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廷芳,明天晚上你来接我,我们明天晚上一起看电影吧!”她在电话的彼端轻声说着。
兰廷芳紧紧的握住电话,缓缓的来到了咔咔的房间里,手落在了它的毛发上,一下一下的梳着,也许是太舒服了它抖了抖,继续睡大觉。
寂静的午夜兰廷芳听见了自己的自言自语:“咔咔,刚刚,你妈妈约你爸爸看电影了,你说它这是什么意思啊?看看,这次又被她抢了先,应该是我先这样说的这连好我们晚上一起看电影吧,这话应该我来说的!但没有关系,往后,我会一点点的学习,学习电影里那些让人觉得肉麻的桥段,你妈妈说其实她也喜欢那些的,往后,她喜欢的,我都会每一样每一样的去学习。”
这边,连好挂断了电话,来到了窗前,半个肩膀斜靠在墙上,北京的夜仿佛总与寂寞有关。
这一天下来方有为觉得兰先生的气场极其的诡异,这一天下来兰先生做的最多的事情是看手表,早上开会开到一半突然冒出来一句我刚刚说了什么?他还把近期的海外行程一一的延后或者推掉,有些近日被提上日程的项目被无限期搁浅。
会日本客户时两个人竟然交流起来家庭观,家庭观里百分之七十都是兰先生向日本客服讨教如何讨好自家的孩子的妈。
还有拿着电子记事本神神叨叨的下午四点多就提前下班了,据说和他擦肩而过的男女职员们都得到了他迷人的笑容了。
兰廷芳是在七点的时候来接连好的,连好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就看见他了,在一片初上的花灯中。
接过她的手袋帮她打开车门这一次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年幼的时候,连好常常跟随着外婆到澳门去,在古老的爬满蔓藤的街上她常常会看到年轻俊朗的绅士会为穿着漂亮裙子的苗条女子提手袋开车门,那时,连好总想自己会不会也长成那样的淑女然后有一天邂逅英俊的绅士,那时,她以为爱情其实很简单的,简单得提手袋开车门便是爱情了。
爱情,其实说简单可以很简单可是论复杂这世上什么都没有它复杂,所以,她和他一直在兜着圈子。
车厢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极好的音质宛如天籁,连好坐在副驾驶上,以有着完美流线著称的阿斯顿马丁在夜幕下中世纪的优雅的骑士划过了霓虹布满的街头。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了空无一人的电影院。
在布置得宛如一片星空下的电影院里连好看了一部叫做《梦》的电影,谁也没有说话就只有电影胶片和着光和影在沙沙转动着。
电影长长的镜头带出了来自水星的女人和人类的男人的悲伤爱情。
电影结束的时候连好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空白的银屏,然后空白的银屏浮现出了漫天的花火,在那些花火中连好看到了这么一组字体。
----兰廷芳至顾连好的电影。
到这个时刻,连好的泪水终于滴落了下来。
这电影要是在三年前连好看到了会觉得这是最莫大的幸福,那时,顾连好也许还会这么想着就是上帝在那刻带走了她她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可是,不一样了。
泪水就这样“啪啦”“啪啦”的滴在了她的手上,连好觉得那泪珠一定很大颗不然这么会发出声音。
他向她靠近了过来,捧起了她的脸,拇指分别从两边擦去了她的眼泪,他说。
“原来,顾连好是这么哭得。”
他的脸一点点的像她靠近,她曾经深爱的轮廓,她曾经迷恋的气息呵!
