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南王的误解,林知世也不解释,她坐在地上片刻才站起身来。
她只是觉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在帝王家,到底谁是对谁是错根本就无从辨别。
对于西南王,她不是没有愧疚的,他说得没有错,是她连累了他,虽然她知道他确实也有策反之心,但终究是她当了引炸他的导火线。
但若说是愧疚,也不全是,倒不如说是同情更多一些。
林知世一贯地肃着脸,目光清朗,心似明镜,从容说道,“君王若要得天下就必得心怀天下,心要刚硬洁烈,必要时杀伐四起,尸骨如山亦是平常!”
她这句像是对西南王说,又像是说给郁北舟听。
那两人同时一怔,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显得是稀松平常的豪言壮志,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令人觉得平静又怪异地悚然。
也让人无从辩别她到底是偏向哪一方,她好像时而是与双子作对的态势,时而又淡淡然地袖手旁观,时而咄咄逼人,时而又进退有距,好像无论是谁输谁赢她都不放在眼内。
林知世拍了拍身上的尘,步出天牢。
郁北舟拧着眉,疏淡的目光落在她的颈上,瞬间柔下来。
林知世在他面停住脚步,面色平静冷淡。
沉默。
林知世忽尔一扬眉,伸手探向他腰间,蓦地扯下他腰间的佩环转手扔进了旁边天牢的火盆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咯”一声,火盆里的火依旧烧得很旺,她的动作利落毫不迟疑。
这佩环便是在西南时她赠他的那一块,他一直随身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