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张,咱们说好的面人,你可别漏了我的啊。”“是哪,还有我的,我可是特地从邻县赶来,就是为了你的面人呢~”那老人家笑容满面的安抚着自己的忠实顾客,转而从秦子期手中接过箱子坐回桌边,“都别急,每个人都有~一个一个来~”
打开箱子,里面是各种颜色的面团,就看那老者这个里面捏一点,那个里面拿一块,在他灵巧的手指间,面团不住的变换着形状,很快的,一个栩栩如生的面人便诞生在了他的手里。
“给,这是你的。”老人将面人递给它的所有者,如此活灵活现的表现形式让从未见过的段辰雪看的呆住了,聚精会神的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连眼睛都不舍得眨。等到老者让所有的顾客都心满意足的离开后,抬头细细看了看秦子期,然后又笑着低下头去,手指翻飞间,又一个面人诞生了。
“送给你的,年轻人。”老人将面人递给了秦子期,“谢谢你帮我拎箱子。”
“老人家。”秦子期接过面人,仔细想了想开口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让我用一下你的工具吗?”
老人愣了下,随即笑着捋了捋胡子,眼神在秦子期和段辰雪之间逡巡几次,笑道,“可以,当然可以,请便。”
“你要干嘛?”段辰雪轻声问道。
秦子期从箱子里捏出了一块面团,冲着段辰雪笑了笑,“一个礼物~”
段辰雪看着那一块块面团在秦子期的手里慢慢成形,好像是那么一个面人的样子,大约又过了十分钟的样子,一个有些扭曲的面人新鲜出炉了。
段辰雪凑过去看了看,“这是……”
秦子期猛地将他的大作背在身后,冲着段辰雪干笑两声,“走吧,我们去邀月湖看灯。”
“给我。”段辰雪伸出手来,看到秦子期往后退了一步后眯了眯眼,“我说,给我。”
考虑了一下拿出来的丢脸和不拿出来的后果,秦子期果断选择了前者,二十多岁的青年像是个小孩子似的,抓着本来就乱的头发,十分不好意思的将东西从背后拿出,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不是故意做成这样的,师傅你,你别生气。”
段辰雪接过来一看,圆圆扁扁的一个小面人,乌黑的头发,弯弯的眼睛,虽然粗糙的很,可每一处细节都有注意到,满满的都是制作者的认真与心意。
看段辰雪一言不发的只是在看着自己的作品,秦子期有些慌,“师傅,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要的,我只是……”
“老人家。”段辰雪双手捧着面人,“有方法让它变得牢固些吗?”
老者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瓶子,拿刷子蘸了蘸里面的液体,从段辰雪手中小心的拿起面人,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涂抹了一遍,待被风吹得半干后交还到段辰雪手中,“这样就行了,以后只要不是故意损坏,这面人能一直保持十几年呢。”
“谢谢。”段辰雪从袖中拿出一条绣帕,将面人放在里面包好,放入怀中,仔细的好像是在对待甚么珍宝,转脸望向秦子期,“走吧,你不是要去看花灯吗?”
秦子期先是一愣,然后喜笑颜开的走到段辰雪身后,推着车子往邀月湖的方向走去。
老者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笑眯眯的点点头,刚低头收拾摊面,就听到两人对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看来我还挺有天赋的嘛,师傅这么喜欢~”“你那技术,要不是师傅我给你撑面子,早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师傅……”“……行啦,我很喜欢,非常喜欢行了吧?”“我就知道师傅最好了~”
“真是有活力的一对呢。”此番佳节,更多的是浓浓的幸福和快乐,即便是心存忧伤的人,若是能被这份温暖感染,也是能感到一丝幸福,增加对生活的热爱与希望。
待两人到了邀月湖边时,这里已经成了花的海洋,灯的世界,沿湖挂满了各种花灯,将整个邀月湖照的亮如白昼,湖面上大大小小的画舫上也被花灯装饰的像是什么水上仙宫,间或有婉转的调子从画舫中传出,唱圆了一轮明月,唱醉了游湖之人的心。
段辰雪正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花灯,忽而看到一艘小画舫冲着自己这边缓缓地行了过来,几个呼吸间就到了跟前,还没等她开口问,秦子期就转到了前面,冲自己行了个邀请的礼,笑眯眯地说:“不知是否有机会请师傅上船一游?”
段辰雪看着他,忽而唇角逸出一抹笑,比灯火还要灿烂,比月光还要温柔,“准了。”
绕着湖边转了一圈后,画舫开始往湖中心行去,离开了喧闹的人群,潺潺的流水声变成了主旋律,段辰雪撑着腮靠在窗户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觉得连心都静了下来……本来该这样的!
