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博离开群里去省城上任那天,群里市最主要街道上人山人海,不少出租车司机也停下来,在路边等着。市委、市政府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以及群里下辖的六个县主要领导都聚集在办公楼前,他们都来欢送王飞博,这在群里市历史上还是首次。以往的市委书记或者市长离开,没有几个人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像送瘟神似的。但今天却不一样,他们最尊重的、全心全意为他们服务的好干部就要离开他们,他们舍不得,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让王飞博留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对王飞博的留恋。
王飞博办公室里,群里新任市长龙菲菲、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婷婷、香坊县县长黄茜等几个女人哭成一团,她们都不愿意王飞博离开这里,特别是黄茜,从王飞博出任县委书记开始她就担任王飞博的秘书,七八年的时间,一个小姑娘都变成了婷婷玉立的美女。虽然当了县长,但在王飞博面前,她还是小女孩姿态。
黄茜一边哭一边说:“老大,以后见您更难了。”
王飞博说:“丫头,说什么呢,随时欢迎到省城,欢迎到我家做客,你嫂子前几天还提到你呢,说结婚这么久了,你丫头也不去我家串门,还生气呢。”
黄茜破啼一笑,说:“老大,您放心吧,我会经常去看您和嫂子的。”
王飞博说:“这就对了。”
王飞博又对其他女同志说:“各位女领导,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望大家的,谢谢你们来送我。”
龙菲菲接话说:“王书记,一定要经常回来指导我们工作,常回家看看。”其他的女同志也表达了同样的想法。
“是啊,我已经将群里看成自己的家了。”王飞博伤感的说,“我一定常回家看看的,请大家放心。”
在群里新任市委书记高原和市长龙菲菲等人的陪同下,王飞博走出了办公室,望着办公室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抱拳向大家表示感谢。本来想说几局,但已经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为好,眼泪在眼眶中飞转,他不想让人们看到市委书记在流泪。秘书赵亮打开车门,王飞博迅速钻进车里。看到市委书记坐好了,赵亮才轻轻关上车门。这也许是赵亮为王飞博尽最后一次秘书的义务,他要送自己的老板来开这里。
车启动了,人群自然让出一条车道,车子缓缓行使,两旁的人群向王飞博致意,还夹着着许多老人的哭声。群里市的人民群众都很感激王飞博,因为他的到来让他们生活丰衣足食、住上高楼大厦、开上高级轿车等等,可以说群里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都与王飞博分不开。尽管王飞博主政仅仅四年多时间,但群里已经由全胜的贫瘠市变身各项排名都位居省里前三的富裕市。
车子快出市区了,王飞博示意司机围着环城高速路转一圈。一路上看过去,新的大楼、工厂、酒店等各种元素涌现在眼前,群里市的城市规模在不断扩大,一个中等城市的框架已经初步完成,只要新任主要领导沿着这个思路下去,群里市完全有能力跻身全国一线城市行列。看着生机勃勃的群里市,王飞博非常兴奋,他知道顶着各种压力破格启用他的省委书记胡鹏飞也很兴奋,因为正是胡鹏飞的破格提升,王飞博才有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
四年前,胡鹏飞破格提升王飞博为群里市市委书记时,很多人都觉得,省委书记任人唯亲,在为自己的将来布局,毕竟王飞博当时只有32岁,毕竟王飞博当时只是正县处级的县委书记,一下子提拨为正厅级的地级市委书记,这在新中国的官场实属罕见。在重资历和年龄的官场,一个32岁的人只能算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还不能担当什么大任,即使出任县委书记都有点资历过欠,更不好说出任市委书记了。
作为省委书记的胡鹏飞,看人的眼光一向精准无比,这是几十年官场的历练,才让他有一对慧眼。当王飞博给他出任秘书的时候,他就发现王飞博有着天生的从政潜力,平时就刻意磨练他。为了打造他,胡鹏飞安排他主政松北省最贫穷的一个小县。经过五年时间,王飞博竟是将这个贫瘠的小县城变成生活小康县。胡鹏飞知道,一个小县城约束王飞博的发展,所以才破格提升他为群里市市委书记,因为他相信王飞博的能力,相信王飞博不会给他丢脸。王飞博的确也做到了这点,让当时质疑他的人哑口无言,让胡鹏飞脸上更有光彩。
车上的王飞博越看越兴奋,对秘书赵亮说:“按照目前的路子走下去,如果再给我5年时间,群里市就大不一样了,完全可以成为松北省数一数二的大城市。”
对于胡鹏飞的离去,赵亮虽然伤感,但看到王飞博非常兴奋,他也被感染了,说:“是啊,师兄。省委为什么不让你当省委常委兼任群里市委书记呢?如果这样的话,群里市的老百姓就更加幸福了。”
王飞博笑着说:“你小子,省委有省委的安排,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能成吗?”
赵亮说:“也是,但现在的局势是,一任领导一任规划,即时您做的再好,下任市委书记也不会按照您的规划实施。如果这样,别人就会笑话他没有思路,您说他会这么干吗?我想肯定不会。其实,老百姓就怕折腾。”
王飞博说:“你小子,现在很有想法嘛,不错,好好历练。但是,你要注意,祸从口出,你现在的老板不是我了,以后得注意一点,看不惯也得看,领导有领导的想法,我们都是党的棋子,往哪里放,党说了算。”
赵亮说:“师兄,我明白您说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龙市长人挺好,有能力,我会好好跟着她的,您就放心吧。”
其实,胡鹏飞并不想将王飞博调离群里市,这里更需要他持续发展,但会影响王飞博的仕途。如果王飞博不能成为省委常委,他等待提拨的时间就更长。众所周知,省委常委是省委常委会的组成人员,主持召开省委全体会议与省委常务会议,其组成人员有省委书记、副书记、省长、常务副省长、主管副省长两名、省委秘书长、省纪委书记、省政法委书记、省委组织部长、省委宣传部长、省委统战部部长、省军区司令员和省武装部部长等主要组成人员,有时为了方便省委决策需要,省委办公厅主任时常兼任省委常委。
大多数情况下,省城市委书记也在常委之列,而像群里这些非省城的地级市,市委书记很难当上省委常委,除非这个市在整个省的地位非常重要。而目前群里市在松北省的地位还没有那么重要,因此王飞博在这里担任省委常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