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辰天像是只守着自己领地的雄狮,不允许别人丝毫窥探,“上次是我的失误,可你既然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就别想着离开了,我要你,永远!”说完,不等段辰雪再说什么,就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清脆的锁声,段辰雪才意识到自己被锁在了屋内。
“这是……怎么回事?”段辰雪呆呆的看着紧锁的房门,有些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辰天,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失控的他自己还从未见过,还有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真是太奇怪了……
锁上门的一刹那,辰天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多么不符合常理,可是……把钥匙装入口袋里,辰天凝目望着从磨砂门上隐隐透出的模糊身影,我不会后悔。既然有想法那就要得到,这是辰天向来的处事方法,只不过,他不明白处理情感和金钱交易的差别,这份执着也注定成了执念……
虽然对辰天的做法不了解,可作为目前战斗力只是负数的段辰雪,除了在病房内尽快的恢复状态外没别的可做,等到窗外的风景由绿转黄再转绿的时候,段辰雪终于能恢复到之前百分之四十的状态了。
就算在其间多次想着如何能回到那个世界,段辰雪也明白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更关键的是要让身体复原,要不然就算能回去,一样是会添麻烦的。
这天,段辰雪正在做复健,忽然门被打开了,抹了一把汗转过头去,“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自从被限定了活动范围后,辰天每周都会按时来两次,一年间,从未改变过,只有在他来的时候,段辰雪才能得到一时的自由。虽然心里不舒服,可在没有资格反对的前提条件下,段辰雪自然也不会做什么蠢事,她向来都是这样,追求的是一击毙命,而不是暴露弱点。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辰天走过来,裁剪得当的西服包裹着那充满力量的身体,当他靠近的时候,段辰雪明显的能感觉到对方霸道的气息。
看着女子汗湿了的面庞,辰天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明的感觉,以前从未察觉到的怜惜在脑海中蔓延,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快要滴下的汗珠,辰天用他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说:“你好好养伤就行了,没必要这么拼命,难不成你对我没信心?”
段辰雪愣了下,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想从对方手里接过毛巾,只不过没有成功,“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脱离了控制,况且,我早些好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最起码不用天天浪费时间来看我了。”
“我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辰天理所当然的说着,待看到女子脸上没有了汗水才满意的把毛巾扔到一边,“去换衣服吧,你会喜欢那里的。”
段辰雪被他这种亲昵的相处方式搞得异常别扭,好像十岁以后两人就没这么亲近过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该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本着对老朋友的关心,段辰雪打算去向辰天身边的人打探打探情况。
两小时后,两人到了辰天说的地方,一瞬间,段辰雪似乎见到了传说中的空中花园,那层层叠叠的楼梯蜿蜒而上,淹没在大片的花海丛林中,唯有那顶端的楼台看的格外清楚,湛蓝的玻璃外壳,让那巧夺天工的房屋如同一颗蓝宝石,熠熠的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看到女子眼中闪现的惊讶和兴奋,辰天微微笑了,他知道他费尽心思造出来的这栋空中花园一定会受到她的喜爱,这么多年,她的喜好依旧没有改变。
“要不要上去看看?”辰天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上面的风景更好。”
“好啊~”段辰雪欣然点头,“这房子你是什么时候建的?没想到你居然会住进这么唯美的地方,真是让我想不到诶。”
辰天摇了摇头,打开最底端的门锁,“这里,是送给你的。”站在楼梯的最下方,“只属于你一人的空中花园。”
“送给我的?”段辰雪跟在他后面走过去,“辰天,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看着那双亮闪闪的眸子,辰天好心情的勾起嘴角,“我从不开玩笑,来吧,到上面去。”
楼梯数量对以前的段辰雪来说只是小儿科,可对现在的段辰雪来说,就不是轻松的事了,等到走到最上面的时候,段辰雪几乎有种脱力的感觉,坐在楼梯口面色苍白的喘着气,那虚弱的模样让辰天心里一紧。
伸手过去,“需要我帮忙吗?”
段辰雪抬头,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握住对方的借力而起,“走吧,让我看看你的杰作。”
握着那纤细却没有丝毫柔弱的手,辰天有种不想放开的感觉,缓缓地绕着屋子边缘走着,好像是那巴比伦的君王牵着自己最爱的人,俯视瑰丽山河。站在上面看下面的风景,又是另外的感觉,迎面吹来的暖风更是让人心都飞扬起来。
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段辰雪装作苦恼地说:“你送了我这么一份礼物,让我怎么回礼给你啊?”
