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自从知道谭晓岚又给周志强弄了一个大工程后很眼热,一直想着向谭晓岚进一步套关系。这天几位朋友“五一”假日到黄河边玩,带回来两条黄河大鲤鱼,叫他一起去吃。高明来到朋友家看到那两条金黄滚圆的大鲤鱼后心中一动,马上有了想法。这几年黄河水受到了污染,产鱼量锐减,很难捕到这么大的鲤鱼了,在人们心中是非常希罕的东西,所以价格也贵。高明笑着对几位朋友说:“有一事求哥们儿成全,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情要送,这人很特殊,送钱送东西不合适,这两条黄河大鲤鱼正适合,我给大家留下一千块钱,你们到酒店拣爱吃的先凑合的吃一顿,等我以后专门再请各位,你们把这两条鱼让给我行不行?”
众朋友都说:“还是你办事要紧,我们吃什么都无所谓。”
高明高兴的谢过大家,给他们留下一千块钱,带着那两条黄河大鲤鱼直接赶到了谭晓岚家,对谭晓岚说:“早就想来看看你,一直抽不开身。今天我的几个朋友去黄河边玩,给我弄回来两条黄河大鲤鱼,拿来让你们尝尝鲜。”
谭晓岚看着鱼笑着说道:“哟!这么大两条黄河鲤鱼,这东西这几年可是稀罕物,给我留一条就行了,拿一条回去也让你老婆孩子尝尝。”
高明说:“给家里留着呢。谭姐!这鱼搁哪?”
谭晓岚说:“先搁在厨房里吧。”
高明把鱼送到厨房反身出来坐在沙发中说:“谭姐,最近工作不忙吧?”
谭晓岚说:“忙什么!无所事事。你的工程还顺利吧?”
高明说:“还算顺利,今年上冬前就能完工。”
高明和谭晓岚闲聊了一会儿其它话题后,很快向谭晓岚问道:“谭姐,听志强说很快要回开源搞工程,你又给他弄了一个大工程。”
周志强把这件事也告诉了高明,让谭晓岚很反感,心里骂周志强撑不住气什么也往外说,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向高明解释道:“谁说我又给他弄了个大工程!是我的一个朋友知道我对这一行的人认识多,他们单位有一个开发项目,让我给他介绍一个可靠点的包工头。人家到现在还没决定让谁干呢,怎么就成了他的工程了。”
高明赶紧说道:“谭姐,再有这种机会也给我留意些。”
谭晓岚:“以后我给你留意。小高,你看志强平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总让人担心,你比我了解他多。”
高明马上听出谭晓岚对周志强有了不满。其实后来高明通过种种迹象,已经确定周志强只是个挂名总经理,真正的后台老板是谭晓岚,所以也想着要和谭晓岚建立这种关系,笑着说:“志强虽然年青,也算个少年老成的人,我想在你的帮助下,用不了几年就能锻炼成长起来。”
谭晓岚说:“他是成长的太快了。我问你个事儿,那天在中滩你们一块喝花酒志强到底干了什么?那天他是不是领小姐出去鬼混了,汤忠义说他现在还供养着那个小姐。”
高明看着谭晓岚的脸色,想起上次周志强托他照管小红时说的那些话,知道谭晓岚对那个事一直有疑心,而且因为汤忠义的告状对周志强非常有看法,觉得是个机会马上说道:“那天我生意场上的一个朋友说有几个小姐能说会唱,想叫来让我们也开开眼,我们也是好奇,就让他叫来了那几个小姐,无非是凑个热闹陪陪酒,逗大家开开心。谁知那天志强对其中一个叫小红的小姐一见钟情,半道领了出去,至于出去干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想不到他竟然来真个的。”
谭晓岚听后,顿时觉得心头发堵,有一种被小儿欺骗的羞辱感,强忍着问道:“他们后来又怎么样了?”
高明说:“后来他俩来往很频繁,最近把那个小姐安排在了我的公司里养着,朋友关系,他苦苦求我,实在不好拒绝。”
谭晓岚问道:“在你那儿养了多长时间了?”
高明说:“时间长了,差不多两月了,经常来看她。”
谭晓岚听后恨恨地说:“我真是瞎了眼把他看成块料,这小子这么不学好,真是狗肉上不了抬杆秤。”
高明说:“我也劝过他几次,我们都是朋友,说他也听不进去,你见了好好说说他,他很听你的话。小姐只会骗人骗钱,哪有真心和人好的。”
谭晓岚哼了一声说:“他不学好,是他咎由自取。说真的,我朋友的那个工程是准备让他干,看他那点德性根本不配我抬举,将来就让你干!”
