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瑞奇,从现在开始为您服务。”小伙子说着将雇工单递给了戴维,戴维看了看,每小时12美元,他点点了头把一把钥匙和一张钞票递给了小伙子,他说:“瑞奇,请把车先开出去洗一下,3点半之前必须要赶回来。”
小伙子接过钥匙和那20美元,转身出门从戴维的车库里开出那辆满是灰尘的凯迪拉克CTS轿车出去了。
1个小时之后,瑞奇就把洗得闪闪发亮的轿车开了回来,他看到戴维正在门口抽烟,他叫道:“老板,出发吗?”
“把火熄了,进屋休息一下吧,我们下午4点半出发就好!”
听到戴维的话,瑞奇将车子很随意地停在院子的角落里就和戴维一起进门了。
这个时候,在对面的社区公园高坡上,打扮成花木工的“艺术家”正注视着戴维院子里的这一切。
很快就到了下午4点半,戴维带着那个临时司机一起走了出来。
“哦,皮特的礼物!瑞奇,你先把车倒出来等我,我差点把礼物忘记了。”戴维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然后回了屋子。
瑞奇把车门打开了,他刚坐进去马上又躲了出来:被太阳暴晒过的车厢实在太热了,他决定先发动汽车把空调打开。
瑞奇拧动了点火钥匙,车被打着了,然后他打开空调,并一直按着温度调节按扭,中控台显示器上的温度数字在飞快地下降,瑞奇又按了一下……
凯迪拉克轿车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倒霉的瑞奇瞬间被炸成了两截。
刚刚出门的戴维也被气浪掀倒了,当他从惊恐中缓过劲来之后,马上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报了警。
3
2007年8月13日,星期一,当地时间10点,J国,蒙利市。
雷欧在得知戴维的事情之后赶忙打了电话给唐天:“唐,戴维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知道了一点儿消息,戴维早上打电话给我了,我让他住在宾馆里躲一段时间,你们有什么看法?”
“没有看法,肯定是福拉德,我们所有人都出了事情,但只有他一个好好的!他们几个已经去找他了。”雷欧说道。
“让我想想,晚点给你电话,让他们几个别忙着动手。”唐天说完挂了电话。
“你的人要动手了?他们确定了凶手吗?”马汀问道。
唐天抽出了那张写有皮特、马修斯和福拉德名字的纸,他指着福拉德的名字说:“基本上确定了,你看,我们怀疑的所有有能力对我们下手的人中,只有福拉德一个人没出过事了,所以,他们都怀疑是他。”
“但你还在犹豫对吗?”马汀问道,“唐,其实你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为什么不去把不对劲的地方找出来呢?”
唐天陷入了思绪,是的,在他们寻找真相的过程中,不断发生一些事儿,随着这些事情的发生,真相越来越清晰。
最初,戴维就提到过要自己注意福拉德,而福拉德的一些行为也确实很值得怀疑。随后,一些谋杀事件就接连发生了,如果福拉德是幕后黑手,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1.罗伯特?比尔,这家伙是福拉德和戴维的朋友,戴维正是应了福拉德的请求才派他们到了F洲,但比尔这个杂碎竟然将自己一伙扔到了火山口上。唐天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回去之后抓住了比尔,那么在审讯中他很可能会招供说:“是福拉德让我这么做的。”
但是比尔在自己回到M国前就被灭了口,这很可能是福拉德做的。
2.在德堡,大家一起在艾米泰格宾馆遇到了那个杀手,这可能是福拉德现场跟杀手确认目标身份。接下来雷欧和自己都遇到了追杀,不过幸好都逃开了,但是马修斯的手下皮尔特工却被杀害,这加强了马修斯对自己的不信任。而且在这次行动中,福拉德一点儿事也没有,这十分可疑。
3.在威城,杀手做了个假地雷,这一点让唐天很想不通,为什么那一次他不把他们全部炸死呢?只有一个原因——杀手不是真想杀皮特,因为福拉德还要依靠皮特生存。
4.在风城,有人以戴维的名义送了个炸弹给自己,结果却炸伤了佩尔,这是福拉德做的也说得过去,因为或许福拉德认为这么做有可能会离间戴维和自己一伙。
5.G国的事情除了C部门只有皮特和戴维知道,皮特的电话如果被福拉德窃听,那么他也会知道,所以自己在蒙卡拉那里才会挨上一枪。
6.自己和小组都逃脱了多次被追杀的命运之后,维克托?斯通被炸死了,这次事件直接把幕后凶手指向了自己。因为那架该死的飞机前两天才在自己住的风城待过,并且,维克托?斯通因为提议解散小组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小组的敌人,福拉德清楚这一切,他完全有能力让舆论对自己不利。
至于福拉德为什么要这么做,戴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福拉德很可能是敌对企业的人,如果他要对企业有什么动作,最先可能拿自己一伙开刀。
唐天想到这里不禁哆嗦了一下,这一切实在太清晰太完美了,环环相扣,无比符合逻辑。
但问题正在这里!
