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柏林其实不是很久,但是因为时差问题,这边是上午。
直接有预先安排的直升机,把一行人从机场接到了詹姆士诊所,一切齐备,手术正式开始。
这里是顶级私立诊所(医院),面对的都是顶级大客户,所以没有络绎的人流,很宁静也很干净高雅。
不论医护人员还是卫生清洁人员,对所有细节要求几乎苛刻。所以整个环境里几乎是纯净的,没有一丝污染,没有一丝噪音。
走道里的椅子上,雅馨有些困,干脆就靠在唐陈手臂上瞌睡了。
如此看得一众美男助理义愤填膺的样子,却敢怒不敢言。
唐陈看着这群家伙的神色寻思:跟好人学好人,这些家伙们的脑袋也开始搭铁了。
差不多的时候,唐陈手臂麻木了,也算是雅馨醒来了。
她扭扭脖子道:“你的手把我的脑袋睡疼了。”
唐陈也不生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雅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寻思,本来就是嘛。上次我打了一个蠢货一耳光,真的手好疼,别人都说不怪我,是那个蠢货的脸把我的手打疼了。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嘛。
又扭了扭脖子,雅馨叫过一个美男来,在肩膀和脖子上轻捏了几下,就舒坦一些了。
当下她想起一事,凑近一些低声问道:“喂,我的内裤呢?你把它藏哪去了?不会是你现在穿在身上吧?”
“有没有不想把你干掉的人?”唐陈嘀咕了一句。好在他故意口齿不清,谁也没听清楚。
时间已经暗了,持续了十四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一行浑身是汗水,险些站立不稳的大胡子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
那个詹姆士博士走进用德语嘀咕了几句。翻译松了口气道:“雅小姐,他说手术很成功。休息几个小时就可以把人带走了。但是要注意护理。带着病历,在当地医院复诊就可以,不用再来了。”
“帮我谢谢这个大胡子。”雅馨道。
医护离开后,雅馨笑道:“有意思,我是第一次知道医病这么麻烦。”
“弥补创伤,永远比制造创伤难百倍。这是宇宙密码。”唐陈起初看不出,现在却是虚脱的样子,直接靠倒在雅馨的身上睡了。
相处到现在,雅馨也不在意被他靠,她认为和“我靠”差不多……
半夜的时候唐陈醒了过来,让人去征求了医生的意见,说是可以出院了。
也不耽搁,安排完,以直升机中转,再次乘坐上了飞往普州的飞机。
机舱内的时候,唐陈还是握着文君的手。
差不多的时候文君醒来了。虽然还是很困难,但是无疑,她的命力旺盛多了,无大碍了。
原本不应该多说话,但是文君还是忍不住道:“警察抓到人了吗?”
雅馨对她不太感冒,撇撇嘴道:“不用靠警察。杀个人很假单,只要两万的费用。但是给你动这个手术,目前为止费用超过两千七百万欧元。当真是小管家蒙对了。救人比杀人难千倍。”
唐陈用手拐雅馨一下,算是提醒她注意说话,却不想,这一下撸在雅馨的大胸脯上了。
雅馨没有暴走,但是极其尴尬。
好在文君还处于相对迷糊状态,也没有听明白雅馨嘀咕什么,否则可能会被吓死。片刻,文君又迷糊了过去。
等病人睡去之后,雅馨才不怀好意的瞅着唐陈道:“你再敢摸我的奶,我就和你拜堂成亲。你以为给你条内裤,你就敢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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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陈觉得这个雅馨开始有趣了……
时差问题,飞机再次降落普州机场的时候,是晚间了。
文君的情况还必须在医院才方便,因此,再次安排文君住进了距离酒店不远的第四人民医院中。
安顿好之后,文君又醒来了一次,还是念念不忘那个问题。
唐陈只得耐着性子,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嘀咕了些时候。
最后唐陈问道:“你确定是在蓝月楼出事,并且老板知道这些情况?”
“是的,我记得清楚。”文君很虚弱的样子道。
唐陈点点头:“休息吧,明天我可能没空,过些天再来看你。有事叫贴身的护理人员给我电话。”
文君担心的道:“你会跑掉丢下我不管吗?”
唐陈道:“上次好像是你不告而别?”
文君脸一红道:“我丢不起人,害怕你看扁了我。”
唐陈没有再多说,起身离开了独立病房……
一行人回到酒店里待着。唐陈坐在沙发上靠着,雅馨抬着两杯烈酒过来,递给他一杯,问道:“现在呢?你想先办哪件事?”