高明说:“志强的事你别生气,他还年轻不懂事,往后我们多关心、多帮助他,我想他吃点苦头一定会改。”
谭晓岚愤恨地说:“他改不改不干我的事。等那个工程一定下来我就通知你,用你肯定比他强一百倍。”
高明此时已明白,他已有可能取周志强而代之了,强忍着兴奋说道:“谭姐要是能看上我,我很愿意在谭姐鞍前马后效力,今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认真遵照执行,决不给谭姐作出丢面子失信用的事。”
谭晓岚说:“我知道你很能办事。具体情况等那个工程定下来再说吧。”
高明见事情已有定论再没往下说,想到不能急于求成,应该再找机会进一步发展,于是和谭晓岚聊了一会儿其它话题便及时告辞。
高明走后谭晓岚一个人坐在沙发中想,周志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藏奸耍鬼的人,可是一件件事做的异常老道厉害,这种大智若愚的人更可怕,说不定会真的把她弄的身败名裂。等他手上的工程完工后绝不能留他,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将他送走,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周志强的事让谭晓岚烦了一个下午,傍晚把那两条鱼收拾完,跟巧巧吃过饭后觉得有点累,便来到楼上的卧室想躺一会儿,留巧巧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刚躺下一会儿金铎打来了电话,说毕书记的夫人刚跟他通了电话,问巧巧为什么跟周志强约会,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让他很难堪。金铎在电话中大骂谭晓岚,骂她是怎么管束周志强的,为什么总要给他往出弄乱子,是成心想坏他的事。谭晓岚在电话中矢口否认有这回事,一定是毕如索看走眼了。金铎让她问明情况后快点回电话,并要她一定作好巧巧的工作,绝不能在关键时期给他掉链子。
原来“五一”节那天晚上毕如索跟踪金巧巧,看到是跟周志强约会,心里很气愤,从咖啡馆回到家后躺在被窝里越想越伤心,凭他的条件在全开源市也是数第一的,怎么连个乡巴佬也比不过,为什么百般讨好就是得不到金巧巧的欢心。毕如索想了一夜,恨了一夜,伤心了一夜,第二天十点多才起床。母亲看到他脸色不好,以为儿子生病了,心疼的抚摸着他的额头问哪不舒服,此时毕如索怎么也控制不住心头的委屈,不由得流着眼泪把昨天晚上看到金巧巧的事向母亲说了一遍,哭着让母亲一定想个办法。母亲听后也很气愤,认为这是金铎家在玩弄他家,觉得怎么也不能咽下这口气,马上怒气冲冲地给金铎打电话质问,正好金铎关着手机,直到今天下午才打通电话。面对毕如索母亲在电话中蛮横的质问,金铎只能好言安抚,说那是不可能的事,等弄清了情况后一定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
谭晓岚接完金铎的电话后,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慌,一时脚软的有些站不稳,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来到楼下对看电视的金巧巧说:“巧巧,你爸刚才来了个电话,说毕如索看见你和志强俩个在咖啡厅,有这回事吗?”
金巧巧一听,知道那天晚上毕如索跟踪了她,很是反感,觉得毕如索这人不但讨厌,而且还下作,对母亲说:“有这么回事,怎么啦!”
谭晓岚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不到真有其事,马上说道:“你怎么能和他搅在一起,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赶快离他远点。”
金巧巧说:“他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你们从前口口声声说人家是有文化有志向的青年人,怎么转眼间就变了腔调?”
谭晓岚说:“那都是场面上应酬的话,不能当真。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巧巧说:“他既然不是好东西,你和我爸为什么那么看重他扶持他?他不是好东西怎么还会向家乡捐助二十万元?他不是好东西怎么还能当上市级劳模?”
谭晓岚说:“他是个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家伙,那些都是为了沽名钓誉,好多人都受了他的蒙骗。”
金巧巧看着母亲想,果然不出周志强的所料,父母对这个问题真地是很敏感,刚刚涉及一点,他们就一反常态,马上把周志强说的一无是处,周志强看问题真的很深,反道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于是有些不满地说:“男人有野心有什么不好,拿破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看有野心的男人才算真男子汉,我就看这种男人了不起!”
