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下定了决心,手中符篆不断的抛出,这黑色龙卷的方向,逐渐开始偏移。这偏移的方向却是由原来的偏离安远县城到现在的直接朝着安远县城移去。
胡狈显然是发现了这种变化,嘿嘿一笑,愈加卖力的将周围狂暴的天地灵气转换成为王风的法力。
而正在往王风这边赶来的师兄弟二人越接近风暴,越感觉法力消耗巨大,待到两人赶至风暴之前,师兄弟二人才发现这件法宝的威能之大,已经不是二人能够抵挡的了。
“师兄,我们真能收服这件法宝吗?”师兄弟二人看着黑色风暴四周上的乌云翻滚,电闪雷鸣,风暴周围更是戾气四溢,内里不时的闪现出断木残石。
师兄看着这幅景象,反而是严重精光四射:“师弟,你看这幅景象,像不像魔宗的飞沙走石,这件法宝威能如此之大,你我二人在此处都是强强靠着法力维持平稳,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这风暴进入了县城,会是什么景象。”
“会是什么景象,那必然是飞沙走石,断壁残垣,树毁屋飞,城破人亡,师兄,你我当真要把这风暴引入城中?”师弟想起这黑风暴进入县城之后的景象,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对着师兄问道。
“师弟,你想要法宝吗?”师兄此时一脸的狂热,双眼冒出贪婪的金光,对着自家的师弟问道。
“自然是要法宝的,不过师兄,你别这样看我,我照你吩咐就是。”师弟被师兄的目光看的全身发毛,头皮发麻,那已经不是人的眼睛,眼睛中的贪婪让师弟感到不寒而栗。
“那好,我们二人先将这风暴的威力降低一些,拖延一下这风暴的入城时间,有着一两个时辰,足够那狗官将城中居民疏散。”师兄对着师弟如此说道,但是他心中到底如何算计,恐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师兄,该如何做,我听你的。”师弟对于师兄还顾忌城中百姓,长出了一口气,旋即对着师兄问道,自己该做什么。
师兄带着师弟仔细的看了看着风暴,对着师弟说道;“师弟,这个风暴可怕之处有三,一在于风力强劲,所到之处,无物不摧;二在于内里残石断木,数之不尽,异常可怖;三在于上方乌云密布,雷电四溢,压制法力不说,还遮天蔽日,你我二人为今之计,还需从最上方入手,先将乌云吹散便是。”
师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对着师弟一一分析,可是师弟听了师兄分析却是苦着一张脸问道:“师兄,我们现在是老虎咬刺猬,无从下手啊,风力强,我们法力低微,无法逆转;内里残石断木,我们又不敢闯进去,上方雷云遍布,我二人上去又是找死,这可如何是好。”
师兄一听师弟所言,也是一阵无言,沉吟良久,只听师兄说道:“师弟,我曾听闻师门之中的长辈说过,魔宗的飞沙走石虽然威力甚大,可是在正中心出却是有一破绽,若是遇上飞沙走石这门神通,你等能跑就跑,若是不能跑,唯一的生机便在那中心之处,师弟,我们拿着黑风暴没有办法,不如进去一观?想来以我二人法力,全身而退还是能够做到的。”
师弟听闻师兄如此说,想起自己也挺师门讲过魔门飞沙走石神通的威力,这飞沙走石神通,本来就是魔门高人观天地风暴创出的一门神通,如今这不知名的法宝竟然能使出这类似飞沙走石的风暴,想必这破解之法,在正中心处,也是正理。
“师兄,可是这风暴如此激烈,我们该如何进去。”师弟想到里面应该有破解之法,可是转念一想,如何进去又是一个难题。
师兄见师弟在一旁苦恼,对着师弟嘿嘿一笑,自袖中拿出一巴掌大小的梭形法宝道:“师弟,你莫不是忘了为兄这里还有这件法宝。”
师弟一看师兄手中法宝,脱口而出:“破空梭,哈哈,还是师兄想的周到,如此,就请师兄施法,带我进去了。”
“哈哈,师弟稍候。”
师兄对着师弟说完,将法力灌注于手中梭形法宝,只见这梭形法宝竟是陡然间变的如同一艘小舟,将师兄弟二人罩入其中,而后周身散发出淡蓝色光晕,破开这四周风暴,冲入风暴之中。
话分两头,且说城内县太爷已经吩咐了李二狗前去通知城中百姓紧闭屋门,躲进地窖,而后又被仙师下达命令,带着城中百姓逃难。
这师爷前后领命,去后院吩咐,这一来一回,和李二狗他们刚好打了个时间差。
李二狗伙同三班衙役,在年老的黄头的指挥下,牵马的牵马,找锣的找锣,出力的出力,吆喝的吆喝,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将这县城中的大大小小的街道巷子通知了个遍。
顿时整个县城里面热闹沸腾,好不混乱。家中无粮的,家中男人被打发出去找寻粮食,家中无水的被招呼出去就着城中护城河、城中溪流打水,大家都知道只要躲进地窖,这天灾就能过去,城中一下子乱了起来。
