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巧巧去中滩见了周志强后,谭晓岚心里有了一种可怕的预感,这几天总觉得巧巧和周志强要出事。巧巧对毕如索非常反感,他们俩迟早要分手,周志强上报纸当劳模的形像一定让巧巧非常崇拜,从巧巧的言行上不难看出,己经对周志强有了那种好感。从那天巧巧到周志强那里和离开回到家的时间上看,很可能是专门去看周志强,说明他们己经有了某种发展。谭晓岚经过分析后,觉得事情已经非常严重,必须马上采取措施进行防范。
谭晓岚对巧巧的心理很清楚,知道毕如索在她心里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如果因为毕如索的事将她逼急了,她会真的投向周志强,可是如果不用毕如索的借口来阻止,又没有其它更好的理由说服她。此时谭晓岚虽然心急如火,但一时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这几天老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恨之感,恨自己不慎引狼入室,恨自己眼瞎了没有看出周志强的狼子野心,更恨金铎,要不是他背信弃义在外面鬼混,她也作不出元旦晚上的事,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如今却是这样破碎,都是金铎的错。
刚才给在中滩的汤忠义打了个电话,想让他回来想个对付周志强的办法。
汤忠义傍晚赶到了谭晓岚家,谭晓岚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拿出一瓶好酒招待他。
两人喝了几杯酒、闲聊了几句后谭晓岚把话转到了正题上:“老汤,我的事从来也不瞒你,今天叫你回来是有个重要事情和你商量。你也知道,毕书记这几年一直支持老金,我们巧巧也一直跟毕书记的小儿子谈恋爱,可最近发现周志强打起了巧巧的主意。巧巧这孩子也不懂事,也许是受了周志强花言巧语的欺骗,对人家毕如索不如从前热情了,引得毕如索和他妈非常反感。老金马上就要提正市长了,咱们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候惹下毕书记,所以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汤忠义说:“我也听说毕书记要回省里当省长,这时候可不能惹了毕书记。”又看着谭晓岚不解的说“这还不好办,让周志强滚蛋就行了吗。”
谭晓岚摇了摇头说:“那不妥,你想咱们的事他都知道,要是把他惹恼了,他一翻脸把咱们告上一状,虽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但目前是老金的非常时期,如果让老金那些别有用心的政敌们借题发挥,那也会让老金受不了。你要想个万全之策,既不惹恼他又能让他乖乖的滚蛋。只怪我当时瞎了眼把他看成块料,想不到这小子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汤忠义说:“这不好办吧,哪有这种万全之策呢?”
谭晓岚给汤忠义点了一支烟说:“你一定得想个办法,我知道你办法多,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将来把周志强弄走就由你来当总经理。”
汤忠义吸了一口烟说:“要是时间长点肯定能找到办法。我觉得这事不能拖的太长,不然会给金市长误事的。”
谭晓岚马上接口说道:“你说的对,不能拖,拖下去更会夜长梦多。”
汤忠义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着烟雾说:“只是能从哪里下手呢?”
谭晓岚说:“其实巧巧只是被他上报纸当劳模的假像给蒙骗了,只要能把他搞臭了、搞垮了,让他露出从前乡巴佬时的本来面目,巧巧看透了他自然就会离开他。”
汤忠义说:“把他和那个小姐的事给兜出去,我回公司给他放出风去。”
谭晓岚想了想说:“这个办法也许能起点作用,可巧巧在省城,怎么才能传到她耳朵里呢?如果从我们嘴里说出去她也不相信。你再想个其它办法吧。”
汤忠义一边吸烟一边想了一会儿说:“我从前给他算过一笔账,他的工程严重超支,如果没有其它资金尽快弥补进来,会有很大一部分工程不能按已付工程款相应完成,一旦因资金短缺造成停工停料,建设单位就会追问原因,被他大量挪用的资金问题就会暴露。”
谭晓岚说:“过去那些工程款都是我打招呼让人家提前多给付的,如今这么一大笔工程款没有了去向,怎么向建设单位的朋友交待。这个办法太猛,把周志强逼急了来个狗急跳墙反咬一口,我们不是自寻难堪吗!”
汤忠义说:“是他不听你的话,擅自挪用工程款,买了大小汽车,买了塔吊,捐了款,养了小姐,是他自己招来了麻烦,谁也怨不得。他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被追究责任的是他,到那时你还要埋怨他给公司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所以他不但不会怨恨你,还会求你给想办法把事情摆平,你只虚以应承的给他拖,等把他拖下水后事情不就自然解决了。还有他的大小汽车,是以王文仲施工队名义和他自己的名义买的,将来不是公司的财产,把他擅自购买的那些东西全部卖了,也能返回一部分工程款,省得将来再和他打麻烦。”
谭晓岚说:“他非常看重那些东西,你要卖说不定他就要跟你急,把他惹急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一语提醒了汤忠义,马上说道:“你就说按照合同要求建设单位已经多付了很大一笔工程预付款,可是他的工程进度比起下拨的工程进度款还差的很大,现在建设单位要求按工程进度款完成工程量,为了工程能按时段完工,在没有其它资金来源的情况下,只能卖掉那些东西弥补被挪用的工程款,这样一来周志强肯定着急,只要他急,我们就有办法。”
谭晓岚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汤忠义于是将嘴凑到谭晓岚耳边如此这般的小说了一会儿,谭晓岚听后有点疑惑地问道:“他能听你的吗?”
汤忠义满有把握地说:“我了解周志强的那点德性,只要我把挪用工程款造成的风险给他彻底分析一遍,你这头再给他制造些压力,他肯定要着急。我给他分析的都是真实存在的问题,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一定会问我该怎么办,到那时,他就会对我言听计从。只要他做了,肯定能把他搞倒搞臭,那他就是自作自受,你还要批评他背着你犯下如此重大的错误,临完了他还得感谢你在危难关头对他进行的解救。”
谭晓岚说:“这样不会把咱们也牵连进去吧?”
汤忠义说:“我作事向来四面打豆腐八面光,保证让他有嘴不能嚷,哑巴吃黄连苦在心里。再说他是法人代表,一切责任都得由他来承担,是不可能给别人推卸责任的。如果他真的乱咬乱叫,我们又没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再说那是狗急跳墙,谁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谭晓岚说:“就是他有的没的瞎嚷嚷,也会引起人们的议论,这对老金影响很不好。”
汤忠义笑了笑说:“他一个小小人物,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他?他是个聪明人,量他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再把你惹翻了,他会更倒霉,他又不是不知道。至于外人怎么说,我看你是多虑了,如今有多少人明目张胆的干着买卖,你这点买**起他们只算是小巫见大巫。不知你怎么变的这么谨小慎微了。”
谭晓岚显得有点无奈的说:“也只能这样了。”
汤忠义说:“这个事情要一步一步的走,一点一点的挤兑他,让他见了棺材才能掉泪。”
谭晓岚点了点头说:“你先这么办着,我再好好想一想,有情况及时电话联系。”
汤忠义看着谭晓岚,觉得她一下变的失了灵性,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