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惟是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哥们,人好脾气也特好,在大家眼中他就是个老好人。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又想到他了。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有半支没抽完的烟,可能他已经等我好久了。他看见我来了就把烟往地上一弹走过来。
“过马路!”
“好!”
“看着啊!”他伸手指着一个蓝色的牌子,“一会儿咱就坐这个昌X路七拐八拐N长时间才能抵达我们学校!”
光是看着他的动作我就把烦恼都通通抛在脑后笑的找不着北了。我不知道这其中包不包含另一个原因。
他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块钱让我拿着,“还有这儿的车通常5毛钱一位,一块钱够咱俩的了。”
经过他口中那长达N小时的征程之后,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
他颇有情绪的给我介绍着周边的食物,“你看啊,咱一会儿走的这条街先是卖毛蛋的,然后是卖袜子的,开始走的时候是10块钱6双,一会儿他们快下班了的时候就是10块钱7双了。”
看着他那副好似特别了解行情的样子我不禁大笑,“你都快成职业主妇了吧!”
“这儿还一个公园呢,不错吧!有空进去转转!”他完全不顾我的讽刺还自顾自的说着。
傍晚的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们就那样慢慢在林间小道上走着,还不时吹来一阵小风的感觉别提多享受了。可惜我把主角弄错了。
“吃饭么?”在一个饺子馆门口他停住了脚步,“我们平时老上这儿吃来,挺好吃的!”
“我不饿!”这人心情要是不好就吃不下东西,弄得那时候迟冰冰还说我是什么神经性胃病。
“不饿也吃点吧!省了晚上喊饿!”他拖着我进去。
坐下来以后我紧皱眉头扫视着菜单,“我真的吃不下去什么!”
“那给你来碗粥吧!”然后他就把菜单拿过去开始点他要吃的东西了。
我正一点一点的使劲搅和着我喝不下去的粥的时候,钱惟接了个电话。
“恩……对……我学校……网吧呢……啊……我自己……”他吞吞吐吐的回答着问题。
我听出这个电话可能是她媳妇打来的,我明知道就算我说出话来也不会怎样但还是下意识的用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嘴。
“咱俩今儿只能住外边了,宿舍我也不能把你带回去,狼多肉少的。”
等结完账出来以后那条路上的人更少了,我听着那些悲凉的音乐满脑子都是凌然。
“过马路!”钱惟突然拉起我的手然后一辆车从我身后飞驰而过。我咬着下嘴唇呆呆的看着他,手僵硬的和他牵着。怪不得迟冰冰以前说,钱惟是钱惟,凌然是凌然,可他们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分不出来了。
“干嘛呀!”我这才反应过来应该甩开他。
“带你上KFC买点东西,你刚才没吃多少,我怕你晚上饿了!”他就转身推门进去了。
要不是发来的凌然那条短信,我可能真的以为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凌然。
“吃晚饭了么?”凌然的关心在我的心里是超越一切人和物的,即便只有这么几个字。
钱惟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就坐下来问我,“干嘛一下就变脸了,都什么年代了,拉一下手不会死吧!你想吃什么啊?”
“随便买点带回去吧,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
“我不吃,我看着你吃就成了!”
我心里有万万分感激,是感激他这么关心我,还是感谢他这么像凌然。也可能两者都有吧。
打开房门我发现地上有很多一团一团的白纸。
“没事,这我哥们昨天在这儿来的,他昨刚分手。”他跟我解释着。
我踢了踢得有56团,“这哥们不是吧!失恋就哭成这样!”
“你想法太天真了吧!”他黯然的说。
我发挥着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那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昨晚这里还有个女人!”
我一下就明白了好多,这个社会已经这样了。不是他们太疯狂就是我们不够时尚。
有人敲门,钱惟只是开了一个足够自己钻出去的小缝,让自己钻出去然后轻轻掩上房门。
好半天他都不回来,我在屋里越待越害怕,就抄起桌上的那盒红塔山,学着他们平时的样子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