失去温度的掌心显得有些空落,辰天暗自握紧了拳头,然后回答道,“你留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回礼。”
段辰雪一愣,失笑道,“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
辰天没有理会她的玩笑,又问了一遍,“这份回礼,你愿意给我吗?”
段辰雪想了想,终究在辰天震惊的眼神中摇了摇头,“我无法做出这种承诺。”因为我心里有想去的地方,那里,注定无法继续这个承诺。
“为什么?”辰天的表情有些冰冷,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你又想离开我吗?”
段辰雪被他的问话弄得摸不着头脑,突然和一年前他的话联系在一起,“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让我留在你身边?我是个人,不是物品。”
“我不许。”辰天固执的说着,“从那天起你就一直在我身边,所以以后也不许离开,你是我的,一直都是。”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这么说让段辰雪也很为恼火,“凭什么我就是你的?我有我自己的自由。”
“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所以你只要乖乖的在我身边就好。”辰天忽然笑了,可那笑容中却充满了危险,“如果你想离开,我就折了你的翅膀,让你永远也走不了。”
“辰天!你不要太过分了!”段辰雪立刻起身,打算离开这个失控的男人。
“过分?”段辰雪执意要离开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辰天,他一把抓住段辰雪的胳膊,“如果能让你留下,过分又怎么样?还有,那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你别痴心妄想了!”
乘着段辰雪因此陷入怔忪的时候,辰天一个手刀下去,恰到好处的让段辰雪失去了意识,抱着女子软软的身体,辰天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别想走,否则,我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辰天说到做到,自这天谈崩了后,段辰雪便被软禁起来,在这片空中花园中,如同一只金丝雀,被主人圈养在其中,只得一方天日。仔细观察过各处布置,可正如段辰雪了解辰天那样,辰天也对段辰雪的手段清楚无比,整个空中花园的警戒毫无破绽,连再跳次楼都是种奢望。
像猎人与猎物的对峙,等待着对方的示弱,就算自己也会累的身心疲惫,可依旧不会放弃,就算最后的结果可能是玉石俱焚……
“辰雪。”话筒那端传来清冷的声音,段辰雪拿着电话,眉端是一片阴郁,“辰天,我放弃了,你赢了。”
话筒那端沉默了几秒,再传来的声音带了些隐隐的激动,“你答应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嗯。”段辰雪应道,“今晚你可以过来吗?我想和你聊聊。”
“我7点到。”辰天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挂上电话后,辰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摩挲着上面红色的绒布,嘴角逸出一丝笑容。
段辰雪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里,又是半年过去,回到那个世界,那个人的身边的念头几乎要化为绝望,穿越时空这种事怎么想来都是极其荒谬的,既然这样,那也没有必要和辰天这么极端的相处着,反正过去的二十年都是和他形影不离,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不得不说,她,想放弃了……
晚上七点,辰天准时到达了空中花园,唯一的门锁,只有通过辰天的指纹验证才可以打开。房间没有开灯,只有隐隐的烛光。靠在沙发背后的段辰雪转过身,手中端着杯红酒,昏暗的光线下,酒红似血。
“伏特加,不加冰?”段辰雪转到酒柜前,回眸问道。
从来不喝其他酒水的辰天居然来了句,“不,我也要红酒,和你一样。”
段辰雪愣了下,然后拿出高脚杯,到了三分之一的高度,朝辰天遥遥举起手,“到这边来吧,这里看天空看得清晰些。”
辰天走过去,接过红酒浅浅的抿了一口,微微蹙眉,见此,段辰雪好笑道,“不喜欢就别喝了。”
听此,辰天不仅没停下,反而赌气般喝了一大口,然后转着杯底的液体,“想聊什么?”
听他这么问,段辰雪把头转向窗外,透明的玻璃,清晰的看到墨色的苍穹,上面繁星点点,像是有人撒了一大把碎钻。红酒划过食道,段辰雪缓缓开口,“我们相识也快有三十年了吧?”
“二十八年,你四岁,我六岁。”辰天看着窗外,清楚地报出数字。
“你还记得当初的目标吗?”
辰天想了想,“永远不被别人踩在脚下,杀了那帮家伙。”转向段辰雪,“你呢。”
“其实当初我只是跟在你后面,谁想到真的一切都成功了。”段辰雪垂下眸子,“我只想你能放心的把背后交给我,很简单,但也很难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