可是,不一样了。
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唇时,连好别开了脸,说。
“廷芳,我结婚了。”
缓缓的,连好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廷芳,这个戒指不是拿来唬人的。”
就这样,电影院静悄悄了起来,过了一会,连好听到了兰廷芳嗤嗤的浅笑着,他趴在了她的耳边,宛如耳语。
“顾连好,我看,你好像误会了,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挽回你吗?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以前我******有点混,让一个女人陪我整整十年而什么事情都没有为她作,你不是说喜欢像电影的那些肉麻情节吗?我觉得自己可以为你做一些,我想弥补这十年来对你的亏欠,就这样而已,你也不必用结婚了的这个幌子来和我划清界限。”
连好动了动,抽出自己的手,好像,刚刚顾连好闹了一个乌龙了。
“是这样啊!”动了动嘴。
“当然是这样!”兰廷芳风轻云淡的把目光落电影银屏上去:“不然你以为是怎样?顾连好,你还不晓得吧,现在兰廷芳对于那些姑娘们有多么大的吸引力,我的公关部每天都会我的私人社交网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求爱信头疼,有些女孩为了表达对我的爱意在她们的身体上纹了我的名字,有的姑娘搜集了我的所有照片,名媛们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里暗示想和我交往,每次我出现公共场合那些女艺人们让我烦不胜烦。。。。”
“廷芳!”连好站了起来:“我们回去了吧。”
兰廷芳没有动,他淡淡的说:“嗯,我让小刀送你回去,待会,我还要赴一个约会,我不习惯让女孩子等我。”
小刀再次见到那位已经成为兰先生前妻的顾小姐后,才隐隐约约的明白顾先生这几天来的怪异行为,送顾小姐回她的住处的途中好几次想替兰先生说几句好话再看到顾小姐那张平静的脸时就咽下了。
也许有些事情会不会只是兰先生的一厢情愿。
连好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睡下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喝了点酒连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坠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好被一阵毫无章法的敲门声叫醒了,迷迷糊糊中她还以为现在还在新泽西,孩子们又开始恶作剧了,迷迷糊糊中开了门,看清楚门外站的是兰廷芳后连好醒了一点半,想起了现在她人在北京,想起来几个小时前这个人还在像自己炫耀姑娘们为兰廷芳这三个字疯狂。
还没有等连好弄清楚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给拽进了他的怀里,还没有等连好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嘴就被堵上了,他沾着酒精的舌头长驱直入,卷住了连好的舌头,如蔓藤。
一点点的连好被带进了房间里,门被关上了,她被压倒了门板上,他的手掌固定着连好的后脑勺逼她做出了回应的姿势,榻榻米处的灯光随着他们激烈的纠缠一闪一闪的,连好用脚顶他,他就这样空出另一只手抓着了她的脚逼迫她的脚来缠住他的腰,他的吻沿着嘴角一直往下,来到了她睡衣的领口里,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连好甚至于感觉到贴在了自己小腹上的那股灼热。
连好放弃了挣扎,木然的靠在了门板上,木然的说着:“兰廷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这样对我。”
兰廷芳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下来,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僵着身体趴在连好的身上,谁也没有动,空气里头只剩下了他充满****的喘息声。
他趴在了她身上,用他的鬓角不住的上上下下的蹭着连好的脖子,他的语气如乞求怜爱的小兽,他说。
“连好,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肯重新来爱我?”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流泪的穴道,泪水无声的沿着眼角的两边淌落了下来,北京是一座让连好总是轻易流泪的城市。
他吻走了她的眼泪,他对她说着。
“是不是因为柏安妮,我怎么想都觉得是这样的,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让你害怕了,你怕我会再一次因为柏安妮抛下你,不会了,连好,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连好,我怕了,后悔了,甚至于我不止一次希望我能像电影里的那个人类的男人一样,拥有着回到过去的两个小时,那么,我必定会出现在那个礼堂里,听你和我说,说你爱我的这一件事,然后,牵着你的手来到教堂里,在所有的人面前和你海誓山盟,向所有人承诺着只有死亡才可以把我们分开。”
这个人,怎么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的情话,这个人,把顾连好爱着他的十年里所想听到的情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这些话要是在对的时间里头讲那该有多好!那该是有多好啊!
连好的手轻轻落在了兰廷芳的头发上。
“廷芳,那天我不是告诉你吗?我已经开始了我的新生活了,而且,我觉得自己过得还可以。”
“廷芳,我是真的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