这时候县太爷在衙门里刚和一众的夫人、丫鬟、仆役收拾完金银细软,光是金银就装了三大车。
县太爷回到后院一看,看着三大车金银,四大车的家小一阵满意,自己收刮地皮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不过这县太爷也是清楚,如今妖怪将至,逃难要紧,又想起二位仙师临走之时的叮嘱,县太爷顿时是愁眉苦脸。
此时街上大乱,县太爷自然也是清楚,可是为今之计,自己先行逃跑才是,县太爷喊过胖师爷,在师爷耳旁一阵嘀咕,说的师爷眼冒金光,连连点头。
一刻钟后,县衙的正门,六辆大车前后相连,在街上热闹的人群纷扰中,一众的家仆并着车把式将马车赶的飞快,一溜烟的直奔南城门而去,一路上躲避不及的百姓被马撞飞的,被车压过的,被车撞死、撞残的不计其数。
这车把式们放开了马匹的架势,在县城的大道上飞奔,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妖怪来了,别挡着县太爷出城。”
“该死的贱民,挡着县太爷出城,该死的贱民。”
“闲人散开,县太爷要出城”
看着街上的人仰马翻,一条小巷子里,黄头和一众衙役冷眼看着李二狗:“二狗,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县太爷说这只是天灾,如今外面是怎么回事?”
李二狗此时额头上冷汗直冒,不知该对兄弟们说些什么。
黄头对着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两边衙役顿时挪动脚步,将李二狗包围起来。
“扑通”一声,李二狗跪在地上,对着四周的衙役不停的磕头:“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县太爷说这只是天灾,只要躲进地窖就没事啊,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李二狗磕头如捣蒜,顷刻间额头上已经是鲜血直流。
黄头冷眼看着李二狗磕头许久,才对周围的衙役说道:“这其中肯定有诈,从前几日那狗官让封闭城门,我就感觉有问题,如果不出所料,这是声东击西的计策,兄弟们,去县衙后门。”
一众衙役听到黄头如此说,也是感觉到情况严重,纷纷听从黄头的吩咐,往县衙的后门跑去,不过在走以前,每人轮着给李二狗一脚,直接将李二狗踢的昏死过去。
奔向南门的几个车夫此时在县衙内纵马狂奔,还没有走到南门,已经被怒气填胸的百姓阻拦,一个个车架被拦下,一个个车夫被围殴,可是当有一些百姓把一辆车架推翻之后,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铜钱,顿时洒了一地,周围的人顿时停住了殴打车把式。
“抢啊!”不知是哪一个人喊了出来,一众的百姓顿时如疯魔一般,冲着地上的铜钱、银子而去,而当另外的几辆马车也被推到,数不尽的铜钱被洒在地上,人群更是陷入了疯狂。
黄头带着一众衙役在县城中策马狂奔,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县衙的后门,此时县衙后门的门户刚刚打开,六辆小马车缓缓的从后门驶出。
“黄头,那时县太爷家的马夫。”一衙役指着最前方的车把式对着黄头说道。
“果然是声东击西,兄弟们,抄家伙,拦住这狗官,一定要问个明白,实在不行,嗯。”黄头目露凶光,待到最后,对着众位兄弟在脖子间比划了一下。
众位衙役一个个心领神会,一个个屏息凝神,静待黄头吩咐。
随着马车缓缓驶出,县太爷的一众夫人缓缓现身,而后是师爷,而后是县太爷那清瘦的身躯,黄头一看县太爷已经出现,对着衙役们一挥手,衙役们一个个顿时驱马上前,将县太爷这一行人团团围住。
此时县太爷一行人很显然是没有料到这种局势,一个车把式正待反抗,被一个衙役直接一刀劈在胸口,转眼间没了气息。
“啊”县太爷一行一阵骚乱,不过这骚乱很快就被衙役们弹压。
县太爷惊魂未定,对着衙役们大声训斥“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冲撞朝廷命官。”
衙役们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的望着县太爷,眼中充满着冷漠。
“我给的胆子,县太爷,你是不是说句实话,到底有没有妖怪,你这般急匆匆的要出城,到底是为什么?”黄头骑着马从衙役身后出现,就这样平淡的望着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