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忙碌的身影似乎从来没有停过。
很多年前，他是个靠着薄学浅识混饭的人，直到他的女学生大病痊愈后，他才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成为了一个商人。
他始终都在忙碌，挣钱、帮别人的忙……甚至还被玉虚长老说成是拯救苍生的转折点，呵呵，听起来真像一个笑话。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奔波是为了什么，但是隐约的，就觉得有种莫名的情愫在牵引着他，告诉他，只要那个人快乐就好。
似乎他的快乐就是看见那个人快乐。
而这些话，他始终没有机会对那个人说出口。
唯一有机会说的那次，却被她的聪明和自己的惶恐错过了。
这一错过就是一生。
如今，天下太平，他心里的人也快乐安稳了下来，他想归隐山林，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有什么目标，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她而活。
从夫子到朋友，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为着她好……
月繁曾经抚着他的眉说：“以前听娘亲说过，眉毛像你这样的人会一生辛苦，可是月繁想陪你一起辛苦。”
他只当月繁是年少不懂事，却对前半句话十分赞同。
也许他就是注定要辛苦一辈子，不仅辛苦，还得不到好处。
夜色暗沉，他靠在门上。
听玉虚子说，这庭院原来是申公豹住的，现在让给了他。因为他知道，申公豹只怕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就算不能动弹，他的心肯定是只想跟着那个人走的。
玉虚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惆怅，仿佛走的不是申公豹，而是他的心。
可是他却觉得申公豹幸福，能有那么正当的理由陪在她身边，不像自己，明明期望，却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盼头，似乎人生的意义，到这里，就该画上一个终止符了。
又或者，自己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神通大哥——”清脆的声音从大门处响起，神通转过头，一抹娇小的身影摇摇欲坠的立在门口。
“月繁……”他喃喃一声，愣在原地，很久，才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将迎面而来的月繁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