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田乐乐和凌然两个人磕磕绊绊的老是不愉快。最后,凌然也懒得理她,她也不再跟凌然说话。凌然和他哥们去买票的时候,她没有跟进去,而是刻意的跟他们保持着距离。自己一个人走到休息区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趴在那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她反复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不能和凌然在一起了吧?是无论怎样都不能在一起了吧?可为什么他的心不会痛?’
有一种泪水流不出来,都灌进肚子里感觉,很凉很凉。当她抬起头,发现凌然已经站在那里凝视她好半天了。
他对她说,“离电影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呢,咱先去别的地方待会儿去。”
他们三个中只有凌然还没有吃饭,剩下的时间又还充裕,他们就决定去超市逛逛。
“要不买这个?”凌然拿起来薯片问他们。
觉得不妥又放下拿起面包问他们,“要不买这个?”
“榨菜在哪儿啊?”凌然突然又突发奇想的问道。
凌然有时候特像个孩子,让人特想等他长大。可他又不是个孩子,他心里装的故事比我们都多,比我们都沉重。看他的外表却让人情不自禁想去爱他。
“我要叫田西站,你应该改名叫凌农民。”田乐乐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竟然那么憎恨凌然,也许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吧!
“我他妈就是农民!”
结账出来走到一个蛋糕房门口时,凌然开玩笑地说,“早知道这也有卖面包的我就不在里边买了。”
“买这里一个蛋糕够买你那一袋的了。”田乐乐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凌然在她眼里,永远都是要被她俯视的,就算她平时在怎么可以的注意不去伤害凌然,可有时伤害这东西真的是防不胜防。
差不多等他们走上去的时候,电影也快开场了,凌然分给田乐乐的票是十四号,可最后又给她换了一个十三号,正好坐在凌然右边。
凌然抱着田乐乐的大包,小声问她,“怎么还不熄灯啊,熄灯我好开吃啊。”
田乐乐侧过身,隔着他跟他的哥们说,“唉,跟他看场电影不够丢人的呢。”
“一会儿熄灯了,你就听‘噶啦噶啦’开口袋的声,‘嚓’一声开他那袋咸菜,然后就是拧开水的声,‘咕嘟咕嘟咕嘟’的喝,最后还得打个饱嗝!”他的哥们活灵活现的模仿着。
当时他们三个人都乐得前仰后合了,她沉浸在那几分钟的快乐里,用最大的力气笑,笑到她想哭为止,想即使凌然离开了自己,她也曾陪凌然一起哭过,笑过,陪他走过似水流年,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电影开始了以后,凌然就有信息来了,田乐乐开始也没在意,扫了一眼竟然看见了‘宝贝’两个字。田乐乐想起七夕那天她想删掉凌然手机里自己的号码的时候,赫然三个大字——田乐乐。原来她陪了凌然这么久,在他心里仍然还是田乐乐而已。
她是凌然中的宠儿,田乐乐又有什么权利伤心难过呢。凌然越回越慢,后来索性用右手捂住屏幕思考了好半天才发过去,就像她给凌然回信息的时候也是这样,深思熟虑了才会发,只能说对自己重要的人,自己在乎的人,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以要去上厕所为由出去了,坐在外边呆了很久。等她回去坐下的时候看到一脸的疲惫凌然,他看着前方,突然落下了眼帘,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是哭了吧?浪子他哭了?
就这样,田乐乐看着他流泪,为他流泪的看完了一场电影。如果可以多些悲剧结尾的电影就可以为哭泣找到更多理由。
电影放完后,灯都亮了,她觉得光明是那样的刺痛双眼,或许自己该在黑暗里早早的做下决定。
出来的路上,她掏出早就为凌然准备好要送给他的东西,递到他手里,“这个巧克力给你。”
他接过去看都没看就给直接递给他哥们,不解地问田乐乐“送我这儿干嘛啊?今天又不是情人节。”
她不知道为什么凌然不愿意去碰它,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难道就因为是她送给凌然的吗?她又拉开书包把凌然刚才转遍整个超市买来的面包扔给他,凌然却说,“这面包不要就扔了吧,真恶心。”
“刚开始买的时候怎么物美价廉喜欢的不得了啊,现在到手了又觉得恶心了,这都是你们男人干出来的事。”她使劲往垃圾桶里扔,她想抛下的除了这袋面包可能还有她对凌然的爱,“爱他妈要不要!”
“你有病吧,谁他妈又招你啦?”
“凌然,你别理我。”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神接力,心里想着那些纠结的东西而不去向别人吐露,以至于她爆发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尿(sui)人。”田乐乐知道凌然一定是在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