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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城市猎人 (6)

利剑突击队七人统一身穿数字迷彩服,作战服外套着95式弹袋,内装4个95式弹夹,下方左右两侧各悬挂84式手雷两个。头上戴着QGF02仿纶头盔,内置单兵通讯设备与头戴式热成像仪。手里紧握着95式自动步枪,枪口下方悬挂与之配套的榴弹发射器。

厉剑本来选用的是巴雷特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巴雷特狙击步枪配合热感瞄准器使用,可以穿墙击毙躲避在墙后的敌人,确实是远程斩首的利器。但今天只是和G国首都特警进行对抗演习,所以他选用了88式狙击步枪。

他们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骇人的杀气,神情凝重。

戴维斯将军以黑鹰安全公司雇员名义挑战G国首都反恐特警。为了保密,戴维斯将军要求厉剑他们不能私下和特警说话,不能现出真面目。所以,他们套上面罩,脸上都涂满了厚厚的防辐射迷彩液,花花绿绿的,即使不戴上头盔不套上面罩,外人也辨不出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G国首都的特警训练基地。

基地内的建筑群是模拟各种巷战的建筑群,有“T”“L”“十”字形等横街小巷,也有室内近战的各种复杂环境。

为了便于区别,特警身穿黑色的城市作战服,蒙着面罩,戴着钢盔和护目镜,彼此绝不会认出对方。

戴维斯将军和市警察局局长做裁判。

第一项比赛是打靶子,双方都是七个人参赛,双方两人一组进行比赛。第一关比赛可以全程实时实地观看,但第二关比赛,待命的队员不能实时观看比赛过程,只能通过电子大屏幕观看比赛的成绩。

利剑突击队一方厉剑第一个上场。厉剑跑得并不快,他的步子迈得很小,却蕴涵着一种奇妙的节奏,有行云流水般的感觉,仿佛就像是在地面滑行。奔走之中,他上半身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起伏影响,平举的枪口纹丝不动。

枪声不时地响起,几乎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块靶子倒下,即便是同时出现数个靶子,即便是每个枪靶子竖立的最长时间不超过两秒。厉剑的一连串动作流畅得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切诺夫斯基他们以最舒服的姿势或坐或卧,一脸轻松地嬉笑着望着在赛场中龙腾虎跃的厉剑。一个普通的特警与一个特战高手相争,他们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算出厉剑胜算在握。

果然,一开始厉剑就遥遥领先对手,很快就进入第二关了,而特警选手还在第一关打拼。

进入了第二关之后,切诺夫斯基他们有点笑不出来了。显示屏显示厉剑前进的速度慢起来,特警的速度迎头赶上,已经跟上厉剑的节奏,分数也慢慢地逼近了厉剑的分数。

到了最后,切诺夫斯基他们彻底傻眼了。厉剑得分的势头受到遏制,有时候还会被狠狠地扣分。比赛结束,厉剑和特警的成绩居然不分伯仲。

跟着上场的是切诺夫斯基。第一关是小儿科,他也是轻松迅速地过关,

切诺夫斯基也是很快就进入了第二关。靶子上持枪的人像表示匪徒,没有武器的表示平民。“匪徒”出来兴风作浪,开始时,切诺夫斯基选用单发模式,射击绝不拖泥带水,枪响靶中,还几乎枪枪命中红心。后来“匪徒”的人数越来越多,单发模式已经不能应付,他就使用了连射模式,用凶猛的火力把“匪徒”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连射的射速快,弹药的消耗也快。“咔嚓”一声,枪没子弹了,但还有三个“匪徒”气势汹汹地向他扑过来。切诺夫斯基不愧是切诺夫斯基,他右手持着步枪,左手猛地抽出插在大腿枪套里的防身手枪,单手就蹭开保险。

“砰砰砰”,三声枪响之后,三个“匪徒”被“击毙”于枪下。击毙三个“匪徒”后,他极速地把防身手枪插回枪套,同时,他的腰肢猛地一挺,一个弹夹飞出来。他的左手猛地一抓,准确地抓住弹夹。“咔嚓”一声,弹夹已经安装完毕。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斧凿痕迹,浑然天成。

