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裴深吸一口气,几乎就要手抱地砖,不看那二位的脸色,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经他这么拐弯抹角的一说,姬宫涅和褒姒都明白过来,原来是绿萝有了身孕。未册封,未有独立的宫苑,倒是在后宫中得了先机。
“王后乘了这消息给王,王就去看看吧。”紧抿下唇,沉默良久,褒姒终于开口道。换作任何一个后宫中的女人听了都是如此吧。强作欢颜,她是做不到。劝姬宫涅去看看,也只是责任所在。
“褒姒,”姬宫涅倾过身子,吻了吻她的唇瓣,“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她心中亦是感概丛生。
有美人兮,绿萝。美人云集兮,后宫。
她只是难过,姬宫涅把温情分割成一份一份的送人,然而自己却不能阻止。这那两月来,沉浸在姬宫涅带给她的快乐中,便已是此生莫大的奢侈。她是不该将这后宫中周旋的王给独占了。
“去吧。”她顺势环上了他的脖颈,“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窗外已然飘了雪,雪花落下来,在枯枝上,在落叶上,在心间。姬宫涅磨蹭了浩大一会儿才离开。褒姒推开轩窗,有雪花飘落进来,又是一年冬日。今年的第一场,来得早了些。
如无数的清晨或黄昏那般,她斜靠在美人塌上。宫,何为宫?是无数的等待结织成的宿命。欢愉是一时,等待便是剩下的所有。清凉殿再过华美奢侈,也因没有另一个的心跳而荒芜。
采薇在殿中生了火,又给褒姒沏了热茶。奉茶给褒姒的时候热不住抱怨道,“我说这刘公公,大清早的赶过来就为这事!没看见娘娘正和王学着琴,等一会儿也不行。或者,不给您听到也行。”采薇是在为褒姒鸣不平。
褒姒喝了一口热茶暖暖胃,天气不好,可别自己先病倒了,那才叫冤枉。唇齿流芳,她曾与姬宫涅开玩笑说,茶是何样,喝茶的人就如茶一般。“你的意思是要瞒着我喽?”褒姒开玩笑道。心中却落空了。