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凌峰又练习数月时间。起初,凌峰扇术长进很快,但到了瓶颈,感觉自己将要练成三阶必杀技流萤时,却又开始止步不前。
于是龙马又带着凌峰清理了几处野怪,如碧水春穴的太岁、万蛇坑的黑玉妖蟒、地心眼的双尾妖蝎,但十余场恶战下来,凌峰杀敌无数,扇术却连一点点微小的长进都没有。
“又是一年过去了,再回浮冰岛看看吧。希望这次又能让你有所突破。”龙马也发现凌峰卡在了瓶颈,不得突破,于是又和凌峰一起来到浮冰岛。
但这一次,甄宓的微笑却没有再创造奇迹,凌峰仍然未能突破。
“看来扇术已经到极限了,改练弓吧,扇术先放一放,等以后有了机缘再寻求突破吧。”凌峰考虑已定,回到陆地,就开始练习箭术。对此,龙马也表示赞同。
在五类武器中,弓箭最好练,也最难练。
说弓箭好练,是因为任何人,即使资质再差,只要勤学苦练,假以时日,都能有所成就,功到自然成。但弓箭的难,也正体现于此,因为练弓时没有任何取巧的机会,只有日积月累的苦练,才能一步步登上高峰,纵使是天赋禀异的奇才,也得汗水流到位才能成功。箭术高手在授徒时,往往只说几句话,就让其回去练习数月甚至数年再来。在箭术上没有顿悟或速成的说法,资质的差别可以忽略不计。箭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如果一定分资质,那么能够平心静气的人就是资质上乘者,而心浮气躁、追求速成的人,就是资质下乘者,欲速则不达。
当然,如果想要成为神箭手,练成九星连珠之类的绝技,那还是需要天赋的。古往今来,箭术高手不计其数,但可以称为神箭手的却寥寥无几。不过凌峰对此并无兴趣,只要能练成弓系的三阶必杀技电光就够了。
“练箭前,先坐下来凝神定气,等精神集中之后再开始练习。练习的时候,要心无旁骛,眼里只有箭和目标。如果感觉精神涣散,宁可停下来休息,也不要再强行练习。还有,现在不要试图练成必杀技,等箭术练到精通,能百发百中时,必杀技自然会水到渠成。不过你力量已经到位了,不用再从拉弓练起,可以直接开始射箭了。”龙马对凌峰讲述了一些练箭心得。
“龙马前辈,你怎么对箭术这么了解?”凌峰好奇地问。
“我幼年时被人抓走,后来成了坐骑,亲眼见证了一位箭术高手的成长,是我看着他从一个天真稚童,成长为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从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勉强将最软的弓拉开半分,到能够轻易地双开五石硬弓,从命中箭靶都要凭运气,到百步穿杨。后来他到了八十高龄,无疾而终,我便得了自由身,在山野之中,游逛千年,再未发现值得我跟随之人,直到后来遇见你。”龙马说自己幼年的经历时,并未觉得屈辱,反倒有些得意,说到那箭手死去时,才露出一些伤感。
“那人是谁?”凌峰想知道自己和哪位名将同乘一匹马。
“不说也罢。”龙马叹息一声,“说出来你恐怕也不知道,这人不是名将。他不善于近身作战,只能做着放冷箭这一难登大雅之堂,甚至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一个纯粹的弓箭手,难有扬名的机会,他终生不过做到一个典军校尉,名字也未能写入史书。”
“哦。”凌峰点点头,很为那个无名弓箭手感到惋惜。凌峰与他同为得到龙马认同之人,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于是凌峰开始努力练习射箭,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不断地弯弓射箭,一直练到双臂红肿,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凌峰日复一日的苦练,箭术有了长进,虽然缓慢,但时间一长,还是会明显地表现出来。
三个月之后,凌峰射击三十步以内的静物,偏差已经能控制在半寸之内,而且在这个距离上,箭的威力可以洞穿碗口粗的树木。
再过三月,凌峰的精准范围已经达到七十步。凌峰对于精准的标准,就是偏差在半寸之内,至于分毫不差,那不是凌峰所追求的,因为凌峰练箭是为了射人,而不是蚊子苍蝇,对准目标后稍有偏差也能命中。半寸偏差,已经是凌峰所能控制的极限,再提升分毫,都需要付出成倍的功夫,实在不值。至于射程,凌峰也不准备再刻意去提升,通常在战场上,七十步的距离已经足够。
