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乐给冯敬讲完这些关于凌然的故事时候已经很晚了,自从见到冯敬回来以后就整天听她讲这些故事,今天终于讲完了。
她拿了一听冰镇的可乐递给冯敬,“喝吗?”
“田乐乐你一点都没变,还是爱喝可乐,而且是冰镇的。”冯敬拿过去拉开喝了一口。
“我还和你离开我的时候一样,有好多东西注定是无法改变的。”田乐乐轻轻的说。
冯敬有些不明白的问她,“为什么当初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原谅我。而他背叛了你,你却能一次次的忍让再忍让呢?”
“因为在我心里你们就是不一样的。你是个善良的人,背叛这种事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是凌然不同,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如果他某天变善良了也许我反倒不适应了。”她说着这些话的同时打开了电脑。
她指着屏幕上的一篇文章让冯敬看,“看见了吗?他写给他那个初恋女友的,幼稚么?单纯么?他也是年轻过的,他也是会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的,他也是想过要和谁结婚的……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
“你说如果两年前我没和你在一起,而是选择了他,也许我碰见的就是那个单纯的他,也是我们就能天长地久……”她偏执的说着。
“难道你忘了那个雪天,咱俩用雪堆了一个大桃心,然后把咱俩的名字写在旁边,你只是现在忘了当初的那份感受,所以才会觉得后悔,如果让你回到当初的话,你还是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冯敬说完这些后低下了头。
田乐乐质问他,“你倒是没忘呢!你记着呢!你他妈都记着呢!然后你拉着别人的手跟我说你他妈都记着呢,对么?”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冯敬无奈地说,“什么事都还那么较真儿!”
“我这么说不对么?”她反问。
“你痛心么?你嫉妒么?你想改变么?”他指着电脑屏幕上凌然写的那篇日志,“你以前就是对这些过去了的事耿耿于怀,但又不能改变什么,你就无休止的折磨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我……”田乐乐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冯敬你这次回来是回来教训我来了吧!”
他如实回答,“真是家里有事,我就跟队里请假回来了,回来了以后,就想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你怎么不看你媳妇去啊!”
“她总是比你懂得知足,而且什么事都懂得忍让,即使知道我回来了也不会吵着天天要和我在一起。”冯敬并不知道这样说已经伤了田乐乐的心,传说中的杀人不见血可能也就这样吧。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无论身边这个对你多好陪了你多久的女人,只要又有好的就肯定不要现在这个了。”她在谴责冯敬,她在谴责凌然,她在谴责一切在她眼中被视为负心汉的男人。
冯敬突然调转话题,“对了!那个凌然其实我认识,两年前咱们见面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我认识他,当时你们也没什么发展,我也就没怎么跟你提,说了反而显得我小心眼。”
提到凌然她就来了精神,“怎么了?他怎么了?”
“他小时候就是跟我们那片的小孩儿一起混起来的,整天就想着怎么打架商量着泡哪个妞什么的,他那帮发小儿也都个顶个的……”看着田乐乐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冯敬没有再说下去。
“怪不得凌然的姐们说他高一的时候就已经奔走在各个中学的门口追小姑娘了!”田乐乐叹了口气说,“没准我以为两年前能认识的凌然,其实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能懂我的话就好!我跟他没什么利害关系我没必要诽谤他,只是我不希望你受什么委屈或者吃亏,毕竟……”毕竟咱俩曾经是相好,这句话冯敬含在嘴里没说出来,就在嘴里含着吧,化了以后咽进肚子里。
“对了!”田乐乐从自己的抽屉了拿出了一个首饰盒,“这个……是不是……应该……还给你?”
那是一个白金戒指,背面已经因为戴的太久有些微微发黄了,他拉过她的手小心的为她套在左手中指上,这次她没有拒绝,“还记得那次我没跟你商量就说要去当兵,你一气之下当着我面就给摘下来了,当时给我吓得够呛,后来你跟我说,你再给我戴最后一次,我就再也不摘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不是我的,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她不是不记得了,其实她记得而且记得的比冯敬更多更清楚。她还记得她一直戴着就连洗澡都没摘过,她还记得她告诉迟冰冰说她要等冯敬回来然后嫁给他,她还记得她发现冯敬背叛她时她是怎么亲手摘下了它并将它永远尘封在了抽屉里。
冯敬扳着她的肩膀,“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还有那些回忆里抹不掉的时光!”
“可惜时间是不能倒转的!”田乐乐用右手摸了摸那枚戒指,戴久戒指的人都知道戴戒指的手指会比其它手指略微细一些,而冯敬的这枚戒指刚刚好掩饰了手指上的这个缺憾。
他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也不早了,站起身对田乐乐说,“我也该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了,明天早晨的火车!”
田乐乐起身寻找着自己的外衣,“送送你吧!别美啊,我可就给你送到车站!”
虽然她只是这样说还是让冯敬惊讶的看着她,“你要去送我?以前不都是我送你么?而且还是必须送到家门口的那种!”
“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她推开门示意冯敬先出去,“自从认识了咱们凌大少爷之后自己回家那就是家常便饭。”
“你变了!”冯敬突然很深沉的说。
“你刚才还说我一点都没变呢,你这人有没有点谱啊?”
“真的,感觉以前想都敢想你能那么去做的事,竟然就有个人能改变你,而且还让你那么去做了!真不简单!”冯敬摇着头一阵叹息。
“以前总觉得两个人吵架了以后,先理对方的那个人就低人一等了,现在才发现面子这东西最他妈不值钱了!”田乐乐指了指车站的站牌,“你还坐这个车走?”
他看着田乐乐无奈的说说,“你是真傻啊,还是装不知道啊,我跟这儿坐了两年车了,你还见我坐过别的车回家么?”
“是是是!”她连连点头,“您对这儿比对您家门口的地形还熟呢!可以了吧?”
“行了,不跟你聊了,车来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冯敬说完就拥进了大波的人流中。
冯敬走的那天田乐乐并没有去送他,她说,“要走的终究留不住,我们又何必去和他们执手相看泪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