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怔,便知道是谁来了。只有周薇的鞋上有金铃。她看向站在门口的周薇。
忽然间,两人都落了泪。
如今,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了。宠后冷妃,已经是过去式了。
周薇走近窅娘,想着问一句“还好吗?”。可是她的憔悴写在脸上,她的削瘦写在身上,还需要问吗?
“我来看看你。”周薇说道。
窅娘愣了一下,她从未想过周薇还会来理会她。
“看看我?”她忍不住疑问。
“南唐已经投降了,从今后再没有南唐了。”周薇又流了泪,“我们都是大宋的阶下囚了。”
窅娘流着泪,用手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发出因过度伤痛而引出的哽咽。
“我和从嘉……会被俘去宋都。”周薇流着泪,脸色却平静,早就知道会这么一天的,“今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窅娘,你自由了,走出这间屋子,你便是自由自在的人了。”
窅娘蓦然转身看着周薇,说道:“薇薇,带我一起走好吗?”
周薇惊讶的看着窅娘,说道:“和我们一起走,难道你想作俘虏吗?一生靠宋帝的施舍怜悯过日子吗?”
“薇薇。”窅娘哭泣道,“我知道我原来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让我陪在皇上的身边,做一个侍女照顾他。好不好。”
“窅娘……”周薇看着她,难道她对李煜的爱如此之深吗?
“好不好,薇薇,求求你了。”窅娘说着就要下跪。
周薇连忙扶住她说道:“窅娘,你要考虑清楚。一边是自由,一边是俘虏。”
“你能做俘虏陪在皇上身边,我也可以啊。”窅娘急声道,“如果你不带我走,我便只有死。薇薇,我爱皇上,你让我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我真的保证不再与你争什么,我只要静静的看到皇上就好了。薇薇,求你了,不然我只有死。”
周薇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