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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旅馆

坐在车上,罗丹一直在想,金玮的父母恰巧是在十五年前死的,而凤山的人说姜家大儿子,金康也是在十五年前返回的。这两者一定有联系。莫非金康与金玮父母的死有直接关系?金玮父母是被烧死的,或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想到这,罗丹不寒而栗,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把问题想复杂了。可是,这也是一种可能性,不能轻易排除。唯有找到证据才能说明一切。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莱扬县。其大小与凤山近似,地貌也都一样,干燥而多尘,齐整排列的山群比凤山还多,海拔也比较高。所以来时会走一段山路,路上消耗的时间就长些。

虽说莱扬县不大,可要找一个神秘洞穴还是很吃力的。罗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先在县城中安顿好,再作打算。

要查一件十五年前的案件,绝非易事。她首先想到了公安局。当地公安人员一定知道这件旧案。只是自己一个平民冒然查这案子太惹人怀疑,公安局也未必会告诉自己,除非有个不可辨驳而合理的理由才行。

罗丹在凤山时曾从旅馆老板那得到了不少的信息,她也照此法来打探十五年前的案子。在一些小地方,旅馆老板大多是本地人,应该了解当地的事。罗丹就径直找到一家旅馆住下,并向旅馆老板打探消息。

罗丹很自然地找了一个说辞:“老板,我听说这边有座古墓,不知道具体位置,你知道在哪吗?”

那老板是位30岁左右的男人,打量着罗丹,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古墓?我们这哪有什么古墓啊?”说完他就低头不语,干自己的事。

罗丹又说:“不对啊,我听说这曾经有考古队员来过,应该有古墓的?怎么会没有呢?”

老板又抬头看了一眼罗丹,停顿了一会说:“考古队员?”

罗丹立刻点头:“对呀。大概在十五年前来过,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死在古墓里了。”

老板立即板起脸,皱着眉:“你说的是那儿呀。”

罗丹兴奋地点头说:“就是那儿!”

老板反问道:“你找那儿干啥?那可不是你去的地方!”

罗丹觉察出这话里有话,忙问:“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我去的地方?”

老板有些不耐烦,说:“你们外地人就别胡闹了,什么地方不好去,非去那儿!”话音未落他就走出旅馆和别人说话去了。

罗丹心有不快,自己还没问完话人就先走了,这也太没礼貌了!难不成这边人的素质都如此吗?

罗丹没办法,只好先回房间收拾东西。安排好后,她看天色还早,便想出去再问问消息。

罗丹走在街上,祈祷自己能有好运气,希望尽快探出情况。这地方不大,多数是当地人。罗丹怕再碰到旅馆老板那样的人,就找外貌看上去和蔼些的人问。刚好路边有个卖小吃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挺友善,罗丹便选中了她。

“大姐。”罗丹走到妇女面前,微笑着说:“跟您打听个地方。”

那妇女也还以微笑说:“你问啥地方呀,姑娘?”

罗丹说:“听说这里有座古墓,想去看看,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您知道在哪吗?”

“古墓?”妇女想了想,说:“没听说有古墓呀?”

罗丹说:“这里应该有的,我听说十五年前有两位考古学家来过,而且在此地出了意外死了。”

那妇女突然止住了笑容,绷着脸说:“你是说那地方呀?哎呀,那可去不得呀,姑娘。”

罗丹不解地问:“怎么了?怎么去不得?”

妇女左右看了看,眼神游移着,说:“别找了!那不是什么古墓,真的!”

罗丹奇怪,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得神秘起来。

“那……那不是古墓是什么地方?”罗丹追问。

妇女皱起眉,有些不情愿地说:“总之你别找了,那不是人去的地方。”说完她开始收拾摊子。

罗丹感到奇怪,忙问:“您这是干什么?”

妇女匆匆回说:“我得收摊了,不卖了。”她说完就迅速收拾货物,很快装车完毕就走了。

罗丹一阵狐疑,心想这地方的人都怎么了?话没说完就不说了,而且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怪异极了。可越是这样就越激发罗丹要把事情查清的决心。

一路上,罗丹问了一下午,都得到了类似的回。好像人人都不想提起那个地方,脸上的表情都有种莫名的恐惧。罗丹想不通,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怎么人人都有那么大的反应?

正当罗丹犹豫是继续问下去还是就此回旅馆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位30多岁的男人。那男人身材矮小,衣着脏破,很不雅观,面容又带着一丝坏笑。罗丹很讨厌这类人,觉得多看一眼都会被脏着。

然而那男人却先开口问罗丹:“你是不是在找那坑洞?”

罗丹生硬地说:“我是在找一座古墓。”

男人坏笑着说:“其实是一个地方,你刚才问的我都听到了。不就是十五年前烧死两个考古学家的地方吗,我知道在哪。”他的坏笑显得有些得意。

“你知道?”罗丹审视地看着男人,谨慎地说:“既然你知道那就告诉我。”

男人又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是知道,可我想知道你去那地方干啥?”

