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伤心欲绝的田乐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给凌然拨了一个电话,哭着跟他说,“我手机掉进茅坑里了。”
凌然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先是惊讶,然后是惋惜,最后不紧不慢地说,“捞出来啊。”
“掉的是学校的厕所,根本捞不出来。”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难过地说,“我当时手都破了,一直流血。我不是没努力过,但是真的回不来了。”
“别想了。”
“我能不想吗!我蹲在那干扔两千多块钱还能扔一阵子呢。”
“谁让你非买那么贵的。”
田乐乐心里难受,找凌然本就是求安慰的,谁想到他还数落自己,她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是特好,“我买的时候是为了用,你以为我想买一个好手机,然后没事就往厕所里扔啊。”
“你要不买这么贵的呢?我跟你说,手机这种东西,能用就成!”电话只能传声,凌然根本不会知道田乐乐脸上的表情已经有多难看了,还开始举例说明,“你看上网你可以用电脑,听歌你可以用MP3,你说要那么贵的手机干嘛使?”
她知道对付凌然这种人,你越顺着他,他就蹬鼻子上脸,索性跟顶着说,“没那么多功能啊,而且安不了输入法的话,我用着特别扭。”
“唉。”凌然无奈的叹息,“你们还是有钱。你要是连手机都买不起的时候,给你一个黑白屏的手机,你用着也开心着呢。”
“啊……黑白屏的也就二百多吧?还没我一个MP4贵呢。”
“你等实习了,自己挣钱了以后再换吧!我也打算换手机呢,要不咱俩一块换,买一样的。”
“恩,我可以先用我手头那破手机应付一段时间。”
“有手机使你还买新的,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有钱人。”
“我手头那手机也不好用了,功能也不多了。我才打算买新的,买个功能多的。”本来伤心的是她吧?怎么现在反而改成她努力的组织语言不停地解释着什么。
“你那手还疼么?伤疤还没好呢吧,就忘了疼了?”
“你仇富吧?”
“对了!”
在与金钱有关的问题上,他们永远无法达成共识。凌然节俭省钱过日子的生活方式,在田乐乐看来就是个典型的农民。田乐乐那种有钱就要享受生活的方式,也不被凌然认同。可是他们却是在同一个环境下长起来的。
但穷人永远和富人无法相提并论。
当田乐乐哭哭啼啼的打给告诉陆旭这件事情时,他只是很平淡地说,“就这点事?你竟然还哭了。”
“难道我不应该哭吗?我难受着呢。”
“行了,别哭了。”陆旭劝她说,“现在有的用吗?没的用回头给你找一个,我这好多没用的手机呢!”
“什么的啊?”
“苹果的,成么?”
她一阵惊讶后还是拒绝了,“算了,太贵了。”
她想起凌然那句话,‘这没宝马好吧。’
“没事,我这是苹果王!”陆旭刻意贬低东西的价值,想让田乐乐放下心中的顾虑,突然觉得做个有钱人也是种罪。
后来,她和迟冰冰去逛了很多手机市场。只有她这种人,才会为了某个市场也许会比另一个市场便宜几百甚至几十块而来回奔波。结果,便宜的没好货,好货通常都三千多。
三千多对田乐乐来说不是个小数目,甚至对于她的家庭来说,同样如此。
她本想去问问她的妈妈可不可以给她买个新手机,却发现她妈妈正在拿着家里仅剩几千块头疼,“唉,都没钱交油费了。”
看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心酸。有的用就先凑合用着吧,她摇了摇头走回房间。
不一会儿,她的妈妈走进房间问她,“看好型号了吗?回头看好了就带你买去。”
“妈……”她吞吞吐吐的说,“咱家是不是没钱了……”
“有,你别为钱的事担心。我先挤出一笔钱给你把手机买了。”
“算了,我快实习了,我会自己挣钱买的。”
实习?实习哪儿是为了挣钱,全都是为了得到那么一个萝卜章,也不知道是应付学校,还是糊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