唐陈把酒拿在手里,不喜欢这股味道,所以不喝,说道:“几件事不冲突。”
雅馨道:“那要不要叫洪刚过来,你想怎么办你和他说。”
唐陈摇头道:“不喜欢听这个名字。那就先不见他了。你帮我找个中国法理上认可的最顶级的弹道分析专家,此外找两个风格不同的顶级律师。在找来张夜案件的卷宗,让这些人针对性分析,找出纰漏。越快越好。”
雅馨道:“这么做的麻烦程度,真比直接把监狱端了还麻烦。”
唐陈道:“凡事都有规矩。天道也因为规矩运行,不是万不得已不能走极端。张夜就快处决了。好处是,占时不用真的翻案。只要这些专家用心,找出一些疑问来就行。法理上来说,通常是本着宁愿放过,也不杀错原则。所以只要有一些疑点,就能让最高法,打回死刑的判决。这样一来,时间就宽裕了。”
雅馨喝一口酒道:“好,依你。”
她找来助手,逐一的吩咐。
真正要这么操作,当然是难度很大的。在中国介于国情问题,行政权利和司法权利混杂,很难分开,如此导致了一些问题。但是好处是,一但遇到有雅馨压阵,翻案就会比想象的容易许多。
一般人,判决的案子,没有法官愿意来认真听取几箩筐理由和论点,在有司法权的法官眼中,律师是摆设,也很少有技术形的专家站在被告立场上出力。就算有,不是检方的人,通常法院不予重视,被列外酱油角色。又何况张夜一事,上方还有隐性权力干扰。她自己也不是太想翻案。
但是雅馨介入的好处是,所有涉及的人员不能不听,必须耐着性子打起精神,强制花费大量时间来听取专家和律师的论点。甚至还要在许可的情况下,倾斜天枰,来站在张夜的角度上,思考某些可能性。
只要有疑问,不说放人,驳回死刑判决重审,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尽管唐陈不喜欢酒,还是被女酒鬼雅馨强行灌了几杯,弄得心里热乎乎的,今夜,唐陈总算是睡的好了一些……
清早起来,吃早餐的时候。魅力逼人的雅馨闲聊道:“对了,安排下去的事,有好有坏。顶级的弹道专家,顶级的罪案现场分析师,以及顶级的律师团队都准备好了。”
唐陈边吃边道:“不好的是什么?”
雅馨道:“不好的是,洪刚那个混混居然敢不接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他是活腻了,还是脑袋搭铁短路了。我让人去查了,我真有些好奇,他这是闹的哪样呢?”
唐陈道:“不管了,先从其他渠道拿到卷宗,交给专家和律师团针对性分析。其余的再说。”
雅馨道:“弄到卷宗没问题。不过洪刚不接电话还真有些麻烦。他不出面,没有法官愿意耐着性子分析你这些东西。我能耐再大也管不到小法官。总不能派人把所有司法系统的家人绑架了再来翻案吧?此外听说,当时的主审法官被调走了。洪刚不出面,也弄不回那个了解事件的法官来。呵呵,事情虽小,还牵一发动全身,弄瘫痪了。”
雅馨换个话题道:“另外,昨天我让人去了一趟你小情人说的蓝月楼,找老板谈了谈……”
唐陈打断道:“希望你的人不是用枪指着人谈话的。”
雅馨耸耸肩道:“其实我真不愿意的。无奈事情有些复杂,老板不敢透露。所以有些时候,你必须表现得比他维护的那些人更凶一些,他才会出卖那些人来靠拢你。难道这个不是你所为的宇宙密码?”
唐陈神色古怪的道:“还真是宇宙密码。”
雅馨继续道:“事件的始末不复杂,一群学生,纨绔子弟,在蓝月楼用餐,你的小情人端菜,不小心溅了,被其中一个纨绔子弟打了几耳光,摩擦由此开始。这个人叫洪力明,是洪刚的大儿子。老板还说,主谋是叫霍茵的一个女生。她虽然动手不多,但她怂恿男生动手。还叫手下拦住了逃跑的文君。我叫人查了,这个霍茵是普州最大社团掌舵人霍东的妹妹。另外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他们的同学,我的人也去调查了这些人的说辞,众口一词。说霍茵主谋。”
“霍东……霍茵。有意思。”唐陈喃喃说了一句。
最后雅馨道:“大概打听了一下,学校里见不到霍茵和洪力明,应该是跑路了。这可能是洪刚昨天从电视里看到了我。把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