罗丹觉得这男人真有些得寸进尺,自己去干嘛关他什么事!可又想到万一他真肯告诉自己,不就省事了。于是罗丹耐着性子诌了一个理由,说:

“我是地理摄影记者,想搜集一些古墓的资料。”

男人不以为然地说:“你跑这搜集资料,你应该去西安才对呀!”

罗丹马上反驳道:“西安的古墓大家早知道了,没新意了。现在人都想看还未挖掘的古墓。作为一名杂志记者,当然要挖掘新材料,难道还报道那些旧东西,谁看呀!”

男人点了点头,说:“对,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行,我不仅告诉你在哪儿,我还亲自带你去。”他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丹。这让罗丹好不自在。

不过这男人说的话真让罗丹动心了,能有人带着去当然最好了。

罗丹说:“那最好了,我们现在就去!”

“慢着,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男人说。

罗丹觉得眼前的男人真不像个男人,说话总不说痛快些,唧唧歪歪的有些烦人。

罗丹没好气地说:“有话您就快说吧!”

男人笑嘻嘻地说:“我不能白带你去呀。”他说着便举起右手捻撮着手指,意思是要钱。

罗丹心想,这人也太会趁火打劫了。可一想想也是,人家确实没理由白帮自己,便问道:

“你打算要多少?”

男人伸出两根手指。

“20?”

男人摇摇头,说:“是200。”

罗丹当时真想骂一句,这破地方是不是穷疯了,带个路要200块?跟打劫有何区别呀?

可没等罗丹问话,那男人先开口了:“你一定认为我要贵了。”

罗丹没说话,继续等男人解释。

男人说:“若是去普通的地方我一分钱都不会要,可是去坑洞那边,嘿嘿,那您就得破费点。”

“为什么?”

“因为我要冒险啊!”

罗丹狐疑地盯着男人。

男人看出罗丹的疑虑,接着说:“你不知道这地方的怪事。如果你知道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你说说看,如果合理我全额照付。”罗丹干脆地说。

男人谄媚地笑着说:“其实我跟你要这点钱还真不算多。你想去的那地方曾经出过事,就在十五年前坑洞里死了两个人,据说是考古学家,还是夫妻俩,而且都是被烧死的。”

罗丹听着有些唠叨便打断男人的话:“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那不算新鲜事。”

男人则说:“别着急呀,我慢慢跟你说,后面的事你未必知道。”

男人一脸神秘样,着实让罗丹反感,可还是要耐心听下去。

男人继续道:“据说坑洞里被烧毁成一片废墟,里面的东西早已看不出是什么了,全都碳化了。而且坑洞外部周边也都寸草不生,至今都是光秃秃的。没多久,这坑洞里就出现怪事了。”

罗丹着急地问:“什么怪事?”

男人缓缓地说:“有鬼。”

罗丹听后撇了一眼男人,心想为了骗自己一点银子就编派出老土的鬼故事,这伎俩也太过时了。

罗丹连不屑带调侃地说:“那是什么鬼呀?长什么样,个头有多大,弄死了多少人?”

男人笑笑说:“你可别不信,虽然我没亲眼见过,可我见过遇到鬼的人。”

罗丹没理会,想看看男人怎么往下编。

男人继续说:“我知道不只一个人遇到过鬼,有大人也有孩子。坑洞那发现烧死人后,最初还算太平。可过了一段时日就听说那里有鬼出没。起因是我们村内有一个王大胆,这是他的外号,因为他胆子大所以得了这个名头。一天傍晚他路过那个坑洞,看到里面闪着光。他便好奇进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你猜怎么着?”男人眨眨眼,神秘兮兮地看着罗丹。

罗丹忙问:“后来怎么了,你赶紧说啊!”

男人继续道:“王大胆从坑洞里一出来就双目失明了。”

罗丹惊诧道:“失明?怎么弄的?”

男人说:“你看,怪就怪在这上头。有人问他是怎么瞎的。他说不能说,说了就没命,连他的家人都不知怎么搞的。王大胆只说以后谁也不要去那坑洞里,去了就变瞎。你说,这不是鬼做的又怎么解释?”

罗丹思索着男人的话,听上去是怪异,可谁又知道这里有多少成分是杜撰出的情节。

罗丹忙说:“除了这王大胆,还有谁出过事?”

男人说:“那可多了。你要知道,人的好奇心很奇怪的,越说不能去越有人想去。后来有几位中学生也好奇去了坑洞,结果同样变瞎了。自此这事就传开了,不论谁家都不敢再去了。你要是非去不可,我也不拦你,我只把你带到坑洞边上就撤了。即便这样我也是冒险的,谁知道站在坑边上是不是也会变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