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月的准备,王玉霜把安良和巧玲的婚礼所需的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再为他们挑了一个良辰吉日给他们完婚。
且说安良和巧玲婚礼的这一天,珠湖寨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寨上的兄弟们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要说这么大的喜事,只有曾经他们寨主结婚的时候有过这么热闹,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安良和巧玲的婚礼就在威虎堂举行,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们都穿着一身红色新衣。安良和巧玲拜了天地后,由于安良没有了父母,便执意要拜玉霜,玉霜推辞不过,无奈众头领也希望玉霜受他们的一拜,玉霜也是爽快人,心想,既然你们想拜就拜吧!反正受他们的一拜也受得起。
当安良和巧玲跪在王玉霜面前的时候竟然不起来了,安良哭诉道:“王寨主对安良的恩情,如同再造。安良想乘今天大喜的日子拜王寨主为师,希望寨主成全,”
“巧玲也恳求寨主收我家相公为徒。”巧玲跪在地上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寨主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他们本来是段木子的人,我王玉霜可以不管,可是他段木子脱离凡尘,把你们丢在我珠湖寨,他知道我不会抛下你们的,所以他段木子安心的在王屋山做他的道士,但是,要做的本寨主都为你们做了,其他,你们就不要再说了。”王玉霜从虎皮椅上站起来道。
“大胆,我们的寨主是你们随便就可以拜师的吗?”
“小心把你们赶出我们珠湖寨。”
……众头领见这对寄居他们山寨的这对年轻人,也太不知趣了,寨主为他们夫妻做了那么多,他们竟然还想拜寨主为师,真是得寸进尺,于是众头领一哄而上把安良夫妇围了起来,安良吓得不知所以,就听巧玲不慌不忙道:“寨主,其实我相公羡慕寨主的一身武功,想学成后像寨主一样报效朝廷。”
“哈……巧玲你错了,本寨主从来都没想过要报效朝廷,本寨主只想守好我珠湖寨就可以了,大家能安居乐业岂不快哉。”
“你们夫妇快点退下。”一头领命令道。
“寨主,我家相公真的是想拜寨主为师啊!同时我们夫妇也是想长久的留在珠湖寨。”
“巧玲,就怕你相公真的学会了绝世武功就不是这样了,哈……”王玉霜爽笑道:“你们起来吧!学什么武呢?倒不如好好读书考个功名来得实在哈……回房吧,等会兄弟们还要闹洞房呢!”
“寨主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巧玲和安良齐声道。
“你们还来真的了?好吧!本寨主想想再说。”王玉霜为了不使场面太尴尬便应付道。
安良和巧玲起来后,回了洞房。
头领们对安良和巧玲的搅局多少有点不悦,尽管是他们的婚礼,但是,让他们的寨主尴尬,显然他们有点看不惯。不过,寨主没怎么生气,他们兄弟只好又继续喝酒,就在大家喝得正热闹的时候,就见四个寨丁押着两位官员,由一名小头领带进了威虎堂。
那小头领见到酒意正浓的王玉霜便跪下道:“寨主,有两名官员说要拜见寨主。”
“本寨主不是说过吗?不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但是,他们说一定要求见寨主。”
“那他们现在见到了,把他们拉出去砍了。”王玉霜头也不回道。
那小头领得令后,便要把那两名官员押出去斩首,只见那两名官员跪在王玉霜面前,其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官员用尽气力道:“王寨主,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慢!”王玉霜放下手中的酒坛,看了看跪在她面前的两名官员,见他俩一名是中年,一名已是耋耋老态,王玉霜铁青着脸道:“我绝情?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杀我珠湖寨的几百上千人的时候,你们不想想,你们是怎么绝情的吗?”
“纵然朝廷有对珠湖寨不义的地方,但是,那毕竟是安史之乱的非常时期。”
“是啊!希望王寨主不计前嫌。”那个中年官员道。
“不计前嫌?我做不到。如果你的家人兄弟都被朝廷杀了,你还能说不计前嫌吗?”王玉霜气氛的说道。
“朝廷的事国家的事,而朝廷有时候乱杀无辜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家事、国事岂能同日而语。”那个中年官员道。
“你们这些狗官,可能‘忠、孝’懂得太多了,也许,为了头上的乌纱帽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而我江湖中人只懂‘仁、义’二字,所以你们这样狗官都该杀。”王玉霜狠狠的道。
“慢……王寨主,这位是江州(今九江)刺史,他是专程陪老朽来拜访王寨主的。”那老者颤颤巍巍的道。
王玉霜听这老者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不像一般的男人,好像是传说中的太监声音,于是,她也有些纳闷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她依然不露声色道:“看来我们这小小的珠湖寨,今天还迎来了贵客呀!”
一听王玉霜的口气,众珠湖寨的头领都丢下手里的酒杯,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道:“杀了这俩个狗官……”
“挖他们的心肝喂狗……”
“杀……”
……就见那位老者见此泪流满面的跪拜道:“王寨主,难道就不想听听老朽的下话吗?”
