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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被封印的过去(中)

月华还未来得及散去,远处东方的山脉就泛起了鱼肚白。缓缓变化的朝霞伴随着晨起公鸡的第一声鸣叫,终于自内迸发出一道绚烂的光束,拉开了破晓。

静谧的玉峡山,像是一个含蓄内敛的姑娘亦或是一个充满精气神的老者,在和煦的光彩中,散发出一种独有的气质。万物仿佛还在沉睡般,峡谷中仍然是静悄悄地一片。偶尔的一阵露水滑落枝头,滴溅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

玉峡山的一山脉里,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生生地打断了此时的安详。内气十足般,婴儿的啼哭声在谷间来回地飘荡,片刻都不曾停息。啼哭声终于引来了此时那座峰巅处主人家的注意力。在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中,玉峡山像是炸开了锅般。无数穿着同样衣着的奴仆在林间,溪水旁,山涧处穿梭。而那道婴儿的啼哭像是根本没注意这般动静一样仍在继续回荡着。

峰巅处,一中年男子眉头紧蹙。而其一旁,一位气质非凡的佳人矗立在一旁,在其的脸上充满了深深地担忧。

“报”一道身影飞速略来,在距离中年男子百米处单膝下跪,“仍未发现声音来源。”

中年男子大袍一挥,目光望向那幽幽的山谷之中。他总觉得,这也许是上天给他的最后一个机缘。而旁边的美妇也是凤目远伫,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异样地光泽,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期待。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莫府的当家莫天雄,一旁的美妇人是他的妻子柳氏。

原本他们一家本不居住在这里,其本家在繁荣的京城洛阳。

就在一年前,莫家遭神秘人袭击,柳氏关键时候替莫天雄挡下致命一剑,虽然事后活了下来,可是却伤了本源,不能生育。这对于莫家这个偌大的家族无疑是重头一棒。

柳氏一直为不能为莫家继承香火而自责,甚至几次都想替莫天雄招纳妾侍。对于天下女人,其实谁都不愿意别人和自己共享一夫,然而对于莫家的香火,柳氏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

莫天雄看着为这件事折磨的柳氏,心里一阵痛楚,他心中自始自终爱的人只有柳氏一个。甚至可以为了她,他不会再碰另外女人一丝一毫。

在一边假装应承下,莫天雄几乎天天都在暗地里搜罗各种奇门怪方,然而在仔细研读和偷偷实践下都没有任何效果。

纳妾当晚,莫天雄在家门一处荒废的书房内翻到了一本不知道是哪位族长遗留下来的奇闻怪录,莫天雄不报任何希望地翻阅着,突然一行字深深震颤了他:“玉峡山,仙婴本气,纳入可育子。其子非凡也带厄难。化难而归时,乃大成时。无敌。”

莫天雄心里一个咯噔,立马跑回去。也不管众人惊讶的目光,抓住柳氏的手,直奔驿马房,路上正遇到那位妾,莫天雄稍作迟疑,对其一作揖:“姑娘海涵,我不能娶你,日后回归,必有回报。”随后也不管那位妾的反映,拉着一脸呆愣的柳氏飞驰而出。

……

在玉峡山定居后,莫天雄为了方便自己寻找到那仙婴本气,一方面也为了兼顾其一族之长的责任,他按照九转风轮决寻得这处奇异山脉,筑造了如今的“莫府”后,又逐渐将本家的一些生意转移到此处,本家的生意则留下自己的堂弟继续替其经营。

柳氏在明白了莫天雄将自己带到此处的目的时,那颗原本伤痕累累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活力。

光阴匆匆,转瞬间莫天雄已经在玉峡山脉搜寻了整整四个年头了。而整个玉峡山则将近一半都被他及其门族踏足过。莫天雄想放弃,可是一看到柳氏那双充满了希冀的眼睛时,一咬牙又坚持了下去。

就在昨晚,柳氏突然在半夜里醒来,大叫:“孩子,孩子…”,惊得莫天雄赶紧起床,待其看到柳氏仍然睡眼朦胧,心里才一阵放松,爱昵地将其再次安抚睡去。

转过身刚欲吹灭刚刚点起来的蜡烛时,他突然发现一阵阵光束直射其而来,印的纸糊的窗户一阵朦胧,莫天雄一惊,赶紧打开窗户,这才看到光束的来源是玉峡山脉一处深处。隐隐间竟然有几分孩提的哭声夹杂在光束中。

“仙婴本气!”莫天雄心里突然冒出这种念头,随后一阵窃喜,大概辨清了光束的方向后,立马披上一件外褂,窜出门外,召集家丁。

之后,整个莫府就像炸开了锅。而柳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衣立在莫天雄的身后:“是真的吗?...”柳氏声音带着颤抖,待看得莫天雄微笑的点头肯定后,终于忍不住了,扑进了莫天雄宽阔的胸膛,狠狠地哭泣了起来。“都结束了,一切都会好的。”莫天雄将那单薄的身体紧紧抱着,喃喃低语道。

“报~”又是一道身影暴射莫天雄而来,仿佛不受惯性作用般,在离其身影百米处陡然停住,“寻到了。”声音中带着些许激动和颤抖。

听到这话的莫天雄此刻也差点身体一个踉跄站不住,但好在心里素质够强,短短一会儿,再次发出那种威严的询问声:“带我去。”

