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沱江已是傍晚,季荷伊付了车钱,下车时已经能微微感觉到从江面上吹来的晚风,她穿过马路,下了石阶,墨色渐渐自天空晕开,白天与夜晚的交接最是迷人,江边的吊脚楼亮着迷离的霓虹融化在夜色里,沱江边已有游人从小贩手里买来花灯,点亮了一路顺着水飘去。
季荷伊亦被这些旖旎吸引住了目光,顿时玩心乍起。
她蹲下从身畔的小贩摊子上拈了一串花灯,每个都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用香点亮了,蹲下身子,将八个花灯缓缓平放入江面,花灯没有立即随波流去,而是停在原处打着圈子,小小的烛火被晚风吹得一闪一闪,煞是好看。
“八朵花灯并蒂莲。”看见季荷伊放下的花灯并不顺水漂走,而是聚拢环绕成圈型,小贩的表情很是讶异,“小姑娘,你的身上很有可能有大事发生啊。”
季荷伊眨了眨眼,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来。她只是一时兴起,随意放做玩的,哪会有什么玄机,只是整了整衣服,便径自走开。
身后,并蒂莲样的花灯终于散了形状,挨个顺水漂去。
走在江边,鞋尖已有些微微的湿意,江面晚风亦带着湿气,季荷伊只觉得身上寒冷,便想找间茶馆坐下喝点热茶。
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季荷伊终于在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寻到了一间茶馆,茶馆装修得简朴古道,夹在两家酒吧之间,要是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