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家当成了预测馆,又重新开始了预测,预测费用也从原来的20元,逐步提高到了50元!虽然来预测的不是很多,但自己赚的这点费用能应付家里的零花。
老婆见我有了少许收入,她的压力在逐渐减轻,心情自然变的格外的开朗。为了给我多拉客户,她会利用跟同事聊天的机会为我使劲的宣传。慢慢的她单位里的人也都知道了我是个水平还不错的预测师。
老婆同事来求测的人还不少,大都是打来电话进行求测。一般不收他们的费用,主要是为了把自己宣传出去。但有一天,老婆单位刚调入不久的一位同事,主动找上门来。
记得那是个周末,我跟老婆陪孩子玩。因为一周时间都在预测,精神上非常累,所以周末我是不预测的。周末是我一家人最放松,最快乐的时候。
我正在教孩子背古诗,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马上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高将近一米八五的小伙子。平头,皮肤较黑,满脸的愁容,看年龄应该不超过30岁。
按照正常情况,我都会把客人先让到家里,因为来找我的陌生人,一般都是来求测的。但是面对这位男子,我却有点担心,因为他身材健壮,面容不悦,感觉像是来寻仇的。所以我呆在门口没说话。
“是长生大哥吧!我是嫂子的同事,我叫冯大鹏”那男子很客气的说着。
这时,我老婆听到说话声,立即迎了过来:“呀!怎么是你啊!快进来吧!老公,这是我的同事,冯大夫,刚调来没多久”
哦!原来是老婆的同事啊!我马上微笑着把他让进了家里。
“冯大夫,你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家了呢?”老婆给他倒了一杯茶。
“大姐,我有事情想找大哥算一算,不知道方不方便?”冯大鹏有些扭捏,说话中吞吞吐吐。
“要算卦啊,方便啊!让你大哥给你算就是了,不碍事!算吧!”老婆爽快的答应着,丝毫没征求我的意见。唉!没办法,本想说周末不预测,但是老婆都答应了,我只好点了点头。
老婆把孩子带进了卧室,我把冯大鹏让进了书房。
“冯大夫,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哦!长生大哥,是这样的,我老婆一直以来都有一种怪病,说是病,但也不是病。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跟中邪了一样”冯大夫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的说着。
“中邪?”听到他的话,我立即精神起来。预测过很多卦例了,中邪的卦遇到的非常少,看这种卦一定能增长很多见识。想到这里我把茶杯递到他手中,让他仔细的说一下。
冯大夫端着茶杯,喝了一小口,他稳稳了情绪,给我讲述起了他老婆的事情。
冯大鹏今年28岁,家是外地的,毕业后先在一家私立医院工作了两年,之后调了我老婆工作的那所医院上班。
两年前经人介绍,认识了在技校上班的女孩小兰。
小兰当年25岁,一张漂亮的脸蛋,一米七的个头,再加上身材匀称,是位很出众的美人。但是她从小体弱多病,看上去弱不禁风,面色发黄,让人一看就感觉有大病在身。因此谈过几个对象,都因她的身体状况谈吹了。
冯大鹏是小兰谈的第六个对象了。按照小兰家人的说法,六为顺,这次一定会谈成。所以第一次相亲的地点挑选在了小河边,因为小河边风景好,行人又不多,可以让他们多聊一聊,加深彼此好感。
在那个盛夏的晚上,他们两人见面了。第一次见到小兰后,冯大鹏眼前一亮,仿佛自己遇到了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让冯大鹏心花荡漾。小兰对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也非常满意,因此他们就站在小河边很愉悦的聊了起来。
这条小河,虽然离市区远一些,但是紧邻着一个村庄,村庄里的灯火映照过来,能见度还是不错的,偶有几个散步的人在他们身边走过,他们没任何的担心与害怕。
他们越聊越投机,全然忘记了时间,渐渐的小河边没再出现散步的人。这时,小兰耳边听到了一阵吵架的声音。“大鹏,你听,谁在吵架啊?”
“哦!没有人在吵架啊!你是不是听错了,这里就我们两人,前面村庄也很安静啊!”冯大鹏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可能是我听错了!呵呵!”小兰笑了笑以为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但是,过了一会,小兰又听到很多的人说话声音,声音很嘈杂,就像是一大群人在争吵着什么。
小兰用手抠了抠耳朵,又使劲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对冯大鹏说:“大鹏,不对,我确实听到了有人在争吵,而且比刚才声音还大呢!这声音应该就在河岸西面”
小兰用手指向了一片树林。河岸东面是河流,西面是一片小树林,他们就站在河流与小树林的中间。
冯大鹏转身看了看小树林,依然摇头说:“没有啊!我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小兰感觉有些不对,她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快要到晚上10点。
“大鹏,已经很晚,你送我回家吧!再不回去,家人要担心我了!”虽然不舍与大鹏分手,但她感觉一种莫名的害怕。
“呵呵!是啊,有点晚了。好吧!我送你回家!”大鹏笑着,让小兰坐上自己的摩托车,离开了小河边。
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很满意,之后他们几乎天天通电话,感情在他们之间飞速的增长着。
又到了周末约会的时间,因为第一次聊的非常开心,他们依然选在了那个小河边见面。
约会晚上八点见面,冯大鹏骑着摩托车早早的来到河边等候。
但冯大鹏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还不见小兰的影子。
正在焦急期盼之时,冯大鹏接到了小兰打来的电话:“大鹏,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感觉非常累!可能是感冒了吧!今天就不出去了!你回家吧!”