“是。”来人恭敬的一躬身,随即转身暴走。

莫天雄刚欲动身,却看到柳氏拉着自己的衣衫。“娘子,你这是…”莫天雄虽然心里隐隐猜到柳氏的意思,但还是小心地询问道。

“我也要去。”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坚决,柳氏眉间迸射出的那份执着让莫天雄看的呆住了。“走吧。”说话间,柳氏已经紧紧抱住了莫天雄的脖颈。

“嗯。”莫天雄脚下一动,人影就消失在原来的地方。“小心点。”

….“这就是仙婴本气吗?”莫天雄和柳氏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入眼处尽是一片金光,一阵混沌笼罩在一朵巨大的石质莲花上,在其中,一个幼小的身影上下起伏在那团混沌雾气中,那种金光就是从其体表内射出。莫天雄凝望着那道小小的身影,脚步情不自禁地向前迈去。就在那刹那,异变突生。

莲花中的婴儿突然睁开双眼,一道诡异的波纹自其额头散开。与此同时,石质莲花突然皲裂,其内脱壳而出的竟然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玉髓地心莲。那道波纹迅速形成一个钟罩模样,将那道身影连带着玉莲包裹其中,而玉莲则飞速旋转着,莲瓣在旋转的过程中尽数绽放,散发出七色霞光,霞光交织在钟波上,使得那道钟罩更加显得实质化。而后,钟罩下面突然一阵水汽弥漫,那道钟罩竟要脱射而去。

“快结阵,别让他跑了。”莫天雄一惊,随即一声大喝,顿时隐藏在四周的无数身影凭空出现在天空之中,这些身影都迅速地做着某一种相同的古老手势,顿时,其上方的天空阴暗了下来,滚滚乌云弥漫而来,狂风嘶吼间竟有碗口粗般的黑雷砸下,重重击在乌云身下的空间里。

像是感受到阵势的不一般,玉莲的光华更加灼目,不多时,钟罩外瑞光阵阵,隐隐间三千玉莲迎风而摆,花苞绽放,清香扑鼻,摇摇盈曳,卸劲万千。看似柔弱却能化去无限危机。

“竟然是三千化玉莲。不愧是成精的东西,连这般异象都修得。”莫天雄一声冷喝,随即身影暴动,竟然融于那片云海之中。

不一会儿,云海开始剧烈翻腾,像是经受了一般难以忍受的折磨般,云海疯狂了,一道道乌黑的雷柱暴射玉莲而去。光束灼灼,让人睁不开眼。紧接着一声声轰鸣响彻耳际,其间更是有流光溢出,凡是触碰到的树木在一片耀眼的光华之中消失于世。

“噗”一道身影自轰炸的区域中踉跄飞出,重重跌落在柳氏的身边。“天…天雄”柳氏一看满脸是血的熟悉的脸庞,立即眼泪自眼眶中涌出,柳氏飞奔过去,抱起虚弱不堪的莫天雄,“天雄,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啊。”

哭泣间,原本战斗的空间一阵抖动,一片片的身影自空间褶皱中跌落而出,但是看其仍然可以稳住自己的身形应该是受伤较轻。

“天雄..”女子泪流满面,不断用自己的脸摩挲那张血迹斑斑的眉目紧闭的脸颊,“你醒醒啊!”

“哇~哇~”一阵孩子的哭泣声突兀地在柳氏背后响起,柳氏心里一个寒颤,这个家伙这么生猛,连天雄都败在其手上,这回是想杀人灭口吗?如是想着,柳氏轻轻放下昏迷中的天雄,转过身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相公,一双凤目紧紧盯着身后那团光雾中的身影。

光雾渐渐地变得稀薄,随着玉莲的轻轻落地,一个肉嘟嘟的婴儿从莲座上爬了出来,那双空灵如玛瑙般灼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柳氏,又瞥了一眼身后没有意识的男子,竟然晃悠悠地向他们俩爬来。

柳氏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婴儿,心里越来越害怕。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紧紧护在莫天雄的身前。此时,婴儿那般纯净的眼神越发让柳氏感到心悸。就在还有一尺时,柳氏终于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没有想象中那般被攻击。柳氏闭着眼睛等了好久,却听到一阵依依呀呀声在自己身后响起。柳氏心里一凉,赶紧转过身,正好对上那双干净地无任何杂质的眼睛。

“牙~”婴儿冲着她嘟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在昏迷地莫天雄地胸口乱扒拉着,“地~”婴儿嘴里呀呀呀地叫着,小手不断拍着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庞,而诡异地般的,莫天雄全身的伤口都渐渐合拢,最后甚至连血迹都消失不见了,到最后昏迷中的莫天雄竟然散发出中气十足的均匀呼吸声。

婴儿转过头冲着柳氏又“牙”地叫了一声,最后竟然趴在了莫天雄的胸口上睡着了。而后,其全身金光闪闪,最后化为一缕缕光线飞射进了柳氏的肚子里。

好久好久,柳氏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个气息比以前还雄浑的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突然,肚子里传来一阵剧痛,柳氏痛的想蹲下身子,却发现这动作此时却如此的艰难,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然发现此时自己的肚子鼓出了好多,像极了怀胎九月的妇女的肚子。

“这…是…”柳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留了下来,“牙…地…这小家伙分明在叫娘和爹嘛。”柳氏从未像现在这么一刻感觉人生如此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