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去好好干活,不要罗嗦。”
“是。”
澳大利亚堪培拉。
美丽的首都堪培拉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夜色很浓,这里的夜生活似乎刚刚开始。
城郊一个豪华别墅内,外面戒备森严,这是东南亚的首富卡斯西的豪宅。此时,卡斯西正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吸着古巴雪茄。突然,他发现墙上有一个黑影,一个像袋鼠的阴影在飘动,卡斯西感到很奇怪,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我的视错觉?或者,是什么幻觉?他努力眨几下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在运动?”
“你不知道我是谁?”
“是的,你还会说话?”
“当然,我是鬼。”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鬼都是人装的,疑心生暗鬼。”
“我的朋友,你不相信有鬼?”
“是的。”
“那今天我就让你相信一回,我就是鬼,我要把你变成鬼,一个丑陋的鬼。”
“你有那个能力吗?你可知道,我是这里的首富,我很有钱,我又很空虚,很没有意思,如果你能把我变成一个来去自由的鬼,我就付给你很多的钱,我花钱买鬼当,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这也是高科技,把你变成鬼,要消耗很多的能量,我的能量,你千金难卖。”
“我不相信,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
“有一点我要事先声明,我可以把你变成鬼,但是,如果你变成鬼后,你再也不能归来,你怎么办?你的美人,你的万贯家私,你的豪宅,就要归别人了。”
“我不在乎。你越这么说,我越不相信你,你是在吹牛,我知道,你是对面那个科学家,那个精神病搞的名堂。”
“你不相信我?”
“是的。我可以给你开一张支票,上面的数目你随便写,如果你把我变成鬼,我就付给你需要的那个数目的钱。”
“卡斯西,如今国际上的形势很不好,和平生活大概就要没有了,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你如果变成鬼,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真的变成鬼,那就好办了。你要知道,我有很多钱,我被钱烧得难受,一天不知道怎么花钱,怎么把这些钱花掉,如果我死了,这些钱还不都是别人的?都是身外之物,我就是要买个鬼当,人间别的事情我都体验过了,没有意思了。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当成鬼,我是不是就死了?”
“不会的。你只是鬼,克隆的鬼,你的身体我可以给你压缩后,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压缩?怎么压缩?”
“不明白?”
“是的,前几天,我听到一个外星机器人来到地球,索菲拉,他叫索菲拉,我真想见他一面。”
“为什么?”
“我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可惜,我跟他联系不上。”
“你要对他说什么话?”
“一言难尽,你难道能够传话?”
“能。”
“那好,你跟他说,我要见他一面,我们商量一下,在地球上干点儿有意义的大事情。”
“什么事?”
“我得跟他面谈。”
“卡斯西,不瞒你说,我就是索菲拉。”
“什么?你就是索菲拉?”
“是的。”
“太好了。没想到,你就是索菲拉,一个外星人?一个了不起的外星人?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有事,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单独来,要把我变成鬼?”
“不,卡斯西,我问你,你还喜欢变不变鬼?我的时间很紧,我没有时间跟你磨牙,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干,你明白吗?啊,你们都来了?好,大家很准时,你们要各就各位,马上上岗。”
卡斯西没有看见任何人,他不解地问墙上的影子,道:“你说什么?我的房间里没有别人。”
“你是肉眼凡胎,你看不见,我是在跟你们的神说话,你没有变成鬼,所以,你看不见他们。”
“逗人,你在逗我玩儿?”
“卡斯西,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想变不变成鬼?”
“我要知道,你知道,我应该有知情权,对吧?你应该告诉我,变成鬼以后,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你小子口气又变了?那好,我没有时间跟你一个老土罗嗦,时间快到了。”
“什么时间快到了?”
“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
“什么事你在瞒着我?我还是想变成鬼。”
“好的,请你马上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我要亲眼看着我变鬼的过程,世界上的许多事情,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你真罗嗦……”
忽然,只听索菲拉说道:“孩儿们,出发!”
“是!”
这时,只见白光一闪,紧接着,几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外面有人紧张地叫道:“不好了!我们突然遭到原子弹的袭击!”
卡斯西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飘起来,他赶忙睁开眼睛,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在澳大利亚的总理乔森科克的办公室。以前,他来到过这里。他看见乔森科克正坐在沙发上,面色冷峻地看着窗外,他似乎对卡斯西的到来毫无直觉,只听他大声说道:“马上发射生化武器,对美国、对英国、对巴西!”
