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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送他一样的

玄武右臂中了一剑,血已是止住,可他见南宫轩抿唇不语,心里已是纠结的比死还难受。

其他三名属下站在一侧不敢上前多加言语,此次任务失败,无疑让对方有了警觉,以后要想下手恐怕更非易事。

玄武知道自己办事不力,跪拜在地片刻后,徒然伸出左臂往自己头顶拍去,想要已死谢罪。

“不要!”三人同时惊呼出口。

一道疾风飞过,震开了他的手臂,连人也飞出去几丈之远。

一声闷哼夹杂着骨骼的断裂声,右臂的白色纱布顷刻间染红,玄武因痛蹙眉,单手擦拭嘴畔的唇血,无声的继续跪在地上。

南宫轩迅速收回手掌,随意抵在自己的下颚,半睁星眸,忧郁之色油然而生!

“朕还未罚你,你居然敢自我了断!”淡淡的言语除了冷再无其他!

“属下办事不利,理因受罚!”玄武垂首说道,刚毅黝黑的脸上有着失血的惨白。

“很好!有功要赏、有错要罚,你就在这殿内跪一夜!”南宫轩幽幽开口,可这样的惩罚对于这次任务失败来比可谓太轻了,这让其他三人惊愕之余全都心里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能跟随这样的主子。

玄武狭眸闪烁,俯身谢恩不再多言。

南宫轩看着门外的也是缓缓起身,走到玄武身边时垂眼看了他肩头的伤,修长而净白的手掌轻搭在他染血的肩头,五指猛然有力一拧……

--咯--玄武额际的冷汗缓缓流下,受伤脱臼带来的瞬间疼痛随着骨骼的脆响得到了缓解。

“谢皇上!”玄武低首谢道,而南宫轩却不语,独自走向门口看着殿外的夜色。

这样的黑暗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淡定化成冰锋!

“青龙,你去将七嬷嬷请来!”他突然张唇下令,将染着玄武鲜血的负于身后,脸上也泛起了多年未见的弑杀。

一晃眼已是二十二年了,也该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富贵荣华,转眼即逝,容颜倾城也有衰败的一天!周后,我的好母后啊,当年的罪行,你可还记得?在这平静却蚀人心髓的夜中,你可会良心不安?

南宫轩望夜暗自问着,而这样的答案谁又能来回答他?

冰凉的手指渐渐合拢紧握,犀利冷冽的眼眸有着浓浓的杀意,此仇--不共戴天!

青龙得到命令火速退出了宫殿,刚才南宫轩眼底浮出的神色已是第三次出现了。只要那平静中带着戾色的神情出现,必定要有人付出血的代价!

当年,那女子带恨闭眸时,他出现过一次,那夜风雨,他屠杀了宫内所有服侍过她的人,血如雨水般流满殿堂……

三年前剿灭灵族时,他也出现过一次,利刃斩杀间没有一个活口,仿佛那时的他将那些灵族后裔当作了她--那高高在上、假仁假义、沾满血腥之味的周后!

二十二年了,他答应那女子等到今时,如今,期限就在眼前,他势必要为她讨回血债!

噩梦的纠结终将结束,善与恶的循环终将来临!

微弱的晨光划破暗夜的沉闷,一夜血腥,七嬷嬷终是没能逃过此劫!

福寿宫的荷花池内血染白莲,长得甚好的睡莲叶下隐隐看去好似有一人。宫女打水经过不由好奇往前仔细看去,一声惊魂尖叫扰了这初晨的宁静。

宫内顿时一片躁动,大批侍卫将福寿宫团团围住以保周后安全,而南宫凌和南宫轩闻言也赶了过来。

七嬷嬷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那张有着岁月蹉跎的老脸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此刻,她正安静的躺在鹅卵石铺就的地上。

褴褛的衣裳招式着她身前曾受过非人的折磨,那褶皱的皮肤已是被池水浸泡后发肿泛白,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睁着,依稀可见那布满血丝的眼球里有着浑浊的白色,微张的嘴巴内舌头也被人给搅断了,血早已流干凝固。

众人看着,心头难免泛起恶心慌乱!

她,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平日里总是倚老卖老鞭打责罚一些宫女和太监。如今,年过半百的她居然死的这么恐怖,众人私下猜测七嬷嬷定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非除不可才会死的如此突兀!

而周后得知七嬷嬷惨死后急急赶来,只看了一眼便受惊过度,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南宫凌看着,心中顿生怒焰,居然有人在他风国皇宫如此放肆,他很想知道是何方神圣!

而然,南宫轩亦是只看了一眼,遂转身离开向福寿宫走去。眼下,他需要去看看自己的母后是否还能像往日一般高枕无忧了!

眼角的浅笑无人察觉,他覆手于后,坦然向那华丽却本不属于她的寝宫走去。

福寿宫内三名太医正站在凤榻边,见南宫轩进来都放下手中的笔杆针灸连忙跪下。

“起来吧!”南宫轩淡声说着,利眼却看着面色不佳的周后。

此刻,她仍在昏睡,额间还溢出细密的汗珠。可这一切还远远不够,他要她更痛苦、要她为当年的罪行赎罪忏悔!

南宫轩黑眸微撇,扫视太医正在写的方子,走到榻边坐下为周后盖好被褥,启口问道:“太后何时能醒?”

“太后受惊过度,需要静养数天,凤体并无大碍!”太医低首回着,脸上有着敬畏之色。

“全都退下吧!”

“是!”众人跪拜后全都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南宫轩和他的四名侍卫及榻上没有知觉的周后。

耀石般璀璨的星眸顿生寒意,那刺骨的严寒好似要将周后冷冻冰封,那浓浓的恨意急速上升,时间越近,他心中的怨恨便越是强烈。

还有五天,五天一到,二十二年的恩怨他会一次讨清!

南宫轩稍坐片刻便离开了福寿宫,每年不远千里赶来为她祝寿,他的心都痛如刀搅,而每一次唤她一声母后,他的心都在颤抖、都在滴血!

而清雪楼内并未受到清早的影响,芬芳的香味从窗外传来,凉风吹拂着纱帐,雪白的帐内却空无一人。

昨夜,清雪一夜未眠,她和小草她们抚琴跳舞到很晚,回房后仍是坐于梨花圆桌前赶制她的“心意’!

桌面上摆放的是她从梅林捡来的落梅,她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将它们用烛火烘干成为干花。

以前,她曾用同样的方法将皓霆送给她的玫瑰花做了两个香袋,简单的款式却让他很喜欢!

眼下,她也想为那白衣男子做一个!

也许不是古时女子,她不会绣上精美的刺花图案。她会的,只是将四边缝上,而后扣上钮扣。

看着如此简单的香袋,清雪犹豫了!

他会不会觉得太丑不想要?

清澈水灵的眼眸里有着困惑和一丝纠结!

门外,枫儿已经端着清水在外等着,她总是等到时辰到了才会启口唤清雪起床。而今日,清雪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便起身去开门了。

枫儿见她如此早起来了有些微愣,随之很快就挂上淡淡的笑意,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