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随着他的话音一落砰然关上。
纪倩娥怔怔地对着关紧的房门,良久,她恶狠狠地怒咒一声:“你这个该死的杀人犯!”
三天后,纪倩娥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被那人嘲讽了。
这三天,她一直被关在这个房间,那个男人除了定时送来三餐之外,绝不会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一眼,害她连想找个机会跟他再说话都不可能,何况她也实在不愿意跟一个杀人犯共处,所以这三天,她呆在房间除了吃饭睡觉,别的什么事都做不了。更可恶的是,这个房间里就有卫生间,害她连想上厕所这样的借口都用不了,唯一能与外界相交的只有窗户,可是当她打开窗户望向窗外时,她顿时明白了那人为什么这个窗户一点也没有设防,因为根本不需要,窗外至少有十几层楼那么高,除非她想粉身碎骨,否则绝对不可能做“跳窗逃跑”这种事。
而每天只要她听到门外有说话声时,都会迫切地趴在门边,耳朵贴着门,偷听外面的谈话。
今天她终于从门外的谈话声中得知那个男人的名字,原来他叫年湛。但是更令人震惊的消息在后面,原来他是混****的!
****啊!一个纵横生死离她遥远的暗黑世界!
难怪他杀人!难怪他不怕被抓!难怪他对自己的提议毫无兴趣!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担心那些,他是****,活着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她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也隐约知道,一般****杀人,除了为了争抢地盘,争抢生意,一般还做黑吃黑的买卖,或者是为那些有钱人买凶杀人提供服务。
那晚他杀的是何简的爷爷,何爷爷一生从医,医德高尚,从未有结怨的仇人之类,为什么会引来****杀手呢?
纪倩娥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分子要去杀何爷爷,带着这个疑问,她一下午在房间内转来转去,心绪烦躁不已。她想到何爷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那一枪很厉害,她知道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可是何家世代从医,会不会有挽救的办法?还有何简,他怎么样了?自己的失踪他知道么?
她不担心自己的家人,也许……她的那些亲人,还在暗自庆幸她这个最大的绊脚石终于不见了吧?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残阳已经下沉,天空中一片漆黑。
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
年湛推开房门,房内一片漆黑令他微微皱眉,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便看到那个小丫头蒙着被子在床上睡觉,只有一缕乌黑柔软的头发露出被子外。
年湛把手中端着的餐盘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正要离开时,他后背敏锐地忽然一凛,一阵疾风般的扑倒姿势朝他袭来,他反应极快地伸出手一把握住身后那人的手臂反扑回去……
两个人的动作都极快,眨眼间,他们已经从一个扑倒到反扑到,却因为借力使力,纷纷倒向了大床。
纪倩娥被年湛压在了身下,她的一只胳膊被擒,可是她的脸上却荡开一朵奇诡的笑意。
她的另一只手,正掐在了他的喉结处。
手中,有一截尖利的碎镜片。
这是她好不容易想到的计策。
碎镜片当然是卫生间里那一面大镜子,这房间内唯一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发出声响地把那面镜子慢慢敲碎。
就等这一刻到来。
她是拼了命地一搏。
年湛望着身下一脸诡笑的女孩,身体绷紧而眼神冷锐,唇角却勾起一抹寒冽笑意。
“很好!这一次,进步很大。”
纪倩娥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赞美”:“谢谢。”
年湛没有动,她也没有动,虽然其实她的心跳如擂鼓,她的腿脚很软很无力,可是那只掐在他喉结处的手却丝毫不颤。
她不能颤。
年湛深深望进身下女孩的眼睛,这双眼眸很漂亮,清丽明媚,顾盼流转间自有一股灵动的美。这张脸也很美,美的娇柔却不羸弱,美的秀致而雅丽。
他原以为她不过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胆气和聪慧。
他知道自己只要稍稍一动,他的命就会没了……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绝狠。
然而他还是有些不可自抑地想笑,而他也确实咧开了嘴角,笑了。
纪倩娥挑高眉,“你笑什么?以为我不敢动手么?”
“我笑你,太天真!”他终于笑够了,一字一句轻声道。
纪倩娥微皱起了眉,心中有一瞬间胆怯,而握住碎镜片的手更是一紧,这才有点放下心道:“放我走!否则我就真的动手了!”
年湛不动如初,看着她的眼,淡淡一笑:“动手吧,让我看看你的胆气到底有多大。”
纪倩娥微微一怔,似乎被他的话所惊到。如果受威胁的人比她这个威胁别人的人还镇定,那她一定输了。
一时间,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不动手?”
纪倩娥听到这声,拿着碎镜片的手指微微一颤。
“你不动手,那就轮到我动手了。”年湛墨眸一闪,一只手轻轻一翻,抚上了她。
纪倩娥惊骇地睁大眼。却听到他缓慢而轻浅地声音传来,仿佛带来冬日最凛厉的寒风般令人颤抖不止。
“你知道一个男人对付这样的情景时,最简单直接的做法是什么么?”
话音未落,他手指一使力,“嘶”地一声,衣服撕裂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