唐天知道,一系列有着因果联系的顺序事件在发生时未必有严格的逻辑性,太符合逻辑的东西其实是不正常的。唐天在以往执行的多次任务中,常常出现各种变数,这些变数都有着一系列的不可控性,这些事情虽然在大范围上是符合逻辑的,但中间一定有细节会出现断层。
但这个事情上,没有断层!一切都能联系上!
唐天抬起了头说道:“马汀,你说得对,确实有问题!这一切太符合逻辑了,就像是一场电影,完全是被导演指挥着发生,而导演希望我们看到的结局就是:福拉德是凶手!”
“你说得对,这一切确实像是场演出,但是,导演是谁?”
“我不知道,我一点儿也想不出!”唐天摇了摇头说。
“其实你们完全有可能查到凶手。”马汀盯着唐天的眼睛严肃地说,“你们小组不是有一个家伙是黑手党的教父继承人吗?在M国,所有做杀手这行的人都多少和黑手党有联系,他们一定能知道这个家伙的一些情况,而M国黑手党和I国黑手党之间100年来一直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唐天受到了启发,他马上联系上了雷欧,希望这个小伙子能通过他父亲的关系查到幕后的人。
“那不可能!”雷欧说道,“你知道的,即使黑手党知道是谁干的,他们也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分毫,否则是会被执行家法的,即使是教父也不敢违反这个戒条,丘赫莱依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
唐天笑道:“傻雷欧,谁让你跟外人透露了,你是黑手党,你忘了在德堡杀手要杀你的事情吗?并且他当时已经那么做了,他朝你开了一枪!他已经对黑手党的成员造成了威胁,他就是整个黑手党团体的敌人,你当然可以利用你们家族的关系把这个杀手找出来。然后你亲自带几个朋友去收拾他,当然你也不需要通过警方,这样不是一点儿也不会违背你们的法则吗?”
电话那边的雷欧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你说服我了,我想明白了,这样确实行得通!”
2007年8月13日,星期一,晚上,M国。
福拉德能感觉到威胁逼近了自己,最近奥莫辛格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了如指掌,现在,皮特、戴维、小组成员还有维克托?斯通都被人暗算过了,唯一没有出事的就是自己。现在的事实已经将他和那些被暗算过的人分成了两个阵营,他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然后再为自己争取些时间。
福拉德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开车到了华太城G国特区,找到了在一家银行做警卫的白人大汉克里克雷,这个30岁出头的汉子是自己以前部队里最得力的手下,也是位优秀的狙击手。
在自己的汽车里,福拉德说道:“克里克雷,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但这件事情只能你一个人来做,并且必须完全保密。”
克里克雷当然知道老上级找自己是干什么的,他肯定不会要求自己当内应配合他抢劫银行,他说道:“将军,我知道你找我只会有一种事情:你需要我开枪。我愿意为您出任何任务,您希望那颗子弹射向谁?”
“我要你向我开枪!”福拉德严肃地说。
“不!”克里克雷一惊,他马上就干脆地拒绝了。
“克里克雷,我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你的枪法最值得我信赖,我要你在我开车的时候向我射击,但你子弹得从我身旁擦肩而过!我被人陷害,必须要自己制造个被谋杀的场景出来,只有你能帮我!”
