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金安。”长箫慌里慌张地行礼,声音里有忘记掩饰的颤抖,她身边的安宁也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默默地低下头福下了身子。
尽管季荷伊对长箫一向的战战兢兢习以为常,但她还是觉得今天的长箫有些不同寻常,尤其是她与安宁二人之间有些微妙的互动,让季荷伊心中微微觉得不舒服,但是,却又始终说不出有哪里不太对劲。
感觉到步淳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季荷伊这才反应过来,她敛起方才脑中的思绪,扬声道:“长箫,安宁,去为本宫拿一套衣裳来,本宫要带九王出宫,午膳前回来。”
长箫见季荷伊神色如常,仿佛松了口气,迭声道:“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
说完,也未偕同安宁一起,只一个人便急匆匆地迈着快步走到了隔间里去,仿佛她们方才头碰头地说着悄悄话的模样只是个假象。
季荷伊无暇追究这些看似无关痛痒的旁枝末节,只径自迈进前厅,来到了自己的卧室,抬手摘下耳畔的一朵小巧的白花,收进了梳妆匣内。
长箫捧来了衣裳,丽娘暂时带着步淳在花园里玩,季荷伊手脚麻利地换下了方才参加葬礼的一身行头,穿戴整齐之后,便叫了一顶轿子,带着步淳出了宫。
原本爱笑爱闹的步淳一路上竟然分外安静地窝在季荷伊的怀里,脸上的神情让她看了有些心疼,也许这样年幼的孩子,是第一次面对死亡和分别,所以才会格外想要去依赖与他亲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