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外人眼中的华丽，是漂亮的外壳，是美丽的牢笼，都不及这凝露阁矮矮几座小房，零落几个下人来得真切，来得用心，什么是真正的宠爱？不是数百姬妾中最上头那一个，而是静静一处小宅里唯一那一位。
一片厚厚的云朵飘来，遮住了浩浩明月，向大地投下一遍阴影。湖风忽然有些冷，五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眼中蒙起层层水雾。
“多谢萤公子如此厚待，可是小露也许无法承情呢。”
五儿略带沙哑的声音引得文萤一怔，直觉的反应是心中的佳人终被他感动。
“都认清这位小姐，她就是你们要伺候的人。”
四婢恭顺地应道：“是，见过小姐。”
“去把我的琴拿来。”优雅地向四婢挥挥手后，文萤拉起五儿无骨的小手，面向自己，双目迷离，声调温柔：“无论何时，艾姑娘都是这凝露阁的主人，只要你在鹏城，无需向我说明，便可使用这里。相信我，在此处没有人能够打搅你，你可以放下江湖的恩怨仇杀，好好的休息。我希望，能够解开你眉心的忧伤。”
淡淡轻笑，五儿挣脱他的略带凉意的大手，转向深黑的湖面，仰面望天道：“可能很快就要下雨了呢。”
文萤眼中有些黯然，五儿的冷淡让他心头怅然若失，可他仍旧倔强地道：“不会下雨的，马上就会有风将云吹散。”
五儿好奇地看着他，反击道：“你怎么知道的？”
文萤对五儿满身的寒气全不理会，坚定地道：“因为是我说的！”
此时，四婢捧着瑶琴香炉款款而来，待她们将琴放在轩内木桌之上，文萤挥手命她们退下。
“站得远远的，不叫你们，不要来打扰。”
锦袍轻摆，文萤已端坐琴前。
“上一次凤江之上，艾姑娘那首词让在下多有感触，今夜月色撩人，再奏上一曲，愿解艾姑娘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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