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温泉边惹出的狼狈相竟然让三个女人对我空前的有好感，这是我绝没想到的。米若蕾告诉我她们三人在一起专门坐下来研究了一下，认为我这不是羞耻的表现，而是单纯的可爱。曾小白说：“咱们来包养楚文学吧，这世道出这么一个可歌可泣的文人多不容易呀。”
曾小白这是在说大话，就她？能把自己的命养活就不错了。
顾思语也很乐意，“我们每个月凑些钱给他拿过去，让他潜心创作，鼓捣出一部真正的文学作品来。”
之后，顾思语单独来找我，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我不敢去接。我妈不在，屋子里就我一个人。顾思语道：“楚文学，你这辈子真的打算写小说呀，没有别的想法？”
这话问得我挺紧张的，好像我即将要被宣判为死刑似的。我诧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顾思语道：“这钱你拿着吧，以后我每个月都给你几百块钱。”
我对顾思语突然有此举动感到不安，这好像不是她应该干的事情。我说：“你什么意思呀，我凭什么要你的钱？”
“你别误会，我就觉得你写小说挺辛苦的，这年头有几个能靠这个混饭吃。就是想帮帮你，让你静下心来写点儿东西。当然了，我也不是白帮，你得拿出叫得响的作品来给我看。读书那会儿你的诗写得特别好，这我们都是知道的。我相信你有一天会写出好样的小说来的。”
我觉得顾思语这是在施舍，我绝不能接受这样的钱。我很不高兴，“顾思语，我干着自己想干的事情，碍着你们什么事了。请把你的钱收回去。有钱很了不起吗？”
“楚文学，你误会了，我就是想帮帮你，没有别的意思。”顾思语说着眼泪出来了，把钱丢在桌上转身走了。
我仍很生气，突然把钱拿起来追了出去。
米若蕾也打电话来，说想捐几百块钱给我，让我安心写小说。我觉得邪了。米若蕾把钱拿来时对我说了一件让我十分意外的事情，她说顾思语和曾小白正闹冷战呢，说是为了我，说她们两个都喜欢上我了。米若蕾的话我是不肯相信的，太没谱。但没出几天曾小白就来还我妈的钱了，虽然只还了两万块钱，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曾小白的饭店生意做得不错，挺来钱的。米若蕾在电话里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她们俩在为你争风吃醋呢。”
米若蕾的话能信吗？我反复揣摩，我一个落魄书生，不至于吧，没道理啊！
米若蕾趁机又给我灌输她的那一套大道理，“她们都是自食其力的女人，缺的就是你这种没有任何杂质的小男生。你就是个宝贝呀。曾小白人不错，这么漂亮能干的女人，你还等什么呀？过了这村还有这店吗？”
我没听明白米若蕾什么意思，既然是两个女人为我争风吃醋，为什么她只提曾小白，不说顾思语？我说：“你什么意思呀，明知道我跟曾小白不可能。”
米若蕾故作惊讶的语气道：“这么说你是对顾思语有意思啦？其实曾小白人也很不错呀，她是不爱打扮，显得落魄了点儿，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比顾思语差，那长相身材，你是没细看，看着像古董，上面落着灰呢，拍拍打打，挺细皮嫩肉的呢。真的，那脆嫩劲儿一点儿也不比顾思语差，不信我替你捏捏。”
“呸！米若蕾，曾小白是啥人还要你跟我说吗？”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想娶顾思语了？”
我没吭声。不过我确实对顾思语挺有好感的，不光觉得她漂亮，而且她那种温柔的劲儿也是我所期望的。
“那行，这事儿包我身上，我替你去说。”
我差一点儿没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还是觉得顺其自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