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呵呵一笑,解释道:“孟婆其人,你等看她与人间寻常的婆婆一般无二,实则她乃‘神’,可称呼其为‘孟婆神’;竟是神,自然是有幻影分身之术,刚才咱们瞧见的,不过是她的一个分身罢了!”
白如霜疑惑着点点头,也不知她是听明白了,还是不明白。
提及此事,向阳心有所感,续道:“人间道家包括我等妖界百兽,修行修炼本体,其实是逆天而为;然,人体修行至渡劫之境,渡过九天神雷轰顶之天劫,便是可以飞升天界,成仙做神,到了那时,也是有这幻影分身之术的;只是我等百兽,并非人体,就算修炼至与人体一般的渡劫之境,却是无法飞升,这一点,颇为遗憾!”
他话虽是如此说,但言中也不觉得如何失落;微微一笑,向阳暗自摇了摇头,暗道:飞升天界也好,称霸六界也罢!对现今的自己而言,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还是尽快寻回师姐失散的魂魄为好!
锦绣见他满面漠然,说话便是说话,连看自己一眼的欲望都没有,有些伤心;叹息一声,终是无言。
自那日自己醒来,他便是这般冷漠,转变之迅速,实是叫人接受不来;可是自己曾说过,自己不后悔……就算这一切是虚妄,自己也不后悔……锦绣牙关紧咬,暗自在心间数万遍的告诫自己:锦绣,你绝对不能后悔!
然,她的心中,终是凄凉隐痛之极。
鬼界地势与人间相差无几,有高原平地,山川河流,只是没有人间的日月星辰,没有葱郁的密林与相态各异的野兽;这里的山脉矮小,延伸渐缓,仅能称作丘陵,植物枯瘦,暗灰凋零,颇似神州西北大漠上的植株,整个场景怪异,阴森,可怖;常人不见,实是难以想象。
一行众人在那鬼将修缮的带领下,飞行了近半日,越过了数不清的丘陵,渡过了好几道河流,这才瞧见远处天边的一座孤堡,隐藏在昏暗的光线灰雾里,若隐若现。
修缮神色一振,笑道:“前面便是大帝的天子大殿,除了妖王,其余众人在此间等候。”
众人闻言愕然,白如霜吵着要跟去,修缮道:“刚才孟婆仅说大帝要妖王前去,并没有说你等也去。”
白如霜不依,手臂连拐了玉无寒数下,低声道:“他不让咱们跟去,你口齿伶俐,你跟他说说!”
玉无寒嘻嘻一笑,跳开身去,左右打量四周,佯装瞧景。
锦绣朱唇轻启,刚要言语,向阳却道:“你等留在此间等候!”
话毕,他瞥了锦绣一眼,意在安抚她毋要多言;随即,他纵身一跃,掠出身去,修缮见状,慌忙留下那数十名鬼卒看守众人,便也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