在监控室观看的戴维斯将军、警察局局长、赛毕的厉剑和那个特警,对切诺夫斯基的敏捷身手频频点头。切诺夫斯基虽然比厉剑稍逊,但普通的特警与他相比根本不在同一级别。

切诺夫斯基刚换好弹夹,几个“匪徒”又肆无忌惮地向他扑过来。面对大量“匪徒”的出现,有所准备的切诺夫斯基持枪横扫,敌人纷纷折腰。

“你这个垃圾,误杀了平民!”广播响起,一个男音咆哮着。

“糟糕!”切诺夫斯基暗叫不好,原来冲出来的不仅有“匪徒”,还有两个“平民”。切诺夫斯基不仅射杀了“匪徒”,连“平民”也误杀了,当然大大地扣分。

他不由躁动起来,难以控制心情。越往前进,“匪徒”冒头的速度也越快,“匪徒”也就越狡猾,不仅混在大量“平民”中,还挟持“人质”出现,让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时候,他才搞明白以厉剑那么超级变态的身手,为什么还会被狠狠地扣分。

“你这个垃圾,误杀了平民”的怒吼声不断响起,这让切诺夫斯基更加心烦气躁,也更加难以平抑心情。

不受要挟是军人的个性,切诺夫斯基杀红了眼,他怒吼着,不再听令他分散心神的“广播教官的怒骂”,他不再管“匪徒”或“平民”,只要谁对他有威胁,他就送对方一颗子弹。

如此连射,四个弹夹的步枪子弹很快就告罄了,“匪徒”还是如潮水般涌出来。切诺夫斯基怒睁红眼,狂吼一声,把手中的步枪砸出去,把两个“匪徒”和一个“平民”砸倒。他抽出防身手枪,“砰砰”地射击。

防身手枪也没有子弹了,他只能沮丧地选择退出。

切诺夫斯基退出来之后,忍不住瞟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成绩单。让他愤愤不平的是,特警的成绩居然远远高于他。

第一轮比赛结束,利剑突击队的总成绩负于特警队。让队员们大跌眼镜的是,在第一轮比赛中,“飞虎”张火新的个人成绩比厉剑还要优秀。

第二轮比赛是对抗演习,利剑突击队和特警都把对方视为大毒枭的贴身护卫军。七名利剑突击队员对抗二十一名特警。

他们认为,以他们的实力去对付那些只会“倚强凌弱”“以众敌寡”的二十一个特警,还不是老中医看感冒,小儿科一桩?

谁知对抗演习的结果也让他们大吃一惊。钟鹏飞、切诺夫斯基、李卫国、向钱进和碧妮丝早早就“光荣牺牲”,而孤身作战的厉剑在“击杀”四名“敌人”之后,也盖上了军旗。利剑突击队的七人小组只有香港前飞虎队队员绰号“飞虎”的张火新有幸“活”下来, 机警地“逃出生天”,而“敌人”只损失了十三名队员。这次对抗演习,以利剑突击队惨输而告终。

连输两场,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切诺夫斯基呼呼地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就像一头愤怒的北极熊,烦躁地踱着步,拒绝接受这个结果;钟鹏飞半眯着双眼,脸上一副无所谓的高姿态,但他那双手紧握,修长的十指交叉,就像搅拌机似的搅来搅去,犹如他现在翻江倒海般的内心;向钱进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空包弹手雷,一会儿抛,一会儿扔,最后却专心致志地数手雷上的纹痕;李卫国一丝不苟地擦枪,就像为心爱的小媳妇擦身子般温柔;碧妮丝则拿出狭长锋利的飞刀,把树木当做发泄对象,把树“叮咬”得遍体鳞伤;只有厉剑面无表情地背靠着一棵树坐下,紧闭着双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厉剑看似平静,但内心却像飓风掀起千丈巨浪,翻腾不已。当戴维斯将军说G国的特警部队在大毒枭手下经常吃败仗时,他也瞧不起G国的特警部队,然而实战的结果让他不得不对特警的作战能力刮目相看。既然利剑突击队惨负于特警队,而特警对由怀特上校指挥的保镖卫队无可奈何,那么利剑突击队也奈何不了怀特上校。对抗演习中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似的在他的脑海中掠过,他要把对抗演习的经过重新梳洗一遍,以从中找到利剑突击队的弱点。只有克服了自身的缺点,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

他们六人对惨败的不同的表现,把他们的性格、内心或爱好表露无疑。张火新从中可以看出切诺夫斯基脾气暴躁、率直、好胜;钟鹏飞深沉,工于心计;向钱进、李卫国、碧妮丝则在无意中泄露了他们最拿手的技能;而厉剑最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能快速地自我反省。

张火新对着垂头丧气的队员们说:“没有一个特警的单兵综合素质超越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但为什么你们败了?在队里,我的单兵综合素质是最差的,为什么我能‘活下来’,而你们都‘被击毙’,连强悍得变态的队长也难逃此劫呢?”

