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你,你快点走过来。”凌然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她又加快脚步向前走着。
“行,我这就过去,你挂了吧,以前都是我挂你电话,这次给你一个挂我电话的机会。”
“我……不挂,你挂吧。”他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时,嗓子会莫名奇妙地疼痛。
“你这人真罗嗦,那我挂了,你站在广场出口的位置等我。”她果断的挂掉了电话,她知道,今后的生活需要更多这样的果断。
好像是在拐角处她流干了自己所有的眼泪,她嬉皮笑脸的走到凌然面前,使劲把脸凑到他跟前让他看,“你看我笑的美吗?最后一面了,我得把我最灿烂的笑容留给你。”
“走吧。”凌然一推她的小腰。他害怕自己会记不住她的笑,然后就这么忘了,再也想不起来了。
她一路都特别高兴,在刚刚那几分钟发生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或者她已经不把这些当回事了?凌然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抽痛,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快乐,此时看见她开心的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走啦!”她走过他身边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公交卡准备上车,挤在人潮中,她回头对凌然说了什么,凌然没有听清,从口型上分辨,应该是,‘保重!’
凌然别过头,一直不敢去看她,直到听见车子开走的声音后,他才转过身,看了看那辆急驰而去的公交车。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吧?
他低下头,“祝你幸福。”
可是为什么他就不懂,她没了你怎么会幸福,又怎么可能会永远幸福。
田乐乐真的很想给凌然过生日,以朋友的身份、以前女友的身份、以妹妹的身份,她都无所谓,可没想到还是以第三者的身份成了这个生日party的主角,她觉得无地自容。
在被子蒙头,把手机藏起来让自己找不到的方法都失败后,她还是不争气地给凌然发了信息,‘我想给你再过最后一个生日,把你生日那天借给我吧。’
‘我不过,你来我家吧。’没过多久他就回过来了,凭着这简单的八个字,田乐乐无法揣测他的心情与态度,只是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手机屏幕的光自己按下去,才按了关机键,把手机扔在一边。
之后,田乐乐就再没有了消息,她把关于凌然的一切都删掉了,唯独那条信息没有删。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那就是她的一个盼头,一个可以维持她与凌然在短时间内不去联系的念想。如果没有了这条信息,如果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凌然见面,她一定会整日不停地问自己何时还能再次与他重逢,因而不自觉的去联系他。
段小璐和田乐乐之间的障碍仿佛无形间化解了,虽然有时偶尔还会听见段小璐问她一些关于凌然的问题,“你现在还喜欢凌然么?”
“倦了。”她用两个字,包庇了凌然所有的过错,也保住了自己的面子。这究竟是宽容还是纵容?
段小璐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姐们说他现在身边的女的,都快一天换一个了。”
话虽然如此,她的心还是痛了一下,但也就那么一下。她不在为什么他又找了女朋友,或是又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这种问题而纠结自己。如果自己都不能把自己放空,又有谁能拉着你的灵魂走出白日梦。
爱时,就要爱着他人。
不爱时,就要放过自己。
只是那天她昏昏沉沉地在家里打了一天游戏,端着一半吃不了的酸辣粉满屋子转悠的时候,心里感到莫名其妙的空虚感。她把那碗酸辣粉倒进厕所冲掉,嘴里自言自语的说,‘无可奈何花落去。’
那些我们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年年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忘记并不代表不再爱,只是把那些曾经肤浅的感情埋进心底,那种爱更深沉,更铭记于心。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但是她似乎战胜了自己。因为所有的人都说,她变了,长大了,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