对于射击静物,凌峰已经算是练到位了,接着又开始射击移动的目标。
起初是射击按照一定规律运动,能判断轨迹的目标,比如随风飘动的落叶。
后来,凌峰又开始射击运动轨迹杂乱无章的目标,比如林间乱窜的兔子、老鼠,浮出水面的游鱼,低空盘旋的飞鸟,凌峰选择的目标,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射击静物才是基本功,凌峰并未丢下,反而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射击静物。
练箭满一年之后,凌峰在六十步之内,已能百发百中,而对于静止的目标,射程延长到了七十五步。而从张弓搭箭到射出的时间,如果不需要瞄准,凌峰已经能瞬间完成,即使需要瞄准,也不过两个眨眼的时间。
凌峰这时的箭术,常人要练两三年才能达到。这一方面是因为凌峰坚持不断地苦练,连夜晚都点起火把继续练习。一年用在练箭上的时间,与别人练习两年也差不了太多;另一方面,是因为凌峰已经有功底在身,普通人如果像凌峰这样练,箭术还未成,身体就先拖垮了。
“看来你箭术已经练得到位了。再去浮冰岛看看吧,回来之后,我就带你去消灭野怪,你可以试着使用必杀技了。”龙马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对凌峰说,嘴里满是鱼刺还敢说话,也不怕被卡到。
“好,我也觉得快练成必杀技了。”凌峰说完,把一只烤兔腿塞进嘴里。
凌峰又去浮冰岛见过甄宓,甄宓依然躺在冰水洞中的圆台上,面带微笑地倾听凌峰讲述这一年的遭遇。
再回来后,龙马带着凌峰来到了百花林。这林子里全是桃木,花也只见桃花,不知“百花”之名从何而来。
“以前带你去的地方,都是些低等怪兽。现在你箭术已经到位了,所以我带你来与猛手。这林子里,有一群豹子,虽然没有浮冰岛的熊厉害,但比那些蜥蜴、蛇、蝎之类的强多了,你小心应对。”
果然,从林子里冲出大批豹子,张牙舞爪地扑向凌峰。其中有几只看起来体型特别大,身上全是暗色花纹,应该是豹群的头领大花豹。与金甲妖龙不同,大花豹没有躲在豹群的后面,反倒是一勇当先,冲到了最前面。
“先别射大花豹,尽量射杀小豹子。”龙马一边说着,一边调整身位,避开大花豹。
豹子冲进射程后,凌峰就开始放箭了。虽然豹子在快速地奔跑着,却是沿着直线,而且是正对着凌峰冲来,射击的难度并不比静物高。凌峰起初要两箭射倒一直豹子,距离再近一些后,便能一箭射倒一只。
这时,每当凌峰射完一箭,龙马便后退几步,这个时间,凌峰正好准备下一支箭,用弓箭对付近战的敌人,最重要的就是距离,而龙马将这段距离的利用率发挥到极致。
退到战场后沿,龙马又绕了过去,跑到豹群后方,然后又一边让凌峰射击,一边后退。这次是孤身作战,不必再担心敌方与飞石车的距离,游走起来就轻松了许多。豹子速度不及龙马,要对付龙马的游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分散开,四处堵截,但这些豹子也属于智力低下的那类,自然不会想到,仍然聚成一团追击。
游走两圈后,凌峰将杀气聚集到手上,又灌注到箭里,然后射出。这一箭受杀气的加持,比普通的箭猛烈许多,将迎面扑来的一只豹子射了个对穿,箭势却不见衰减,又射穿了其后的五只豹子,箭上的杀气才消散掉,余势仍将第七只豹子射成重伤。
必杀技贯日成功练成。
但凌峰发动这一招耗时略长了一些,此时为首的大花豹已近在咫尺,身后豹群也快到了。龙马来不及向凌峰道贺,转身就跑,拉开一段距离后才又开始让凌峰射击。
凌峰调动了更多的杀气,又施展出必杀技血翼,一道箭气冲向豹群,箭尾绽放出血红色的光芒。贯日是将杀气灌注到箭身上,射出的箭仍是实体,而血翼则是直接用杀气凝聚成箭,射出的不是实体,而是一道能量束,杀伤力和贯穿力比贯日又强了许多,杀伤范围也更大,被那片红光扫到也会遭受损伤。这一箭下去,豹群就被分成两半,中间留出一条道来。
“不要再跑了,冲进去。”凌峰说,“只有近身作战,我才能借助压力,施展出三阶必杀技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