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达救助站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丽城的三年,她几乎没有任何社交,也没有人来看过她,她似乎总是一个人。她不工作,不旅行,不看报纸杂志,也不喜欢和人交往。平日里只穿旗袍喝普洱茶听老唱片看影碟。
似乎她没有过去的人,当然也没人知道她的过去。
她有很多的禁忌,不和人谈及过去,也没有朋友,不用手机,不上网,一切与时尚有关的东西在她身上都看不见。她就是一个倦淡的女子,一个迷人的女子,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打动她,她独来独往,不苟言笑,跟任何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大部分时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看碟,几乎所有能借得到片子她都看过。
我突然有些羡慕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用足够的沉静和时间对抗。
下午,我在旅馆读随身携带的蒲宁的小说。
楼下传来清脆的马蹄声。我走到了阳台。一列头插羽毛的猎手队正骑着马从街面上经过,在他们的背后弓箭闪烁着冷漠的光。一个猎手从马背上下来,用青铜碗喝农妇递来的凉茶。在马匹的附近围着许多小孩眼含艳羡的光芒。岩光就站在他的旁边。双手拎着裙摆,有山茶花一样灿烂的笑容。猎手把碗交还给农妇,并合掌跟她道谢。然后,他转过身看向岩光,被高原上阳光晒成砖红色的脸闪动着喜悦的光泽。他微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条淡蓝色的玉石项链放在她的手心。没有说话。这时,前面的人开始喊他,让他赶快跟上。于是他牵着他的马离去,嘴里吹着清新的口哨,是早上岩光唱过的《******》的曲子。
岩光咯咯地笑,大声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再来。”
猎手没有说话,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朝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岩光笑起来,举着玉石跳着舞跑进了花圃,躺在阳光下唱歌,嘴里叼着山茶花的花瓣。唱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