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又来了!快逃啊!”
刚离开首饰店,回到街道上,人群之中突然传来慌张的叫喊声,伴随着一阵骚动,接着就见人群争先恐后地四散逃开,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街道立即空出一条宽越丈余的路来。
凌峰正觉得奇怪,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五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正在街道上纵马狂奔,嚣张至极,而集市中的百姓对这些人似乎十分畏惧,避之唯恐不及。
凌峰细看,发现这五人的衣服上都纹着一只虎头,不知是什么来头,但就凭这不可一世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凌峰下意识地伸手握向剑柄,但稍作犹豫,还是拉着甄宓闪到一旁,避了过去。倒不是凌峰怕这些人,若是真惹恼了凌峰,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就算是曹*的亲卫队,凌峰也照杀不误,反正已经是死仇了。至于那些人自身的武力,凌峰就凭他们在马上的姿势也能大致判断出来,就是末流武将的水准,连皇宫的神刀禁卫都不如,如果动起手来,凌峰自信能一剑斩杀五人都不带换招的。
之所以选择忍让,是凌峰考虑到难得有几天清静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他们也没直接冒犯到自己头上来。
这时甄宓却略带调侃地说:“原来你也有胆小怕事的时候。”其实凌峰考虑的这些问题,甄宓也考虑到了,却是故意跟凌峰开玩笑。
“还不是因为你。”凌峰笑道。
“我?”甄宓疑惑地看了看凌峰,“明明是你把我拉开的,怎么赖到我头上了?”
“还不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不想多惹麻烦。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不会有那么多顾忌。”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人马,凌峰随口回答甄宓说。“这么说,反倒是我拖你后腿了!”甄宓明显不服气,“那你别拦着我,我去解决掉那些人!”
“好了好了,先在城里玩几天再说吧,等玩够了要走的时候再去找他们麻烦。在城里逛了这么久,也饿了吧,先去找个酒楼饱餐一顿。”凌峰岔开话题。
甄宓没有多说什么,同意了凌峰的提议,两人打听之后,来到许昌城中一座新开的酒楼——顺天楼。
这酒楼装饰得如何富丽堂皇便略过了,只说凌峰与甄宓来到二楼,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唤来小二点菜。
正在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上了楼,身后跟着四名随从。这公子径直朝凌峰的桌走去,还未开口,身后的随从抢先上前对凌峰说:“起来起来!这位置咱们公子已经预订了!”
“预订了?是么?”凌峰未理会那随从,却对店小二发问。
店小二面露难色,没有直接回答,却暗暗对凌峰使颜色,示意其快点让开。
“既然是被人预订过,你刚才为何不说!”凌峰陡然站起身来,怒视着店小二,不过这架势分明是做给那公子看的。
“你!”那随从正准备上前拉开凌峰,突然感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回头一看,发现拦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其主子。那公子紧绷着脸对随从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四人另选一桌坐下。
既然对方退让了,凌峰便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又坐了回去,顺便斜瞟了一眼那位公子,见其面色阴冷,似乎还在为争座之事耿耿于怀。凌峰知道此人眼力不错,光凭自己一个起身的动作就知道厉害,所以才选择了退让,应该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只是心胸狭窄,不是值得结交的人,便不再理会,开始点菜了。
品尝了几道菜肴之后,凌峰便与甄宓闲聊起来。
“看来这江山落到曹*手上也不是坏事,总算治理得还不错,虽然有些不和谐的景象,但总体来说,百姓还是能够安居乐业。”凌峰从窗口看向那繁华的集市。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与身在其中时不同,整个集市的景象尽收眼底,更显繁华。刚才骑马乱闯的人已不见踪影,集市里依旧人来人往,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确实,古书中所说的盛世也不过如此。”甄宓点头表示赞同,又补充了一句,“这么说,你打算接受现在的局面,放弃当初帮助孙策统一天下的想法了?”