女儿这样对答,让谭晓岚心里像火烧一样的急:“你根本不懂他,他是个无孔不入的投机小人,很会欺骗人,连我和你爸都骗了,说不定现在又要骗你。”
金巧巧说:“你们纯粹是胡说八道,我了解周志强,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可以说比你们那个毕公子强一万倍。”
谭晓岚听女儿又如此说,更感紧张:“你可不能胡来,你和毕如索的事对你爸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你可不能在你爸最关键的时候给掉链子,那你就太让你爸失望了!”
金巧巧笑了笑说:“这才是你们的真实用意。说什么就什么,别因为这件事就把别人硬往坏了说。我告诉你们,我和毕如索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谭晓岚说:“你可以和毕如索没结果,但也不能和周志强这个小混混搅在一起,他会害了你。再说你爸的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你可不能因为毕如索坏了你爸的事,那会伤你爸一辈子的心。”
金巧巧说:“你们就想着你们那些抬不到桌面上的事,从来也不想想我的感受!我也是人,也一样有喜乐哀愁,为什么只能牺牲了我去成全你们的勾当,作为父母,你们真自私!”
谭晓岚说:“谁说让你真的牺牲了,只不过让你配合一下你爸的事,为他争取一段时间,你就委屈的不行了。你已经是个大学生了,社会上的事什么不懂,还要耍你小孩子的脾气,作为女儿,连你爸这点苦衷都不能理解配合,你才自私。你爸的事一定得配合好,从今后要远离那个小混混,防止你上当受骗。”
金巧巧见母亲急红了脸,觉得周志强说的一点没错,他们对毕如索的事看的比天也大,如果他不识时务的插进来,惹脑了父母真的会害了他的事业,母亲对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说他的坏话,无非他和我坐在一起喝了一次咖啡,让毕如索起了疑心,你们就惊惶失措了,生怕搅了你们的大事。妈,你别急,你放心,我会和毕如索认真的配合好,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至于周志强,你们也别因为这件事就把人往坏了说,说实话,他真的是个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人,说不定我某天会真的喜欢上他。”
谭晓岚听到这句话,一时更是心急如焚,觉得这是老天爷对她作孽的报复。从刚才的话中发现,女儿只是和周志强一次偶尔相遇,这让她那颗高悬的心有所放下。巧巧已对周志强有了那种好感,她知道女孩子一旦有了那种心理很危险,以后绝不能大意,要对巧巧加强防范:“我和你爸过去也把周志强当成个人才来看,可后来发现他是个不择手段的投机小人,正打算和他断绝来往。这种人貌似忠厚,实质奸诈无比,很会欺骗人,说不定会在你身上打坏主意,你要离他远点,不允许再和他来往。”
金巧为了缓减母亲对周志强的不满说:“妈,不要因为毕如索起了疑心就怨人家志强,这只能说明毕如索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度,多大的人了什么也向大人告状,真让人恶心。至于志强是好是坏,他自己的表现才是真的。我保证今后积极主动的和毕如索搞好关系,这回你满意了吧?”
女儿的保证并不能让谭晓岚安心,想到要让金铎抓紧办出国留学的事,赶快将巧巧打发去美国,再待下去难免会出问题,对巧巧说:“他的表现我看的太多了,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很清楚。我再说一次,为了你爸的事,也为了避免你上当受骗,从今天起不允许你再和那个小骗子接触。”
金巧巧笑着说道:“知道了。”
谭晓岚回到楼上的卧室中给金铎回了电话,说金巧巧只是偶尔在街上碰到了周志强,两人在咖啡馆内闲聊了一会儿,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是毕如索看见起了疑心。金铎听了后一块石头落了地,在电话里又一次提示谭晓岚,让她一定要安顿好巧巧,这期间千万不能出事,然后马上给毕如索的母亲回了电话。
谭晓岚想,巧巧肯定是被报纸上对周志强堂皇的报道感染了,产生了女孩子那种盲目的崇拜。如今的报纸也真会吹牛,逮住个针就当棒槌说。这事不能大意,她很清楚巧巧对毕如索的心态,所以对周志强的盲目崇拜很危险,今后绝不能让他俩再有接触,万一真的作出什么事来,她就作下了万劫不复、死有余辜的事了。谭晓岚越想越担心,想着要把巧巧赶快送往美国,免得待在这里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