“你到底在看什么?”段辰雪面色微红的转过头去,任谁被那种火辣辣的眼神一直盯着看都会心里发毛吧?
秦子期猛地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即便他已经长大成人,但他在段辰雪面前,还仿佛只是那个最纯真的孩子。“我只是……”秦子期定定的看着段辰雪,“我只是怕我一眨眼,你就会再次在我面前消失,而这,是我最为恐惧的。”
他坐在那里,即便脸上平静,可不断闪烁着不安的眼睛,微微抖动的身体,还有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都让人觉得他仿佛脆弱的一击就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段辰雪的方向走了两步,在她的面前蹲下,眼神中满满都是渴望,“告诉我,你不会再次在我面前消失,可以吗?”
段辰雪突然意识到,自己看来是对他最好的做法其实带给他的是最大的伤害,第一次失踪,第二次干脆在他的面前消失,从来没想过这可能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只是觉得他只要不会遇到危险就行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想法到底有多蠢。
“我很抱歉。”段辰雪轻轻捧住他的脸,“真的,我……”
“师傅。”秦子期将手覆在段辰雪的手上,摇头笑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深吸了口气,段辰雪像宣誓那般开口道,“我不会离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秦子期安心的笑了,像是终于得到心爱礼物的小孩,笑得开怀,“师傅,谢谢你。”直起身子,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最重要的人,像是一辈子都无法看够那样。
“等一下。”段辰雪突然伸手将秦子期的眼睛捂上,“别这样看我。”
被阻隔了视线的秦子期嘴角依旧挂着柔柔的笑,“为什么?”
“……”隔了好一会才听到段辰雪闷闷的声音传来,“你看的不是我,这样我会嫉妒。”
秦子期愣了一下,而后突然笑出声来,直到觉得对面的气息冷凝下来了才猛的住嘴,握住覆在眼睛上的手,重见光明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双从未改变过的眸子,“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
段辰雪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夜冥到底在上面弄了什么,找不到连接的地方,也洗不掉,不过后来我到这里时也并不想恢复本来面目给你带来不便,也就没继续寻找方法,可我现在后悔了。”
秦子期将手触上段辰雪的面孔,仔细摸了摸后,食指顺着她耳后的一处滑了下去。即便是知道他只是在找接口,可那温柔到抚摸的触摸却让段辰雪不由得浑身颤抖,像是触了电似的,不由自主。
“他用了特殊材料,要用特定的药水才能揭下来。”秦子期收回手指,抬起脸道,“我虽然想让你立刻变成我那个熟悉的师傅,可……”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几乎只有一根手指的宽度,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秦子期的眼神胶着在段辰雪的脸上,那是一种想要吞噬对方的情感,那种目光……
段辰雪被他看的实在受不了,抬起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有些不耐的说:“你到底要不要吻我?如果不的话,我就先行动了。”
“怎么可能不要。”秦子期笑了,眼中全是爱意,轻轻附上身去,寻找着让他迷恋让他疯狂的那双唇,“我怎么能每次都让你主动。”
不像是吻,到如同膜拜一般的将唇贴了上去,小心的触碰了下便抬了起来,接着他猛地伸出手去固定住了段辰雪的头,细长,白皙的手指插进乌黑的发间,那种触感,让段辰雪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不知是触动了秦子期的哪根神经,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细密如雨点似的吻落在段辰雪的额头,眼皮,脸颊,鼻尖,起初还如春雨那般温润,可随着他身体抖动的愈发强烈,那吻,那呼吸都越发的炙热和湿润。他仿佛发烧的肌肤紧贴着段辰雪的,即便是隔着一层什么特殊物质,可那温度依旧让段辰雪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因此焚烧致死。
段辰雪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双从来都是弯成好看弧度的唇紧贴着自己的,正如她曾想过的那样,那唇饱满柔软,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的肌肤,可它们却以一个能造成淤青的力道在她的唇上辗转,上一秒的力道还印在唇上,下一秒就换成了轻柔的磨蹭。忽然,一个更加柔软和湿润的物体触及到了她的唇,带来了更加强大的电流,让两人都同时战栗,颤抖,疯狂。
即便是没有想接受邀请的意愿,可那时快时慢的速度却让段辰雪喘不过来气而不得不张开嘴,但秦子期完全不给她换气的机会,刚开启了一个小口便被他的舌头长驱直入。起初,他只是毫无章法的在里面触碰,紧接着,他像是学会了什么,开始在里面试验新花样,他那聪明的大脑在接吻方面也进步的飞快。很快的,他就找到了段辰雪的弱点,那让她缴械投降的地点,让她除了大口的呼吸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