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向太医,拿过太医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罢了,既然爱他,就该成全他。
夏瑾萱紧闭着双眼,等待着疼痛的袭来。
药液落腹,腹中一片灼热,那炙热从腹部蔓延至全身。
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夏瑾萱紧咬着下唇,鲜血不断从嘴角滑落。
右手紧紧地抓着心口,绝美的脸上满是冷汗,剧烈的喘息着,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轩辕熙忍不住背过了身,夏瑾萱痛苦的神色让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他却不可以因此而心软。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五指越发在心口处扣得死紧。
身体因为疼痛缩成了一团,夏瑾萱却紧咬着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夏瑾萱看不到轩辕熙的表情,疼痛夺走了她全部的气力。
左手的五指用力的扣着地板,指甲崩裂,鲜血直流。
疼,真的很疼,却比不上心疼。
疼痛消失的时候,夏瑾萱陷入了黑暗之中,浑身冰凉。
醒来时,人躺在轩辕熙寝宫的小榻上。
举起右手,一道鲜红的伤口赫然呈现在眼前。原来他已取了她的血。
“月儿,乖,喝下这药,你的毒才会解开。”温柔如水的声音,轩辕熙温柔的哄着怀中的人儿。
夏瑾萱的双眼突然很疼,笑着站了起来,却因为晕眩,狼狈的摔倒在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顿时肿了起来。
“熙,什么声音?”柳昱月小声的问道。
“没事,月儿,快把药喝了,凉了就失了药效。”轩辕熙笑着说道。
不忍在让轩辕熙担心,柳昱月喝下了碗中的药。
“熙,我明白自己的身体,你又何必。”柳昱月无奈的说道,她爱的人已不在,她生无可恋。
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夏瑾萱无法忍受房中温馨的对话,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轩辕熙的寝宫。
右手的伤痕从小臂一直蔓延到肩膀,夏瑾萱不记得自己究竟挨了多少刀。
平坦的小腹微凸,腹中的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
双手抚上微凸的小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的孩子很坚强,在她羸弱的身体中顽强的活着。
每日都要承受永无止境的疼痛,夏瑾萱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今夜如往常一样,夜色很美,却凄凉如水。
夏瑾萱缓步走出了昱月宫,仅着一件单衣,站在院中,看着天上的明月。
夜已深,昱月宫中的宫女太监早已睡下。
寂静的夜色,映衬着夏瑾萱悲怆的心情。
身体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夏瑾萱一时竟然恍惚,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月儿。”身后传来男人包含思念的声音。
不是轩辕熙,夏瑾萱早已知道。
轻轻地挣开男人的怀抱,夏瑾萱笑着说道:“公子,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月儿。”
借着柔美的月色,夏瑾萱看清来男人的面容。
粗犷的面庞,却仍然难掩男子英俊。男人不是南方人,夏瑾萱突然醒悟。
北方人?难道面前之人就是摩耶国的可汗,柳昱月的夫君。
“你不是月儿。”拓跋轩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何世上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那一颦一笑,像极了他的月儿。
“我叫夏瑾萱,公子定是摩耶国的可汗了。”面对陌生的男子,夏瑾萱却一点也不害怕。
拓跋轩笑着摇了摇头,他早已不是什么可汗,他的可汗之位早已被奸人夺走。
他不在乎权位,他在乎的只是他的月儿。
所以他坚强的活了下来,只是他的月儿却重新回到了轩辕皇朝。
“我叫拓跋轩,你可以带我去见月儿吗?”拓跋轩恳求的望着夏瑾萱,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或许可以帮助他。
夏瑾萱淡然一笑,“公子,您心爱的女人是我朝皇帝的挚爱,我帮助了你们,你可曾想过我会得到什么下场。”
拓跋轩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和月儿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好,我答应帮助你们。”夏瑾萱笑着说道,她在赌,赌,柳昱月在轩辕熙心中的地位。
“真的?”拓跋轩不确定的问道。
夏瑾萱认真的点了点头,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无悔。
“拓跋公子,和我进来。”夏瑾萱笑着说道。
拓跋轩戒备的看着夏瑾萱,迟迟没有行动。
“拓跋公子,你准备宫中的禁卫军抓住?”夏瑾萱停住了脚步,转身反问道。
犹豫再三,终是跟着夏瑾萱进了宫。
进入夏瑾萱的卧房,一阵刺鼻的药味迎面扑来,拓跋轩不禁蹙眉。
“拓跋公子,你留在这里,我去为你找衣服。”夏瑾萱转身想要离开,手腕却被拓跋轩用力的扣住。
“我不会让你去告密的。”拓跋轩满脸杀气的说道。
夏瑾萱处变不惊,微微一笑,“拓跋公子,告密对我没好处。若是轩辕熙误会你我有染,倒霉的怕是不只你一人。”
抓着夏瑾萱的手轻轻地松开,拓跋轩放下了戒备,笑着说道:“唤我轩。”
夏瑾萱轻轻地点了点头,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套太监的官服。
拓跋轩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瑾萱,笑话,他现在虽不是可汗,但他绝不会穿上太监的衣服。
“怎的,为了你的月儿,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夏瑾萱将衣服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拓跋轩。
恨恨的瞪视着夏瑾萱,穿不穿太监的衣服,爱不爱月儿是两回事。
夏瑾萱的手突然抚上了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姑娘,你没事吧!”拓跋轩手足无措的看着夏瑾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