克里克雷明白了福拉德的意图,虽然他不知道背后的事情真相,但在以前的军旅生涯中他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将军。”
2007年8月14日,星期二,M国东部夏令时(EDT)7点58分,M国,约特城市。
福拉德和往常一样开车去公司上班,他会经过帕特森公路 ,在那里他要转上495号公路,那是个大拐弯,在那里他的车一定会减速。根据计划,克里克雷那会儿埋伏在立交桥东南角的一个仓库顶上,他将在那里朝福拉德的汽车开枪,这是福拉德上班路途中最适合狙击的位置。
但福拉德不知道,应急小组的另几个人也打算在同样的时间和同样的地点干掉他。大家都怀疑幕后黑手就是福拉德,因为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太明显了。
这次任务只有米歇尔、摩根和墨菲执行,他们没有告诉唐天和雷欧。他们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好这个工作,并把结果作为送给被逼走的唐天和被伤害的佩尔的礼物。
米歇尔藏在立交桥东南角的另一个建筑物上,摩根藏在她左边担任观察手,那里距离克里克雷的狙击位只有300米远,不过谁都没有发现对方。
福拉德离开家门后不久,墨菲就开着一辆福特轿车跟上了福拉德的路虎揽胜。没多久,路虎揽胜就开上了帕特森公路,很快他就要到那个转弯处了。
“做好准备,还有2分钟!”墨菲通报道。
而与此同时,福拉德也用对讲机跟克里克雷通报道:“2分钟内我会到达,请注意。”
“放心吧,将军!”
福拉德的汽车终于出现在了米歇尔的视线里,摩根报告着射击参数:
目标距离:567米;
平均风速:4.82公里/小时;
风向:3点,全速风;
温度:29℃;
海拔:24米。
米歇尔调好了镜,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福拉德,准备去死吧!”
米歇尔还没有来得及开枪,摩根就从望远镜里看到福拉德的汽车中弹了,他的车前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弹洞,整个玻璃上满是裂纹,而福拉德本人则倒在了车内,他的汽车失控之后一头撞在了立交桥的护栏上。
“等一下,出了点儿意外。”摩根叫道。
“我看到了。”米歇尔继续通过狙击镜观察着那辆路虎越野车。
墨菲的福特轿车慢慢地从福拉德的路虎揽胜旁开过,他看到了福拉德其实根本没有中弹,他是自己藏在车内的。墨菲在对讲机里叫道:“‘蛋糕’,你失手了,再次射击,再次射击!”
但是他的耳机里却传来摩根的声音:“‘橡皮’,放弃任务,马上撤离!”
回到了大家在约特城的安全屋,米歇尔说道:“我一枪未发,原来有人也想杀福拉德,并且他早我一步,但最终他也失手了。”
“这说明了什么?”墨菲问道。
米歇尔想了想说:“看来那个杀手也想除掉福拉德,或许我们的想法都错了,他不是幕后黑手,他和我们一样只是个目标!当然,也或许是福拉德买凶杀自己制造假象来混淆视听。”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4
2007年8月14日,星期二,当地时间10点40分,J国,蒙利市。
唐天得到了福拉德遇刺未遂的消息,他狠狠地责怪了自作主张的几个家伙:“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至少我还活着,你们有义务将每一个任务事前向我通报!”
挂上电话之后唐天跟马汀说道:“这应该是福拉德自己做的。”
“为什么?”马汀问道。
“那个杀手的技术我见识过,他能左手操纵一支右手型的狙击步枪射中半公里外的杂志上的人物图片,并且在G国击中我那一次,射击难度远比今天早上杀福拉德的时候大,他不可能失手。”
“所以你又重新怀疑起了福拉德?”
唐天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
“你的理由?”马汀问道。
“如果我是福拉德,我很可能也会像他那么做,他这样做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非故意欺骗我们。我想,福拉德应该了解我的智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计策我能看得明白。”唐天说着又叹了口气,“唉,如果福拉德的这个动作晚了一步,可能米歇尔他们就酿成了大祸,而我们也永远失去揭示真相的机会了。”
这时候,突然唐天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了,是雷欧打过来的。
“你猜猜我查到了什么?”雷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兴奋,唐天知道事情有眉目了,他说道:“别卖关子,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