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放下茶盏退出门去。
我随手拿起书架的书慢慢地翻,书已历经年头,书页泛黄,扉页上用墨水笔写着素淡的几个字:2000年购于xx书店。
料想她是个细心的女子。
齐鞍正在给她进行心里疏导,我隐约听见他们在隔壁的房间里对话。
“近来心情怎么样?”
“还好。”
“有没有又想起过去的事情?”
“还是那些。”
“他走进你的梦里了?”
“是啊,他一直在,不仅仅是梦里。”
“你觉得他在你的身边?那你们做过哪些交流?介意讲一下吗?”
……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的,我从门口的镜子看着他们。她并不爱说话,神情一直倦倦淡淡,右手不停地捏弄着手左手手腕处一串墨玉佛珠,突兀的青色疤痕从佛珠下露出,狰狞地出现在我眼底,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收回视线。她并不潜心谈话,一会看着远方一会盯着齐鞍,自始至终一直是齐鞍在问。
看来又是一场无果的交流,一如当初他和我。
我突然想,假如,仅仅是假如,那个女孩子还有久长的生命,她会不会是下一个我?会不会在这种无果地交谈中爱上她的心理医生?
我突然想起,有一回我去听齐鞍的心理讲座,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被一个偏执狂患者爱上是一件危险的事。
当时我就笑了。我想他也许忘记了,三年前他在给我病历上写下的是:执狂性抑郁症。
一个小时后,齐鞍推着她的轮椅出来,他交待了我几句,下楼去跟病人家属交待病人的病情。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静默的像是一座雕像。
“你叫什么名字?”她突然问我,声音略带些沙哑,她没有回头,似乎是脑后长了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