只见到如妃娘娘怒气冲冲地去了碧霄宫,她们大吵了一架,如妃娘娘扬手打了娘娘,还出口辱骂!”
没等汀兰说完,楚玲珑便提着裙摆冲了出去,娇俏的脸上,愤怒并着担忧开始浮动。
梨春院里,桑梓盈神色憔悴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自由飞翔的小鸟,戚然地笑了!
现在的她,好羡慕那些鸟儿啊!
一个月了,每天被人监视着,关在这间屋子里,每天除了那些客人和一个负责给她送饭的小丫鬟,再也接触不到任何人,就连弄点廉价的药材都弄不到,现在的她,真的是樊笼之鸟,无计可施!
身为鬼医的女儿,以用毒见称,却沦落到此烟花之地,做了头牌花魁,可笑,可叹,可悲啊!
感伤过后,眼底顿时蒙起一层恨意,浓浓的,聚结不散。
“洛雨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尝尝这种被人蹂躏的滋味的!”桑梓盈咬牙切齿地说着,眼里释放出一股嗜血的光芒。
一日,她假借如厕之名,悄悄买通了一个送胭脂水粉的货郎,给楚逸晨带去了一封信。
晨王府一袭白衣的楚逸晨皱着眉头,正伏在案几旁认真地批阅着奏则。这些日子,依着母妃的意思,将父皇软禁在了承德宫中,他便承担下了处理朝中事物的任务,以前曾在父皇身边耳濡目染,加上他本身就很睿智沉稳,所以事情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对于软禁父皇,虽然有些不忍,但为了雨珊的安危,他还是做了!
他知道,这也许是一条不归路,到最后,他可能会被父皇以忤逆作乱罪废黜,或者是赐死,但他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再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只为了她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