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一遍遍拨打田乐乐的电话,而她一直不接,他不停的拍打着方向盘上的喇叭,“接电话,你倒是接我的电话啊。”
最后他攥着手机,趴在方向盘上,汽车发出很长的‘嘀’声。
“有事吗?”田乐乐回了条信息给他。
“他妈的,情为何物啊!”他这样咒骂着,继续一遍遍拨着田乐乐的电话,“我不信你不接。”
最后她还是接了,却一直没有说话。
“最近挺好的?”
“哦,迟冰冰出国了,段小璐工作了,大家都挺好的。”
“你明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可我想说的只有这些了。”
“咱俩很久没见了吧?”
“不知道,我已经不算这些东西了。我以前还会算算,现在觉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冷冷的回答他。
“一个月零二十天。”他肯定的回答。
“是么?不记得了。”
“其实我挺想你的,真的。”
“是么?是自己过的挺好的,想看看我现在过的好不好么?那我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说话还和以前一样噎人啊。”
“别说得你好像多了解我似的。你是不是又在谁那受伤了,所以想起我来了?对不起,我这里不是收容所,也不是你的避难所。我这个人小气,小气到连一份多余的友谊都容不下。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们就此分别,各自幸福吧。”
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今天天气好冷啊,是吧?”
“你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要挂了。”
“田乐乐,田乐乐,喂……喂……”
凌然不甘心是这样的结果,他从未被田乐乐抛下过。他觉得田乐乐一下飘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他看得见却摸不着,他开始变得不安,开始害怕了。
他掉转车头,直奔田乐乐家的方向。
他把车停在她家楼下,不停的按喇叭。开始时,她屋子里的灯还亮着,过了一会儿就暗了下去。
她发了条信息给他,“谢谢你又让我做了一个关于凌然的梦,好真实却也好心痛。我会永远想念你,在这样漫天飞雪的冬季。祝你幸福!”
他继续按喇叭,频率比刚才还要快。有些屋子的灯亮了起来,探出头看了看,骂了两句就又拉上了帘。他一直盯着田乐乐家的窗帘,但从始至终连一个影子也没看见。
他知道发信息给她,她一定会看的到,他说,“你如果不见我,我今天就按一晚上。”
她应该是看到了信息,她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从楼上扔下来一个东西,正好砸在前车盖上。
凌然开门出来,看到这个东西,心里揪心的疼。那是他送给田乐乐的镜子,田乐乐曾经是那样的爱惜它。可如今,她却用唇膏在上边写了一个巨大的‘滚’字。
他看着已经粉碎的那个‘滚’字,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你他妈还是爱我,你别不承认。要不你干嘛只扔下来一半,自己还要留一半呢!”
话音未落,从窗户里又飞出一片东西,同样砸在前车盖上。是镜子的另一半,上面同样用唇膏写着一个巨大的字——蛋。
“我早该滚蛋了。你现在不爱我了,我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凌然了。我他妈算什么东西啊,我就是个傻逼。”
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田乐乐看着手机里正在编辑的信息,“雪太大了,开车小心……”
确认发送?
她将大拇指移动到确认键上,又移到挂断键上,犹豫了半天,按下了关机键。
那天晚上,田乐乐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凌然回来找她了,对她很好,却发现他背着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你舍得理我啦’,原来他又是受伤了才想到自己。她冲过去,使劲的嚷,她想把他手机上的那个情侣吊坠扯下来。她觉得,她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