“是啊!就算我们这些当官的不好,但是,寨主也应该听听这位前辈的话吧?”那位中年官员也口气缓和道。
“好吧!就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王玉霜然后转身对细妹道:“带他们到里面的议事厅侯话。”
“是!”细妹应声带那两名官员进了议事厅。
这一老、一中年两位官员随细妹来到议事厅,下人给他们看了茶,不多久,王玉霜在几名随从的陪同下来了。王玉霜看了看他们道:“你们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王寨主……”老太监模样的官员看看左右有所顾虑道。
“你们都下去吧!”王玉霜对左右道。
当左右退下以后,那老者老泪纵横的跪在王玉霜面前道:“王寨主,我本是玄宗皇帝的奴才高力士,现被贬到巫州(今湖南黔阳县),老奴时时惦念太上皇的安危,近闻太上皇身体违和,老奴便焦急万分,希望自己能为太上皇做点事情,以尽臣意,为此,老奴特有一件礼物欲献与太上皇,太上皇见到此礼物必定龙颜大悦,兴许太上皇的病就好了。但是,此去京城山高路远,老奴怕是不能胜任,所有想请王寨主出山保此一镖如何?”
“是啊!如今这世道路上不太平,只有王寨主的绝世武功方能保此镖无愚。”江州刺史也道。
王玉霜看了看他们,特别是曾经大红大紫的高力士没想到现在也落到这步田地,虽然她有很多感触,但是,她没有同情他们的意思,她回头道:“你们都是想讨好主子,而本寨主眼里没有主子,我们珠湖寨暂时也缺钱,所以,本寨主不会接这个镖,再说曾经的江湖豪杰基本上都被你们的太上皇杀了,现在,你们想讨好主子,想本寨主为你们办事,门都没有,你们此来也算是看得起我珠湖寨,本寨主就不杀你们快滚,否则,本寨主改变了主意,你们想走也走不了啦。”
“王寨主,奴才还没有说完,等奴才说完了你再赶奴才不迟。”高力士竟然在王玉霜面前低声下气的自称奴才,这在以前玄宗当政的时候,就是皇宫中的王孙公子乃至杨贵妃见了他,都要称她为“高翁”或者“高将军”。看来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湖东三十年湖西。
“那本寨主就让你说完吧!”王玉霜冷冷的道。
“王寨主,也许你有所不知啊?像当初我高力士也在圣上面前红过,可如今玄宗皇帝已成了太上皇,肃宗皇帝当政,重用奸相李辅国,而猜忌太上皇,想当初,太上皇住在兴庆宫倒还可以,日子过得也算舒坦,可是,奸相李辅国竟然进谗言使肃宗对太上皇冷眼相待,原本是父子,现在皇上对太上皇形同陌路。但是,这还不算,后来奸相李辅国竟然把太上皇骗到了太极宫,太极宫是多么冷清的地方啊!犹如冷宫一般然而,最近太上皇又有病在身,如此下去怕是太上皇命不久矣……”高力士说罢放声恸哭。
王玉霜听吧久久没有说话,说实在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王玉霜心虽然冷,虽然对唐玄宗有仇意,但是,当她听到高力士的诉说才知道,原来皇帝也有落难的时候,她缓缓的扶起高力士道:“太上皇的遭遇与你要送的礼物有关系吗?”
“有,有绝对的关系,也许太上皇见了奴才的礼物病就好了。”
“还有这么神奇的礼物?”王玉霜反问道。
“老奴绝无虚言。”
“那是什么礼物?”
“老奴暂不方便告知,因为奸相李辅国到处都有耳目,一旦此事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啊!”高力士神色凝重的道。
“好,从哪到哪?”
“从江州(今九江)到京城。”
“哪本寨主,凭什么相信你们。”王玉霜道。
就见高力士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王玉霜道:“请王寨主过目,这是太上皇的贴身玉佩,有此物,便可一路畅行无阻。”高力士道。
“怎么接镖?”
“在江州码头。”
“此镖自扶桑国而来,水路由扶桑浪人护送。而旱路则主要仰仗王寨主了,此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高力士道。
“那本寨主还是不接这趟镖好。”王玉霜把拿到手里的玉佩欲还给高力士。
“这个……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再说只要王寨主接了镖,一定不会有事的。”高力士赶紧赔笑道。
“那就这样吧!只是江州接头怎么安排?”王玉霜补充道。
“江州那边由卑职安排。”江州刺史道。
“好,一言为定。你们回去吧!”王玉霜收好玉佩道。
“那王寨主开个价吧!要多少银子?”
“哼!本寨主说过珠湖寨暂时不缺银子,我只是为一个老人办事而已,就像我为我山寨的人办事一样,仅此而已。”
“好!王寨主果然仗义。”高力士敬佩道。
“告辞!”高力士和江州刺史道。
“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