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发现他的到来的，是秋千上的五儿。
那是一阵冰凉异样的气息，莫名地冰冻了她的神经，扬眉一望，迎上的，是来自一双凛冽的凤眸的如有实质的目光，再然后才是廊坊石柱后那个黑色的身影。
对他此刻的来到，没有惊诧那是假的，可更多的是失落。虽然知道机会微小，却仍暗暗希冀着，可惜，来的人还是文萤，她的夫君。
见五儿收起笑容，凝视着某处，乔儿亦顺着目光望去，心下立刻了然。不等萤走近，已默默向殿内避了下去。
随着秋千渐渐收缓，那抹飘扬的粉红轻纱也渐渐平息，换上的，是五儿淡淡的面容。
仿佛能看清她竖起盾牌的每一个动作，文萤蹙了蹙眉，背着手迈步来到秋千边。
“本王打扰涵妃玩耍了。”
“怎么会，殿下前来，所谓何事？”声间亦是淡淡的。
不由自主地伸手扶住秋千绳轻轻地推了推，忽然特别不想那秋千停下来。
迎上她寻问的目光，不得不开口：“水石，找到了。”
五儿一愣，紧接着淡笑道：“如此，要恭喜殿下了。”
同样是笑容，此刻的笑却让文萤觉得特别冷，夏日的阳光照在背上亦没什么温度。
晾了半晌，终是不咸不淡地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五儿低着头，任由秋千被有一下没一下地推得轻轻荡动，心里明白，他在谢她多次援手，两份文案，救治源帝，还有黄衣监国……
可事实上，“没什么好谢的。”
她只是做了她认为该做的事。
一句话，堵得文萤又失神了，握得秋千绳“咯咯”地响，回过神来发现五儿无辜地瞅着被他拉得笔直的绳子，忙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呵，看你荡得那么高，检查一下这绳子够不够结实。”
意识到五儿微微抽搐的眉角，文萤忽然感到尴尬不已。
“本王……我，有多久没吃到你亲自做的糕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