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转眼已过数日。
安哥拉是一个黑人的国家,这是个相当温暖的地方,季节的变换似乎不会带给它一丝一毫的影响,它不像中国北方那样的四季分明,它四季如夏,却依然气候多变,就犹如这片土地哺育的种族一样,秉性纯朴,一言不合,却依然能拳脚相向,不论生死。
但从经济的角度来说,这是个相当贫穷落后的国家,如果说巴黎的街道美得像是虚幻的东西,那这里一望无际的沙地便可以说是现实到会令人感觉到残酷。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一个闻名于世界的集团首脑,竟然就定居在这个贫困落后的地方。
一片无际的沙地,坐落着一栋孤零零的房子,房子里的装饰极为简约,雅致,其中一间房子里,一个老人正悠闲地靠在太师椅上,他双眼微闭,时不时的端起旁边茶几上的一盏香茗轻抿几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惬意。
这种情形就犹如一种情调,一种风景,再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境界。
犹如武学一般,什么途径都能达到大成,这‘享受’过了一段时间,也可以称为是一种境界。
“砰砰…!”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虽然很轻,却依然破坏了这幅雅致的画面,老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进来。”
房门被缓缓的打开,进入其中是一个女人,一个不施粉黛的女人,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到平静的女人,女人的身后跟进来一个男人,男人一身笔挺的西服,微微挺起的鼻子上挂着一个金丝眼镜,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急促,放在身后的双手也微微攥紧着,似乎有什么事情令他紧张。
“老爷。”走进来的女人微微弯腰施礼,把茶几上已经有些冰冷的茶水换了一盅,随后便缓步走出了房间,顺便拉上了房门。
老人抬头看了门口的男人一眼,嘴唇轻启。“坐。”
“恩….”这个刚进门的男人丝毫不敢放松,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也是一脸的急促,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逸玄,最近内地的情况怎么样?”老人不慌不忙的端起茶几上的香茗,冲着香浓的茶杯里吹了口气,语气有些清淡。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事发生。”李逸玄思虑了一阵,才严谨的说道。
“那好。”李陵放下手中的茶盅,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次你就不要回去了,内地的生意已经安稳了下来,恰好这里刚刚开发,做什么事都需要人管理,有你在这我也放心。”
李逸玄细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急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爸爸,不是有你在这吗?”
“人老喽,也该偷懒一下啦。”李陵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一双浑浊的老眼射出的一律精光。“况且,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爸爸,内地的生意还有许多隐患的,我不能撇下不管的。”李逸玄猛地站了起来,眼里充满了担忧。
“这不用你管,眼下集团的大部分资金全都投入到了这个地方,你只要给我看住这里就行,至于内地的生意,有小玉在就行了,再不然,不是还有逸臣呢吗?”李陵缓缓的起身,深深的看了李逸玄一眼,眼中的冷漠,根本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
李逸玄不敢与其对视,干涩的笑了笑道:“逸臣他根本就不懂生意。”
“是吗?”李陵笑了,嘴角的弧度似乎有些不屑的意味,他缓步来到了窗前,看着窗外一眼看不到边的沙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逸玄仍然坐在那,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唯恐打扰了这个陷入沉思的老人。
过了好一会。
“逸玄,你还是浮躁了,却也更像个生意人了。”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逸。
李陵看着窗外的眼神有些失神,他淡淡的说道:“生意人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讲究在商言商,也可以满眼里全是利益,但是逸玄,你要记住,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他的胸襟跟他以后的成就是成正比的,往往一个大奸之人,却也是胸怀最宽广的人,正因为他胸怀宽广,才能容得下更多的东西,也能得到更多的东西,反而言之,那些心胸狭隘却奸诈的人,根本上不得台面,因为他们所谓的奸诈,往往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蝇头小利,这也决定了他们的视野和以后的成就。”
“我说了这么多,你能明白吗?”李陵回头看了看正端坐在春秋椅上的李逸玄。
“明白。”李逸玄低下了脑袋,满眼的阴毒隐藏在黑暗之中。
“唉….!”李陵长叹一声,再度看向窗外,说道:“我们家族里,自从我这一代起,最重视的就不是血缘这个东西了,我们最重视的是个人的实力,还有家族的团结,只有这两样东西,才能保证家族能长盛不衰,当然,我也不阻止家族的内部斗争,只要是不给我弄出人命,我就不会过问。还有一点,不要动我看重的那个人。逸玄,你听得明白吗?你现在还感觉你的胸襟够广阔吗?”
李陵再次回头看向坐在春秋椅上的男人,比刚才那一次还要冷漠,李陵原本浑浊的老眼变得异常清晰,瞳孔里射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隐约中暗含一丝杀机。仿佛对面坐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仇人一般。
幽静的房间里寂静一片,仿佛一根针扔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很显然,李陵已经挑明了话题,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李逸玄依然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幻莫测,时而平静,时而狰狞,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斯文的男人猛的站了起来,对这李陵大声说道:“爸爸,还不是你,这都是你害的,你要知道,我才是长子,眼前的这一切,这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