“呸,他们仗着地形熟识而已。”切诺夫斯基不服气地蹦出一句。

张火新笑了,说:“对,地形熟识是特警的优势,但我也是第一次进入这儿的特警训练基地,为什么我能活着出来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话,一向眼角高于顶、牛气冲天的、只把特警当做小弟弟看待的利剑突击队员无言以对。

是啊,他们血战大沙漠时,面对百倍于己的班塔和地方武装,面对数倍于己的、战斗力强悍的神秘特种兵,面对占尽空中优势的联军特种小分队,他们都没有这样惨败,还可以单凭厉剑一杆枪就将强敌当猴子耍,但现在连厉剑也“被击毙”,利剑突击队的精神支柱被粉碎,核心被摧毁,所以利剑突击队员都无精打采。

厉剑嘴边露出一抹笑意,说:“今天我们惨败是好事。”

望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厉剑接着说:“如果我们今天是和怀特上校训练的近卫队作战,那么我们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今天的对抗演习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就是我们不能再孤芳自赏、夜郎自大了,我们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永远要重视敌人,否则就是血的教训。但我们也不要灰心失望,我们约特警队在彼此都不熟识的丛林再进行一次对抗演习。我深信,丛林对抗演习我们必将大获全胜。”

厉剑没有详说丛林对抗演习利剑突击队为什么能大获全胜的理由,但踌躇满志的样子已经把他的自信充分地暴露了出来。有些人能给人信心,厉剑无疑就是这种人。于是本来垂头丧气的队员在厉剑短短的一番话之后,又重新焕发出强大的活力。

特警队长望着这支打不垮的队伍,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戴维斯将军把厉剑的话转告给警察局局长,正洋洋自得、眉飞色舞的警察局局长有点鄙夷地看一眼厉剑他们,摇摇头。戴维斯将军和局长耳语几句,局长才答应下来。

丛林对抗演习,除了张火新“为队捐躯”之外,利剑突击队几乎全歼特警队。利剑突击队以死亡率1∶20大获全胜,让局长大跌眼镜。

望着队员们不解的眼神,厉剑分析道:“我们吃败仗原因有二:一是我们善于野外作战,不善于室内近战;二是因为骄傲自满。而特警队则相反,他们善于室内近战,而不擅长野外作战,但大毒枭的护卫军在怀特上校的训练下,精通野战和室内近战,这是特警在护卫军下屡屡吃亏的原因。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在室内近战方面,我们只是一个小学生。三人行必有我师,室内近战的优秀教官就在我们眼前。要想在城市中抓捕怀特上校,我们就要变成城市猎人,而能把我们变成城市猎人的教官就是前香港特警队飞虎队队员张火新兄弟。”

飞虎队精英张火新当仁不让地成为利剑突击队的教官。

9 猎人的训练

张火新指着大屏幕上的电子地图说:“埃斯科迪瓦居住的是反政府军控制的一座比较偏僻的小城市,埃斯科迪瓦和怀特上校就大摇大摆的居住在卡拉市的闹市区。怀特上校很会选址,埃斯科迪瓦的豪华别墅建在平民区里面,若要通过正常途径进出别墅区,就要穿过如迷宫似的重重街道。埃斯科迪瓦也很会为人处世,经常以慈善的名义资助民众,因此,埃斯科迪瓦在当地享有崇高的威望。”

“我们若想对怀特上校采取行动,要考虑四个不可忽略的问题。一是怀特上校训练的护卫军;二是叛军驻扎在附近的一个连的兵力;三是不能误伤无辜的市民;四是要确保能全身而退。所以,我们一定要熟识卡拉市全市交通图,偏僻小巷和下水道也不能放过;我们要在按一定比例构建的基地模拟训练场里进行残酷的CQB训练。”

……

“狭窄的街道、复杂的环境、看不见的敌人、杀人于无形的枪火……这一切都使现代背景下的街道战争充满了诡异和不可预知的复杂因素,这就是CQB。”

CLOSE QUARTER BATTLE简称为CQB,即室内近距离战斗,是各国军方及警方的突击队、反恐怖特种部队等特勤单位配合当今的环境需要发展出来的一种战斗技巧及战术模式,以应付城市中不断蔓延的恐怖活动、犯罪以及特种作战的需要。这套战斗技巧和战术与传统的野战、丛林作战等完全不同,而且多应用在敌人指挥部、大楼、民居区等室内环境,所以这种战术称为“室内近距离战斗”,但并不是所有在室内发生的战斗都称为CQB。

“所谓的CQB基本上包括各种近身格斗技巧、枪械的配备、装备佩戴、人员编组、战斗位置、火力配置、走位、队形、通信及其他先进电子器材的应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