说完,两人便相视一笑。凌峰对甄宓的问题未置可否,却问:“你若想入住六宫,母仪天下,我便去替你夺下这江山,不然就由曹*去吧。”
“你自己贪心不足,想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直说便是,说什么为了我去夺天下。”甄宓表面上带着责怪的语气,心头却感到一股暖流。
“那要不,你来做君主?”凌峰又说。
甄宓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常态,对凌峰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难道往那龙椅上一坐,就成了真龙之体,昊天之子不成?还不是血肉之躯,还不是被你……”说到这里,甄宓发现四周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没有当众说出凌峰弑君之事来,不过态度却已经表现得很明显,那就是对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皇位丝毫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那就……”凌峰刚开口,酒楼的老板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凌峰:“客官,请问您是虎卫军的人吗?”
“虎卫军?”凌峰依稀记得,那似乎是许褚统领的部队,不知这老板为何独独问起这支部队。
“不是。”凌峰答道。
“请问客官家中可有哪位亲戚在虎卫军中当差的?”老板又问。
“没有!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我认不认识虎卫军里的人,告诉你,不认识,这账也不会赖你的,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与甄宓交谈正兴时被酒楼老板打断,还接连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由不得凌峰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这样,还望客官看看本店的规矩,不要让我为难,我一家老小还要指着这酒楼活命的。”老板说完,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块牌子。
牌子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勿谈国事!”
“我们谈论什么,关你何事,难道这也会搅你的生意?”甄宓面色一变,没好气地回应老板道,“莫非你生意不好,想赖到我们头上?”
凌峰却对甄宓摆摆手,然后掏出一锭银子交予老板,付了饭钱,将其打发走了。凌峰明白了老板的难处,若是任由他们这样谈论,让人抓住把柄,那就不只是影响生意了,弄不好整个酒楼被查封也说不定。同时凌峰也知道了,曹*治下的国家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不过就算如此,也还算过得去,凌峰仍然不想再动刀戈。
接着凌峰又与甄宓交谈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就是他们!”
凌峰刚走出酒楼,就听到有人大喊,而且这声音似乎是对着自己发的。凌峰循声望去,只见五个黑衣人围在酒楼门口,正是刚才在街上纵马狂奔的那几个,旁边还站着一个獐头鼠目的青年男子,正指着凌峰,似乎是与凌峰争座那人的手下,刚才的声音也是他发出的。
“没错,就是他们!”那争座的公子也走出酒楼,快步走到黑衣人的身边,“就是他们公然妄议朝政,还说要勾结乱党作乱,快把这两人抓起来!”
“既然这样,麻烦两位跟我们走一趟!”黑衣人中为首那人开口了,语气十分平静,却带着不容违抗的意味,另外两人拿着铁链走了过来。
刚才在酒楼高谈阔论之际被人打断,总还是有些败兴致,正愁没人出气,没想到正好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是先前就结了梁子的人。
不过,凌峰却不急于动手,先问清楚再说。
“你们就是虎卫军?”凌峰对为首那人发问。
“正是!”那人不冷不热地答道。原来统一之后,虎卫军便专干这事了,跟锦衣卫差不多。
“是你自己戴上,还是要我们动手?”这时拿铁链的两人正好走到凌峰面前。
“戴你妹!”凌峰突然两拳同时打在两人腹部,将其击飞,落回另外几人身边,接着取出传国玉玺。
“还有最后两招没用过,就拿你们试试吧!”凌峰催动“永”字,也就是坎卦。
“地泉鲸浪!”十余道水柱从地底冲出,将五个护卫军连同那公子和随从一起冲到半空,又重重摔落,当场摔死大半,剩余未死之人也是奄奄一息。接着凌峰又催动“昌”字,施展出赤焰火海,将剩余的人也超度了,活的死的一起化为灰烬。
这时周围已聚集了大批百姓围观,见凌峰反掌之间灭杀掉虎卫军,一个个都惊呆了,回过神来后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掌声。
面对百姓崇敬的目光和殷切的问候,凌峰只留下了一句“我叫红领巾”,接着便与甄宓在鲜花和掌声中携手离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