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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谁也不会再带我去南方了(9)

刺痛漫遍全身,这残酷的场面里,有我的大师兄,一杆浸了毒液的箭裂破他的肩,裂破了这风中之烛。右手握成拳,指骨间泛出青白,我想告诉云天,我不要安定无虞,无人能伤,我想要回到大师兄身边,可张了张嘴,说不出口。

见我好了些,云天放下心来,拍手召来鸭梨和哈密瓜:“你们陪她说说话吧,她吓坏了……”

云天,我不是被战争吓坏了,可我能说什么?

他和陈启阳去犒劳三军了,而恩公素不喜繁文缛节,我起身下了床去找他。不出我所料,他又在干喝烧刀子,我嫌太过辛烈,便回屋拿了最后两只腌鸡腿给他:“恩公,若有牛肉就好了。”

“简单!辽境草原肥美,耗牛多的是。”他呵呵笑,“灭了敌军还怕没有牛肉吃?”

灭了……

我扶住额,十指插入发中,脑中翻搅,颠来倒去的都是大师兄遍体鲜血的样子,抹之不去。云天的话语又回响起来:“箭上淬过毒液……他捱不过后天……”

电闪雷轰,豪雨如注,血肉模糊的尸骸中,我的大师兄长剑疾舞,火星交迸,血污和着雨水滚落。彻骨的凉意将我浸透,心口如被尖刀磨砺,又如万针齐扎,我仰脸问恩公:“殿下说,他杀敌的箭上淬了毒,这对不对?”

恩公哂道:“战场上何来情面之说?”

换了云天,他定当振振有辞道:“下者斗勇,上者斗智,赢了就是赢了,废话少说。”

可是,战场无情人有情。我抱住双腿,把头贴在膝盖上,恩公收了笑容,疑道:“娃娃,你有心事?”

我有心事,我的他孤掌难鸣。

“……想射龙泽的,但瞄了几次,他那个相好老挡在他身前。我就挑了副帅下手了,就是戴面具那个……”

大师兄没有金钟罩,也没有人替他挡一挡,他孤掌难鸣。

而我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