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冷然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子？”
文萤揽过她的香肩，柔声道：“涵儿，若你不愿见着她们，我便命人再建一座别院，我陪你上别院去住，可好？”
想起城南那处雅质脱俗的凝露阁，五儿心中一片柔软，不忍对他多做苛责，轻轻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并非打算把所有姬妾遣散，凡被宠幸过的女子我都不会动她们，所以我才要亲自查看幸事册子。”
“可是……”文萤心下稍缓，却仍迟疑道，转念又想五儿行事虽然泼辣，却从不会在正事上胡来，平白与人口实，反正自己对府中的女子早没了心思，何必为了这些惹她不快，“好吧，那你想要怎么做？”
“还没想到。”五儿偎在他怀里，又拿过册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萤，其实比起皇帝三千佳丽，你的女人还真不算多的，满打满算下来，也不过五十人。哇，一下子可以裁掉近百人啊！”
文萤无声地挑高眉角，完全搞不清五儿是讽刺还是真心实意。
五儿回头瞅他一眼，只当他是勉强答应，不以为然地道：“哼，你可知道这百来号人的吃穿用度要花多少银子？你以为你的俸禄和封地的租子很多吗？你知不知道我翠兰殿的开销有多大，我可给你说了，等我的嫁妆花完了，我就上府库抽银子去！”
文萤哭笑不得揉揉她的小脑袋，淡然道：“翠兰殿本来就是太子府的一部分，府库都交给你了，我从没说过你的用度要花你的嫁妆呀。”
“唔……”五儿蔫蔫地转着手指，含着舌头道，“那那会儿你不待见人家嘛，我怎好意思……”
文萤扫了一眼书房内的摆设，心中有些暗惊，涵妃嫁来之时，他仍在气头上，并没清点过她的嫁妆，直接命人抬了丢到翠兰殿，只想着就此与她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