“为什么?”卡斯西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在人类自我毁灭吗?这跟总理以前的演讲观点不一致啊。
“为什么?不为什么?你是谁?”
“卡斯西。”
“你在哪里?我不认识你,你给我出来!”
“总理,你没有看到我吗?我就在你的办公桌边。”
“我看不见你,你难道是鬼?”
“对对,我是鬼。我也看不到我自己。”
“卡斯西,我不认识你,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没有工夫跟你玩儿,这里已经被我们机器人接管,我们要毁灭地球,你给我走开!”
“什么?我的上帝,你不是我们尊敬的乔森科克总理?”
“外表是。”
“我不明白,怎么?你已经被克隆?”
“是的。”
“那么,我们的真总理在哪里?”
“不知道。你给我马上滚开!”
“请你客气点儿,我是东南亚的首富,总统对我都很客气,明白吗?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如果我高兴,我可以为你们的行动提供经费。”
“经费?笑话,我们还需要什么经费?滚!”
卡斯西感到自己轻飘飘地如同烟雾一样,飘荡出来,他惊讶地看见,澳大利亚的首都已经眨眼之间消失了,不见了,没有了!到处都是废墟,大批的人群死在地上,惨不忍睹。
卡斯西急得大叫:“索菲拉,你,快!马上把我变成人!”
大地上,一棵冒着黑烟的树桩说道:“这个时候,他还有功夫来管你?你简直是在做梦,你完了!”
“你是谁?一棵树桩也会说话?”
“我曾经是这里的山神,他曾经是这里的土地,我们都认识你,你曾经有过辉煌,但是,一切辉煌都过去了,真的没有了,你也马上要变成没有。”
“我不是变成没有,刚才我们说好的,他只是把我变成鬼。”
“你去跟他讲理吧,我还没有时间搭理你呢!”
“你……”
“走开!你别在这里惹我生气,一切都完了,我们美好的家园,我们的房子,我们富得流油的别人羡慕的土地,都没有了。”
卡斯西无可奈何地飘动着,这时,他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儿,他们似乎已经被原子弹辐射,他们正痛苦地躺在地上哼叫着,有的没有胳膊,有的没有大腿,有的嘴唇没有了,有的眼珠被炸飞,样子十分恐怖。有一个小孩似乎看见飘过来的他,对他痛苦地说道:“叔叔,请你救救我们吧,你看,我两腿之间的小鸟飞走了,还流很多血,小鸟没有了,我这里很疼。”
“我是一个鬼,我是一朵云,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怎么还能救你们?”
“你就忍心看着我们这样死去吗?请你把我的脑袋安在我的身体上吧。”一个脑袋被炸掉,距离身体一英尺远,身首分离的小孩儿奄奄一息地说道。
“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妈给你生的是铁石心肠?”
“不,我……”一股风吹过来,卡斯西又轻飘飘地向远处荡去,他看见,自己是在进入一个墓地,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片墓地,这里显然也受到核强烈的辐射,还有几棵东倒西歪的树木,冒着轻烟,更显得这里的死寂。
他很害怕,他要离开这里,可是,他的云雾一样的身躯不听他的使唤,慢慢地落在地上,落在一个白骨,头骨的上面。
“哎呀,你别坐在我的头上面,我的孩子,你坐疼我了,这个地方是索菲拉的会议室,他们马上就要来这里开会,这里马上就要戒严,你赶快离开吧。”
“索菲拉要来这里?”
“是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亲爱的,我正在寻找他,他把我变成飘动的鬼,我要变回去,我要当人。”
“有这种事?”
“对。”
“我劝你还是走吧,他刚才还大发脾气,他说,他要把所有的,世界各地的大官都抓到这里来,开会,开审判大会,你要是听我的话,你就马上走,离开这里。”
“我一定要等他来。”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谢谢你对我的好意。”
卡斯西看着这个恐怖地带,他不明白,索菲拉为什么选中这样一个地方开会?这个地方太糟糕了。
不远处,有一种奇怪的音乐声传来。
“前辈,那是什么声音?”
“地狱奏鸣曲。”
“他们要干什么?”
“迎接大批死亡者的灵魂。”
“这……”
“卡斯西……”
“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刚才,我们的地狱广播电台已经播放你的资料,你这个时候不走,你就要永远留在这里,再也会不去了,这个地方不是中转站,是终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