接完小兰的电话,冯大鹏失望的推着摩托车,往回走。他没有发动车子,因为他脑子一个劲的琢磨小兰的电话。小兰真的病了吗?还是不想跟我见面了,有意敷衍我呢?一个个问题让冯大鹏不得其解。
突然,冯大鹏的摩托车前轮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怎么推也推不过去。
冯大鹏摇摇脑袋,从思考中清晰过来。他借着远处村庄模糊的灯光那么一看,“啊!”他大叫了一声,差点把摩托车扔掉。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走进了那片小树林,而身边全是坟包,自己的摩托车正好轧在一个坟包上。
冯大鹏虽然是位医生,不信什么鬼神,自己又是身材高大,平时没有什么能吓得倒他。但这次,他真的吓坏了。顿时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想到上次小兰说,小树林里有吵架的声音,他更是头皮发炸,整个人哆嗦成一团。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冯大鹏稍微稳了稳。他拼命把摩托车掉头,想推出那片全是坟包的林子。但是林子在河岸的下坡,想推上去根本不可能。这时,冯大鹏更是害怕了,因为当时自己误入林子,并没有走过下坡路,如果摩托车从河岸上的小路推入林子,一定是连人带车快速滑下去。但是自己一直是很平稳的来到的这里。
冯大鹏用最后一点清醒的脑子,想到了发动摩托车,利用摩托车的动力冲上河岸。他立即跨上车子,使劲的蹬着打火的脚蹬子,一次一次启动着摩托车。但摩托车就像是一块铁疙瘩,任凭他怎么蹬,摩托车就是丝毫没有启动。
冯大鹏此时全身都在发抖,每块肌肉都不听了使唤。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片林子。扶着摩托车,他无助的大喊起来:“有人吗?来人啊!帮我啊”
正在这时,河岸上有了回答:“谁在林子里?谁啊!”
听这声音,好像是位老大爷。冯大鹏见有人答话,扯开了嗓子大喊:“大爷,我在这里,帮帮我啊!我出不去了”
那位老大爷,从河岸上边瞅着,边猫着腰,来到了冯大鹏身边。
“哎呦!小伙子啊,这大晚上的,你没事跑这里来干嘛啊!”老大爷说着,转到摩托车的后面,他们一起把车推出了林子。
来到了河岸上,冯大鹏推着车,不敢多做停留,一边感谢着老大爷,一边快速向村子方向走去。
他们走着,老大爷问他:“小伙子,以后晚上别再去林子了。你不知道,那个林子经常闹鬼,我们村子的人都知道,一般过了晚上八点,谁也不敢在那里停留的”
“啊!闹鬼”冯大鹏听了,又打了一个寒战。
“是啊!林子里全是坟地,那是多年前,为了挖河清淤,两个村子组织一些年轻人挖。但是两个村子的年轻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打了起来。铁锨乱飞,一下死了十多人,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唉!惨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都把他们埋在了这个小树林里。年头大多了,按说坟头早就应该看不到了。但是奇怪了,他们的坟头一直都没被风雨冲掉,始终还保留着一个个小坟包听有人说,晚上还能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呢”老大爷滔滔不绝的说着,身边的冯大鹏被吓的真魂都要出窍了。
终于来到村子里了,村里的路灯很亮,照的冯大鹏有些睁不开眼。
老大爷嘱咐了冯大鹏几句,转身回家了。冯大鹏靠在路灯杆上稍稍稳了稳情绪,他再次试着启动摩托车。这次他只是轻轻一蹬,摩托车便突突的发动了。冯大鹏不敢多想,也不想多呆,快速跨上摩托车,疾驶而去。
回到自己住处,冯大鹏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九点多。他全身无力,就像大病了一场。身体太虚弱,他只好给单位请了假。自己呆呆的坐在床上,昨晚的一幕,还在他脑子回荡,他努力调整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这时,突然电话响了,小兰又打来的电话:“大鹏,昨晚不好意思,我失约了,不是我不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去小河边,我就浑身发抖,头痛的厉害。我真的没办法赴约的!希望你能理解”
听到小兰的解释,冯大鹏高兴起来,他知道小兰不是不想与他发展,而是惧怕约会地点。
“小兰,我们约会的地方确实不好!我也不愿再去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去城市公园吧!”冯大鹏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一是怕吓着小兰,二是怕让小兰认为自己胆小。
就这样,他们改在了城市公园约会。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三个月后,他们已经成了一对热恋的情人。
冯大鹏也看出小兰身体很弱,因此专门带小兰进行了一次全面查体,结果一切正常,只是天生体质虚弱,多加营养就会逐渐好起来的。冯大鹏没有了顾虑,更加热烈的爱着小兰。
在第二年的春天,他们结婚了。但婚后不久,在小兰身上经常发生怪事,使冯大鹏的精神就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